蕭宿的車已經停到了邊上，剛剛發生的事情，都讓他沒辦法專心開車了，只能先停在邊上緩一緩。
本以爲她只是說氣話，可在收到銀行卡的轉賬信息後，他整個人都頓住了。
有好幾筆轉賬。
那一串串數字連個位數都有，這證明着她好像真的在短短時間中將一切清算了。
另外，他還收到一條消息，是她微號發來的，是一張圖片，上面截圖是幾張銀行卡的界面。總共五張卡，四張餘額都顯示爲零，只有一張顯示的是1000，不多不少，就剛剛一千，正如她之前所說的。
蕭宿皺眉，臉上再也沒有之前的隨意和漫不經心。
他捏緊手機，只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失控了。
怎麼會是這樣的？
是，這不過是一場替身遊戲而已。
從一開始，他都沒覺得黎蒖能代替秦芷窈，將對方找來，不過是他在秦芷窈那裡看不到希望，纔會找個冒牌貨放在身邊，用來安撫他那孤獨的心。他不敢去打攪秦芷窈，可對一個出身平凡的替身，自然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這場遊戲的主導者一直都是他。
他說開始，便開始。
他說結束，那就要結束。
她沒有選擇。
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臨近散場，他要結束這場遊戲了，所發生的一切都和他想的不一樣。
沒死纏爛打。
她沒有不甘心。
相反，她放手得太快。
令人猝不及防，甚至有些氣悶。
還有她那迫不及待要和他分得乾乾淨淨的樣子，彷彿他是什麼髒東西一般，讓他憤怒極了。
然而，提出結束的是他。
她只是走得乾脆而已。
蕭宿嘲諷一聲，一個替身罷了，他從未在意。若是在意，也不會任由圈子裡的人議論和嘲笑了。
那，只不過是個養來消遣的玩意兒而已。
她以爲這樣，他就會對她多看上兩分？做什麼白日夢。
他就從來沒將她放在眼裡過。
和他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她還嫩了些。
姑且就看看她能裝到什麼時候吧。
是了，她怎麼可能走得如此瀟灑。今天的一切，不過是她演給他看的。
蕭宿收拾了下心情，想到等下和止窈還有約會，心情愉快起來。
正要驅車過去。
手機響起，來電顯示爲韓方禮，難道是衛輝打過來的？剛纔衛輝就是用韓方禮的手機打過來的。
他接起，依舊是那淡極了的語氣：“衛少，什麼事？”
“是我。”韓方禮說，“她把身上那些首飾都摘了下來，如她所說的，穿着一身衣服，拿着一個手機，還有卡里的一千塊，就這樣離開了。首飾還在這裡，要送到你哪套房子去？我叫這裡的店員幫忙送。”
蕭宿眉頭再次皺起來，她真的什麼都沒帶走嗎？
“不要嗎？”韓方禮笑了一聲，“你不要的話，我就叫這裡的店員自己處理了。”
那些首飾可不便宜，蕭宿即便是養個玩意兒，那也是費了些財力的，那些首飾加起來少說也有一兩百萬，賣二手也能值一些，對普通人來說很多了。
蕭宿剛想說，隨意處理了吧。
話到嘴邊又說：“送到她從前住的那套房子去吧，那邊有阿姨，我把阿姨的電話發給你，到時候叫她收一下。”
“行。”韓方禮笑容深了些，怎麼看起來蕭宿沒那麼放得開呢。
是因爲今天的她太特別了嗎？
是啊，今天的她確實很特別。
當她什麼都不在意的時候，身上的所有俗氣都沒有了，讓人忍不住想接近，是誰都會覺得有點新鮮的。她這樣乾乾淨淨走出去，讓人感興趣，又讓人想將她拉回來重新沉淪下去。
韓方禮笑問：“蕭少，你對她還有想法嗎？”
“這與你有什麼關係嗎？”蕭宿不悅，他聽出了些不對勁。
“秦芷窈都回來了，你不會還對黎蒖這個冒牌貨還有想法吧？以秦芷窈的性格，可不會接受你三心二意。你，只能選一個。”韓方禮並不怕，說話更大膽一些，“所以，你選哪個？”
蕭宿心頭升起惱怒：“你到底什麼意思？”
“你選秦芷窈，就得和她斷乾淨，不要再有任何想法了，既然你和她斷乾淨了，和你沒關係了，其他人對她有想法也沒有什麼吧。”韓方禮眼眸的笑容加深，“說直白一些就是，我對她很有興趣，現在你們也分了。”
話到這裡，韓方禮話鋒一轉：“如果你放不下的話，就當我沒說這個話。”
“隨便你。”蕭宿心裡冷笑一聲，他對一個冒牌貨會有什麼捨不得的？
只是她今天鬧出來的事情有些出乎預料罷了。
而且，那還可能是演給他看來的。
既然不在意，他們也沒關係了，其他人對她有什麼想法，與他又有什麼關係？
韓方禮哈哈一聲：“有蕭少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那我就不客氣了。以前我就挺喜歡她的長相，但今天有點喜歡她的性格了。”
啪——
蕭宿那邊已經將電話掛斷，韓方禮沒介意，臉上還掛着笑。
蕭宿這個人還是有些愛面子，都這樣說了，應該沒臉再回來和一個替身糾纏。
那他去追求黎蒖，就不需要有什麼顧慮了。
他都已經想好了，要她永遠保持現在這個性格，他應該是很難膩的。
如果她很快又和從前一樣，那確實有點膩味。
但他這個人和蕭宿不一樣，在對待女伴上，他一向是比較有風度的。他一點都不在意女伴只是爲了錢和他在一起，相反，能用金錢吸引她們過來，也算是他的本事了。那種用錢搞不定的女人，才叫人火燒眉頭呢。不管她最後怎麼樣，跟過他的女人，他都不會虧待。
在他看來，蕭宿這個人很沒有風度，今天這事沒處理好，很惹人笑話。
之前他無意間瞥見了衛輝在做直播，想來這件事有一定的人關注。
關注的人少就算了，要是知道的人多了，認識蕭宿的恐怕都會笑他。
韓方禮不知道的是，還真的有人錄屏了，現在正在剪輯視頻。
且說阿蒖離開那家高檔服裝店後，也沒有走遠，就在商場裡面逛了起來，一家店一家店地逛，997都想問她打算做什麼的時候，她依靠委託者所知道的那些化妝護膚香水辨別知識，居然應聘上了一家香水店鋪的店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