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顧小夏擋在白澈面前,所以慕延澤不方便再下手,萬一傷着顧小夏這個小孕婦,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而且顧小夏還回過頭來,淚眼婆娑可憐兮兮的望着慕延澤,輕聲哀求道,“慕總,求求你了,別打了……”
於是慕延澤強壓住怒氣,一把將顧小夏從地上拉起來,攬到自己的懷裡,右手摟着顧小夏的腰,左手指着白澈的臉,宣示自己的所有權,“姓白的,你給我聽好了,從今以後,你要是再敢和我搶女人,我要你死!別以爲區區一個白家我得罪不起!我慕延澤在J市從沒怕過任何人!”
“呵……”白澈冷笑一聲,似乎不爲所動,只是擡起右手擦了擦嘴角滲出的血漬,冷笑道,“……真不愧是慕延澤,果然是個不講理的野蠻人。”
“你就儘管嘴硬好了,你給我記清楚,今天如果不是有女人哭着爲你求情,我不會放過你,所以,你這條命,今天是靠一個女人撿回來的,你真夠有臉。”慕延澤冷聲說道,摟住顧小夏腰的手卻更用力了一些,不肯放鬆。
就在這時,聽到了外面的動靜,白澈的小助理宜菲以及向南,小愛等人也紛紛趕了出來,看到自家大少爺被人打倒在地,而且嘴巴鼻子都流血了,宜菲驚的臉色蒼白,面無血色,不過,她只是看着慕延澤呆愣了三秒,很快又恢復冷靜。
宜菲迅速的朝慕延澤走去,一邊走着,一邊從懷裡掏出了手槍,身爲白澈的貼身助理,宜菲不僅僅只是一個空有臉蛋和身材,只負責照顧白澈生活起居的小助理而已,她最大的職責,是爲了整個白家保護白澈安全,如果有人威脅到白澈,她可以開槍,可以殺人,必要的時候,她還必須獻出自己的生命,確保白澈平安。
而現在,宜菲認爲,慕延澤已經威脅到了白澈的安全,容不得多想,也來不及去計較慕延澤到底能不能得罪,那些盤根錯節的家族利益,在白澈的安危面前,都不值一提,宜菲直接掏出槍,對準了慕延澤的後腦勺。
“慕延澤,離我家少爺遠一點,否則要你的命。”宜菲冰冷的話語在慕延澤身後響起,不帶一絲感情,就像一個冷漠的機器人。
慕延澤顯然始料未及,他沒想到在慕氏集團名下大飯店的門口,居然有人敢站在他身後,拿槍指着他的腦袋,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慕延澤緩緩地轉過身去,看見白澈的小助理居然拿槍指着自己的腦袋,慕延澤笑了,不過卻是放肆的笑,繼續嘲諷着白澈,“姓白的,你真行,又有一個女人站出來保護你了,你是賈寶玉轉世?難道你從小到大,都是靠着女人的庇護才活到今天的麼?”
“慕延澤,請注意你的言辭,我家少爺,不是你能侮辱的,說到靠女人,難道你沒有靠過女人麼?如果不是靠着你的母親慕夫人,你能活到今天?你能坐上慕家少主之位?你的位置,能坐到今天這麼穩?你應該感謝你的母親,如果沒有她,也不會有今天的你!還有溫家大小姐,你不喜歡她,卻仍然選擇要和溫家聯姻,難道不是爲了進一步鞏固慕溫兩家的聯盟關係?所以,說別人之前,請先想想你自己,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有靠過女人?”宜菲不甘示弱地說道。
她從小就陪在白澈身邊,在她六歲的時候,白老爺便已經開始訓練她,教導她,告訴她,她今後的人生,將會爲白澈無私奉獻,她照顧白澈的生活起居,大至讀書寫字,小到穿衣吃飯,在宜菲的生命中,白澈就是全部,白澈就是一切,毫不誇張的說,如果有一天,白澈死了,那麼宜菲即便還活了,也沒意義。
白澈不喜歡打打殺殺,也不愛舞刀弄槍的,白澈從小就是一個特別有藝術氣息的文藝青年,他喜歡作畫,喜歡寫字,喜歡唱歌,喜歡演戲,他從小就帶着濃濃的文藝範兒,他從不和人動武。
這也導致了,在面臨危險的時候,白澈很可能無法自保。
正因如此,白老爺纔會讓宜菲一個女孩子去學散打,學武術,學擒拿,學射擊,甚至還學過爆破及拆彈,以備不時之需。
宜菲不怕慕延澤,她只是一個小助理,她連自己的命都可以獻給白澈,難道還怕死麼?若不是因爲殺死了慕延澤會給整個白家帶來滅頂之災,這一槍,宜菲真想直接打下去。
慕延澤看着宜菲,眉梢一挑,饒有興趣的說道,“好潑辣的女人,伶牙俐齒,白澈,你的助理倒是比你有意思多了。”
“慕延澤,我再重複一遍,離我家少爺遠一點。”宜菲冷聲說道。
慕延澤定定的看着宜菲,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他不可能被一個女人的氣勢壓倒,即便那個女人拿槍指着他的腦袋,慕延澤玩味的笑着,“如果我不呢?”
“那我就打爆你的腦袋!”宜菲怒聲喝道。
“那你儘管試試,看看誰的槍法準,誰的子彈快。”慕延澤哈哈一笑。
宜菲敏銳的察覺出哪裡不對勁,她順着慕延澤的目光,往自己身側看了看,她看見那輛停在路邊的黑色跑車裡,坐着一個男人,而且那個男人的手裡拿着一支槍,槍口此刻對準了她的太陽穴。
不同於宜菲的手槍,那個男人手裡的,是一隻高精準的狙擊槍,此刻精準的瞄準了宜菲的太陽穴,毫不誇張的說,這一槍如果打出來,或許宜菲還來不及反應,就會死在這裡。
而宜菲手裡,只是一隻手槍,如果她和車裡的男人同時開槍,她是必死無疑,但是憑着慕延澤矯捷的身後,或許能逃過一命。
那個坐在車裡的男人,顯然是有備而來,他一直坐在車裡,貌似冷漠的看着一切,其實他在默默地保護慕延澤,就像宜菲保護白澈一樣,如果有人威脅到了慕延澤,那他,就會像宜菲保護白澈一樣,豁出性命的保護慕延澤,甚至,他會比宜菲更加的果斷,決絕,更加心狠手辣。
莫北的槍法,從來都是例無虛發,這一槍只要他打出去,那麼宜菲必死無疑,沒有必中的把握,莫北不會貿然開槍。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個道理宜菲此刻算是徹底的見識明白,她以爲她拿槍對準了慕延澤,誰知道她的身後早就有個人拿着狙擊槍瞄準她很久了,這一刻,有冷汗順着鬢角從宜菲的額頭淌下,她倒是不怕死,她只怕現在死了,就真的沒人會替她去保護白澈,白澈的安危,比什麼都重要。
“小助理,收起你的槍吧,因爲你的槍,在我眼裡看來,就像玩具那麼可笑,可我慕延澤從來都不屑於欺負女人,你可以走,我不爲難女人。”慕延澤聳聳肩,一臉淡定的看着宜菲。
此刻,宜菲的心裡壓力重重,甚至有些絕望,她茫然的看了白澈一眼,用幾近悲嗆的語氣對着白澈喊了一句,“少爺……”
“宜菲……”看到自己的小助理此刻如此無助,白澈也是很心痛,他對着宜菲揮了揮手,嘆息道,“……罷了,罷了,你走吧,快走。”
白澈相信,以宜菲的身手,如果肯撇下他不管,應該還是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可以逃脫,不過,白澈忽略了一點,宜菲怎麼可能撇下一個比自己性命還重要的人獨自逃脫?
只見宜菲搖了搖頭,眼裡含着淚,對白澈說道,“我不走,少爺……”
坐在車裡的莫北看着慕延澤,他之所以一直都沒開槍,並不是因爲他憐香惜玉,或是和慕延澤一樣,不屑於欺負一個女人,在莫北看來,這世上只有兩種人,第一種是慕家的人,這類人需要莫北的保護,第二種就是對慕家有威脅的人,這類人必須毫不留情的除去,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在莫北眼裡,都是死人。
莫北看着慕延澤,他在等慕延澤的命令,或是一個眼神,一旦慕延澤給予他一個“開槍”的眼神,那麼莫北就會毫不留情的開槍,打爆宜菲的腦袋,不過慕延澤一直都沒有示意莫北開槍,似乎有意留宜菲一命,或者說,此時此刻,慕延澤仍然不想把事情鬧大,他顧全大局,不願和白家就此結下不可化解的樑子。
站在遠處看着這一切的向南,小愛,以及聞風而至的李導,王監製等人都是紛紛傻眼,一個個只敢呆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這一切,卻連半個字都不敢吱一聲。
小愛輕輕拉了拉向南的衣角,小聲說道,“南哥,怎麼辦?我們是不是該幫一幫白先生和宜菲姐姐?畢竟他們平時也對咱們挺好的,經常給咱們送點心水果……”
向南點了點頭,他覺得白澈和宜菲還是有必要救下來的,畢竟,這兩個人一直都對顧小夏等人很友善,所謂多一個朋友,多一條出路,而且大家一起拍了那麼多戲,相處那麼久,感情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