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頓時愣了一下,沒想到這護工居然如此彪悍。
“我是許興成的女兒,這是我爸爸!”
關鍵時刻,她突然伸手一指輪椅上的許興城,大聲喝道。
那護工揚起的托盤頓了頓,停了下來。
“你在逼着他吃什麼藥?”
許念見鎮住了她,這才問道。
“是病人例行吃的藥,醫院開出來的,他每次都不肯好好吃。”
那護工眼珠子轉了轉,用懷疑的態度打量着她說道。
“不肯好好吃,你也不能這樣強逼着他吃呀,他到現在還是個病人,沒有完全康復呢,你們療養院就是這樣對待病人的?”
想到她剛纔的行爲,許念就一陣惱火。
“呵,你說的輕巧,有本事將人接回去自己伺候啊,到時候恐怕你連我都不如呢,裝什麼孝順?”
“哪個孝順的兒女會將老人送到療養院來?”
護工說着便端着托盤自行離去了,看着許唸的眼神裡滿是嘲諷。
許念一下子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雖然這護工蠻橫,但她說的也不無道理。
沒工夫再生氣,她走到許興城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
“爸爸……”她叫了一聲,眼淚就流了下來。
輪椅上的許興城眼窩深陷,瘦骨嶙峋,只剩下一把骨頭。
他在看到許念之後,眼神亮了亮,分明認出了她。
他的身子突然劇烈的顫抖起來,嘴張了半晌想要說話,最終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爸爸,你怎麼了?”
幾乎瞬間許念就發現了不對勁,顫着聲問道。
“啊……啊……”
許興城顯然認出了她,從喉嚨深處發出兩聲嘶吼,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爸爸,你別急,我既然找到了你,我會將你接回去的。”
許念安撫着他,眼淚流得更兇了。
昔日多麼要強的一個人,在生意場上也算運籌帷幄,叱吒風雲,如今卻落得這般田地。
在她的安撫下,許興城慢慢平靜下來,最後眼角也流出一滴淚來。
父女倆相對哭了半晌,直到陸凌隨後找過來,許念才止住了哭聲。
“陸凌,我想求你一件事。”
許念一看到他,就眼淚汪汪地擡起頭說道。
她現在能依靠的,也只有他了。
“嗯。”陸凌輕輕的應了一聲,什麼都不問,就答應下來。
“我想將爸爸接出這裡,他在這裡過得並不好,這裡的護工……虐待他。”
想到方纔那護工強迫許興城吃藥的情景,她就如鯁在喉,再看許興城這副身體,也分明是沒有受到好好對待的,否則怎麼會瘦成這樣?
“知道了,我會給他聯繫更好的療養院,病人還是適合在療養院裡,我辦事,你放心。”
“嗯。”
許念點了點頭,如果是他出面聯繫的,那多半就能放心了,衝着他的勢力和麪子,別人都不敢對爸爸怎麼樣。
“走吧,先回去。”
陸凌主動推着輪椅,二人回到許興城住的房間。
一進去,便見幾個人有男有女齊齊站在房間裡垂首等候。
“陸總,我是療養院的院長,這幾位是這裡最好的醫生,請您吩咐。”
一位中年男人恭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