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這話五年前你怎麼不說出來?”周雅氣急,反諷道。
“五年前是我的錯,但是現在只要你想,我可以放你離開。”他說的及其大方。
給周雅感覺卻是把她當成可以隨時扔掉的貨物般,她緊握成拳,心裡面最後一絲火焰熄滅,她瞪着何哲道;“如果你想把外面那位接進來,不必如此嘲諷我,我讓路就是了,何哲。”
“你會在意我外面有人?”他反問道。
“值得在意嗎?”她輕飄飄扔下一句,也實在不想再跟他多吵,反正兒子如今沒事了,她站起身,拿着包準備走出去。
何哲卻忽然拉着她的手問道;“你在意我外面有人嗎?”
他最後再問她一遍。
“不。”周雅掙脫他,大步離開了。
何哲心裡最後一點希望也泯滅,他走到兒子牀前坐下來,撫着何司燁的手道;“兒子,爸爸盡力了,可是留不住你媽媽,不如,乾脆放她自由好嗎?”
病牀上的小何司燁沒有回答,他還在沉睡着,發出有規律的呼吸聲。
何哲湊過去,輕輕吻了下他的額頭。
他相信,即使未來沒有周雅,他也不會讓他的孩子受半點委屈。
而在醫院休養了一週後,何司燁小朋友終於出院。
又恢復了生龍活虎的樣子,只是他不再吵着去見周雅,似乎忘了這個媽媽一般。
牽着何哲的手回了家裡。
保姆阿姨給他做了好多他喜歡的菜,讓他吃的飽飽的,然後去學校上學。
他又遇見了顧銜珠,中午,兩個小朋友湊在一起吃飯時,顧銜珠小朋友吃了一口飯,然後湊到何司燁小朋友面前問道;“你媽媽回來了嗎?司燁?”
“沒有,我不想她了。”何司燁搖頭回答。
模樣冷漠淡然的讓顧銜珠吃了一驚道;“爲什麼?你爲什麼不想她了?”
“因爲她不要我了,我以後會有新媽媽的,銜珠姐姐。”何司燁挑着飯回答。
顧銜珠卻訝異的看着他,她想不到,短短几天不見,何司燁好像變了很多,他似乎不像以前那麼調皮了,而且,好像個小大人的樣子。
她感覺,他雖然嘴上不說想媽媽,可是心裡一定想。
顧銜珠想到這,扔了飯勺握着何司燁的手道;“司燁,如果你不喜歡你家,可以來跟我媽媽做兒子,我媽媽一定會很疼你的,以後我爸爸的公司,也分一半給你好不好?”顧銜珠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只有這樣說,好像能安慰到他。
“不了,我爸爸有公司,而且我要陪着我爸爸,哪也不去。”何司燁拒絕她的好意。
好心沒好報,顧銜珠嘟嘟嘴,不再理他,繼續吃飯。
何司燁見小顧銜珠不再理會他,他也不理她,他埋頭吃完飯,然後就頭也不回走了。
“笨蛋。”顧銜珠對着他的背影揮了揮拳頭。
她這麼安慰他,他居然還不領情。
晚上,放學回到家裡,何司燁小朋友扔了書包就去找爸爸,他最近似乎變的很沒有安全感,回家來了第一件事情就是確認何哲在不在。
上樓,敲書房的門。
裡面很快傳來何哲的聲音;“進來。”
“爸爸?”小傢伙推門進去,奔到父親面前炫耀道;“我今天吃完飯,而且沒有打同學,老師獎勵我一朵大紅花。”
說罷把別在胸前那朵紅色的花顯擺似的給何哲看。
“嗯,我兒子真了不起。”何哲抱起他,狠狠親了口。
“爸爸你在玩電腦?”何司燁看着電腦上那起伏不止的數據線問道。
“不是,爸爸在賺錢給我們家司燁將來娶媳婦。”何哲打趣兒子道。
“嗯,那我將來娶個老婆好好和我一樣孝順爸爸,不能和媽媽一樣離開不回來。”何司燁說者無心。
何哲聽着有意,他對着兒子道;“誰告訴你媽媽離開不回來的?”
他陡然變冷的語氣嚇到了何司燁,他癟嘴道;“是我那天問了媽媽,她不想回來。”
“不回來就不回來。”何哲拍拍兒子的頭道;“爸爸會照顧好我們司燁的。”
“嗯,其實爸爸,你可以再給我找一個媽媽的。”何司燁提議道。
“哦……,爲什麼?”何哲問道。
“唔,我希望有個媽媽。”
“好。”何哲用力的抱住兒子。
在這偌大的書房裡,父子倆的身影雖然看起來有點孤寂,可是又是那麼的溫暖。
清晨,何哲送何司燁去學校上課,父子倆約好一起下午去吃肯德基的,何司燁高興的上學去了,何哲繼而往公司開去。
最近公司接了一個大單,他忙的很,早上到了公司開會把事情部署下去,然後又去參加一個合作伙伴的工程開張。
他開車到達地方時,那位合作伙伴已經等候多時。
見到他來了,急忙過來迎接,雙方寒暄一陣,合作伙伴邀請何哲觀看他們的爆破儀式。
何哲本來不想參加,但是見合作方熱情十足的邀約,於是答應了。
幾人走到最佳觀看位置。
一座天橋上面。
合作方舉手讓開始,一行人都靜靜觀看着。
何哲剛剛想打斷他說這裡不安全,就聽見,“轟……”一聲巨響,然後,面前的房子轟然倒塌。
他皺眉,直覺後悔來了這裡。
“哈哈……,何總,這場景壯觀吧?”合作方拍着何哲肩膀問道。
“杜總……”何哲話還沒說完,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天橋似乎垮了。
遠處有人大喊;“出事了。”
就一瞬間的事情,天橋盡數倒塌,站在橋上一干衆人都隨着橋塌了下去。
很快有人報警,現場一片混亂。
最後,還是附近交警趕到,然後和一些熱心人士來幫助,纔在出事現場開闢一條通道出來。
深夜,崇城中心醫院裡面,何父何母守在手術室外面,焦慮不安的等候着。
不一會兒,走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周雅和她父母也趕到了。
“現在怎麼樣了?”周雅對着何父何母問道。
“你還有臉問?”何母砰的站起來,給了周雅一巴掌。
那一巴掌,在這空曠的走廊異常的響……
“親家,你這是幹什麼?”周母趕緊拉着女兒推到身後,瞪着何母道。
“我幹什麼?親家,我們何哲哪點對不住你們周雅了?這五年,我們兒子對你們女兒不好嗎?哪點不好?但是你女兒,你看,她像個妻子,像個老婆該有的樣子嗎?今天,如果不是她,我們何哲會這樣躺在裡面嗎?”何母厲聲質問道。
“好了,老婆。”何父拉着老婆的手。
周雅沉默的站在周母后面,什麼話也沒說。
周父周母也無話可說。
這一切說起來,也的確,是他們的不是。
“如果我們兒子醒來,那麼,這婚就離了吧!你們周雅,我們何家要不起。”何母坐到一旁的長椅上道。
“……”周父周母同樣無話可說。
“我不離婚。”周雅忽然說道。她的聲音低低的,卻帶着很駐地的口吻。
“呵……,你以爲你算什麼東西?這婚,一定要離,我們何哲,不能再被你害了。”何母冷冷道。
帶着勢在必行的意味。
“我不會離的。”周雅盯着手術室大門道。
此刻,她似乎才幡然醒悟,原來,她心裡最在乎的,究竟是誰,原來,她心裡對於許思哲,其實不過是一直存在的一種妄念而已,她的心裡其實早就住下了何哲,可是,她現在才明白。
很可笑不是?
“這婚,可不是你不想離就不離婚的……”何母嘲諷道。
“好了,別吵了。”何父出聲阻止道;“現在何哲還在裡面,你們就不能歇歇。”
何母這纔不再言語。
“叮……”手術室大門在這時忽然打開,一羣醫生推着何哲走了出來。
“怎麼樣?醫生?我兒子沒事吧?”何母撲過去問道。
當她看到何哲雖然蒼白着躺在病牀上,但是並無大礙的樣子時,終於鬆了一口氣。
“沒事,慶幸的是隻是腿斷了而已,不過一同送過來的另一位,就不敢肯定了。"主治醫師回答道。
“那就好。”在場的人,聽到這話無一不籲出一口氣。
跟着何哲的病牀一同去了他休息的房間裡面,周父周母還有周雅想跟進病房裡面,然而何母一把攔住他們道;“你們不要進來了,我到時候等我兒子醒了會通知你們,還有,周雅,你把何哲害成這樣,這個婚,你不想離也得離。”
“怎麼說話呢?怎麼是我們家周雅害的?親家母?”周母終於發火道。
“如果不是你們女兒,我兒子至於這樣嗎?”何母冷聲道。
“我們女兒怎麼了?不過是跟你兒子吵幾句而已,他出了意外,怎麼能怪到我們周雅的身上來?”周母很不服。
“不怪,這婚離了就行。”見周母還想說什麼,何母趕緊又道;“別說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聽,親家如果今天換成你們周雅,相信你們也不會好過,我懇請你們將心比心,不要再來說了。”何母說完,毫不留情關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