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到牀上,許念就醒了,因爲心中藏着事,所以就算困也睡一會兒就醒了。
剛纔在浴室她是真的困了,泡在水中太舒服,就睡了過去。
可一出來就醒過來了,而且睡意全無。
雖然她跟着他回來了,但通過這次的事情她心裡有了很多感觸。
如今她的爸爸躺在病牀上,媽媽不知下落,除此之外她只有蘇媛一個閨蜜可當做家人。
以前她一直天真的依賴着陸凌,幾乎將他當成了全部的依靠,可在他們生氣吵架,發生矛盾的時候,她發現,她竟然無處可去。
別人夫妻吵架還能回個孃家,可她呢?她連個孃家都沒有,受了委屈都沒個容身的去處,能傾訴的也只有蘇媛了。
心中涼涼的,突然覺得自己如置身冰天雪地中,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只有自己孑然一身,煢煢孑立,在曠野中獨行。
身子不由自主的蜷縮了一下,呼吸也急促起來。
陸凌感覺到她的異樣,他也沒睡,她一動他立即就察覺到了。
他知道雖然她沒再說什麼,但二人之間隔閡已成,他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終究讓她心中怨懟了,不再相信他了。
心中難過的要命,卻不知道要怎麼去哄好她。
他慢慢的靠過去,將自己寬厚的胸膛貼在她背上,感覺她的背部一片冰冷。
“怎麼了?冷嗎?”
他心中一急問道。
“沒有,只是心冷。”
許念沒有轉過身來,卻聲音清晰的回了一句,絲毫沒有洗澡那會兒的困頓。
“……”陸凌無語凝噎,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你要怎樣才肯消氣?我說過只要你跟我回來,就任由你處置,你說吧,你想怎麼懲罰我?是讓我跪鍵盤不準壓到按鍵,還是要跪遙控器不準換臺?”
他小心翼翼的用胳膊圈住了她小小的軟軟的身子,思索了好一會兒才說出這個他無意中看到的一則笑話中寫着的老婆懲罰老公的方式。
他實在再想不出該受到什麼樣的懲罰了,如果是他,他能做的懲罰只會是……將她做到暈。
“不用,難得你這大少爺還知道這麼蹩腳的懲罰方式,我什麼都不會懲罰你,就讓你心裡煎熬着。”
許念說出這話後覺得有點爽,心裡也暗暗下定決心,等畢業旅行回來,她要努力上班了。
最起碼通過自己的努力掙一座只屬於自己的小窩,不用太大,五六十平就夠了,那樣自己受傷的時候也有個去處去療傷。
陸凌的心果然煎熬起來,鈍鈍的痛逐漸蔓延全身,酸楚從身體的每個毛細血孔流了出來,讓他連呼吸都呼吸不上來。
“哄不好了是嗎?你非要這樣和我彆扭纔開心嗎?”
他生氣的喝道。
許念卻沒有再搭理他,就那樣安安靜靜的躺着,他的話如一拳打在棉花上,輕飄飄的,就被她徹底無視了。
第二天起來,二人誰都沒有睡好,許念早早的就進浴室洗漱好了。
出來穿戴好,她對坐在牀邊看着他的陸凌道:“我今天要去畢業旅行。”
“好,我陪你去。”
陸凌剛說完,牀頭櫃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