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如果自己現在帶着沈若水走了,那麼,那些的記者們一定會馬上也跟着走,他真的不想這些的照片跟新聞成爲明天早晨的報紙頭條。
沙發的靠背是極好的隱藏,歷牟煬掏出了電話來,發了兩條信息出去之後,他揮手叫來了‘侍’應生。
“來兩杯咖啡。”
好多的記者們,做夢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裡面坐着的那個人可是堂堂的歷大總裁啊!
他見到老婆紅杏出牆怎麼不但不發火,而且還當衆抱着老婆,給老婆叫了咖啡壓驚。
什麼情況,難道剛纔的那火爆,他沒有看到?還是他大腦受了什麼刺‘激’,不會發火了。
要知道,想當年,歷牟煬做的那些事情,到現在爲止,有些時候還是那些人口中津津樂道的事情。
那榕羥是怎麼被抓的,那黑道張彪他是怎麼收復的,怎麼,現在的歷牟煬難道真的轉‘性’了嗎?
就在沈若水‘迷’茫的心慌,那些記者們狐疑的時候,左岸的‘門’口呼啦啦地來了好多的人,爲首的人是張彪。
那進來的兩個身穿黑衣的人是剛子跟強子。
歷牟煬一見這些人都來了,他低頭跟沈若水說。
“老婆,我們可以走了,放心,今天的事情誰都不會知道。”茫然地看着歷牟煬,看着眼前的一切。
“剛子,這裡的事情都‘交’給你了,這裡的所有人,手機沒收砸了,攝像機裡的影像銷燬,照相機你們知道怎麼做。”慵懶‘陰’鷙地說完,歷牟煬的眸‘色’終於冷了下來。
他環顧了一下左岸裡所有的人一眼,擁着沈若水走出了這裡,在大家無線敬佩跟醒悟的眸光下,打開了自己的車‘門’,看着沈若水坐了進去,而後自己紳士地繞過車頭,坐進了駕駛的位置,看着那輛車在衆目睽睽之下,揚長而去。
在車裡,沈若水窘迫地用手‘揉’搓着衣角,她的臉憋得通紅,剛纔那場景,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不安使得她不得不擡頭,望着歷牟煬那張英俊的不成了樣子,卻緊緊抿着‘脣’角的臉。
他在生氣,她看得出來。
沈若水在歷牟煬的面前一直都以爲,不是自己不出‘色’,而是曼妮太過明亮了,就像是她一直是太陽旁邊的一顆行星。太陽在某一天突然沒有了顏‘色’,她這個行星才顯‘露’了出來。
所以,歷牟煬現在對自己這樣好,並不是真的好,指不定那一天太陽從厚重的雲層裡鑽出來,那她這顆行星就到了該隱退的時候了。
“牟煬,你聽我說,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沈若水忐忑地說。
歷牟煬沒有回頭,更沒有去看沈若水的那張臉,他的眉峰抖了抖,那緊抿着的‘脣’張開了一絲縫隙。
“沈若水,你老實的告訴我,你到底是真的失憶?還是裝的?”
“呃……”沈若水愣住了,雖然之前自己也不確定歷牟煬到底相信不相信自己失憶,可是,自己也想過,歷牟煬‘精’明,不是那麼好騙的。
可是,當歷牟煬真真切切的問出自己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叫她心驚,慌‘亂’的沒有了主張。
“我……”沈若水停住了‘揉’搓衣角的手,無措地看着他。
歷牟煬依舊沒有回頭,而是:“沈若水,我要聽實話,是?還是不是,別的我暫時不想知道,因爲,我一時還真的適應不了你的變化。”
心猛地一緊,歷牟煬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不適應自己的變化,難道自己真的變了嗎?他話語中明顯的是對自己的不信任。
那麼,剛纔,他那麼的對待自己,原來,這些,都是他在演戲給別人看,他打從心眼骨子裡,原來根本就沒有相信過自己。
心,灰了下來,沈若水那本來‘蕩’在臉上的歉意變成了憤怒。 wWW⊙ ttκā n⊙ C 〇
這算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自己心中有苦,就不能跟朋友傾訴嗎?沈若水不由地想起了那天早晨的事情。
你歷牟煬怎麼做都可以,我沈若水爲什麼就不行。
想到這裡,沈若水的心冷了下來,眸中那閃着的火星,漸漸地黯淡了下來,她不再‘揉’搓着衣角,手放在了‘腿’上,慢慢地攥成了拳頭。
她說:“是,歷牟煬,我承認,我至始至終都沒有失憶,我之所以裝失憶,是因爲,我沒有想好我要怎麼去做。”
沈若水的話,叫歷牟煬意外,又覺得心中釋然,果然,沈若水恢復的很好,他根本就沒有失憶。
可是,她爲什麼要這樣,自己之前認識的沈若水不是這樣的,她應該沒有那麼多的心機纔對。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沒有失憶,我只是,不明白,你爲什麼要騙我?騙我們?”歷牟煬說到這樣,話語截然而止。
那沒有說出來的話,沈若水明白,他口中說的我,是代表着他自己,那句我們,恐怕代表的就是他跟林曼妮了。
心,忽地一緊,接着真的像是有一把刀深深地扎進了她的心裡,沈若水心中窘迫的一句話也不想多說了。
看來今天自己所做的決定都是對的,自己還是要早一點離開爲好,別等到自己真的愛上了他,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那麼心疼難過的人就是自己了。
原本想跟歷牟煬解釋今天的事情,現在,好像是真的沒有必要了。
一點點的必要都沒有了。
身邊人的突然無聲,叫歷牟煬非常的生氣,今天自己經受了什麼,明明錯的人是沈若水,可是,她居然還是這樣的一個態度。
她不僅沒有一點點跟自己解釋的樣子,好像做錯了事情的人是自己,不是她。
什麼牆起得最快,心牆,就那麼一個瞬間,心就可以砌在牆裡了。
歷牟煬突然地發現自己原來並不瞭解沈若水,覺得自己跟她其實隔的很遠。
早晨起來的時候,沈若水還覺得自己擁有着整個世界,可現在,卻又覺得自己其實一無所有。
身邊的空氣逐漸變冷,時間拖得越久,兩個人同時感覺那心離得遠了。
回到了家裡,沈若水這次沒有跟着歷牟煬回到他們的房間,而是徑直來到了瞳瞳的房間。
進‘門’,得到阿芳的眼神暗示。
“噓!瞳瞳在睡覺。”
“哦,知道了。”輕手輕腳地來到了瞳瞳的‘牀’前,午後的陽光透過粉紅‘色’的窗簾,照‘射’在瞳瞳的那張粉嫩小臉上。
瞳瞳的呼吸均勻,小小的‘胸’脯起伏着,兩個小臉頰紅潤的就像是剛剛泛紅了的蘋果,小小的嘴‘脣’緊緊的抿着,宛若兩朵‘花’瓣一般。
看着心底泛起母愛的漣漪,沈若水不自覺地伸出手來,觸碰着瞳瞳的那張小臉來,觸手軟軟的帶着甜膩的氣息有着熱度。
瞳瞳,瞳瞳,你知道媽媽現在此刻的心情嗎?媽媽就要離開你了,不過瞳瞳不要害怕,瞳瞳有爸爸的愛,有大姨的疼愛,瞳瞳乖,瞳瞳一定會幸福,瞳瞳是堅強的孩子,我們的瞳瞳在那麼困苦的環境下降生,我們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心緒煩‘亂’,想的事情也有些的不着邊際,即便是胡思‘亂’想,沈若水的眸中早已溢滿了水汽。
阿芳一邊收拾着東西,一邊奇怪地看着沈若水的舉動,特別是看到沈若水眸中溢滿的淚水,她的心一凜。
她不由地想起阿麗曾經隱晦地說了一些,沈若水最初是少爺的代孕‘女’人。
沈若水怎麼今天這樣,難道……
董馨從左岸咖啡吧跑了出來,真的像是無頭的蒼蠅一般踉蹌着一路狂奔。
她忘記了自己的身爲一個孕‘婦’,心中只有憤慨,只有恨意。
自己圖什麼,以自己的身份跟地位,以自己的條件找什麼樣的男人不好,追求自己的男人太多了,就連市委省委的人都有。
帥氣的、英俊的,有錢有勢的自己都沒有答應,偏偏喜歡一個從鄉下來的,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的陳彬。
自己還以爲這樣的愛情纔是愛情,自己以爲憑藉着自己的真情,自己的喜歡可以得到永恆的愛。
可是,現實擊潰了自己,什麼是愛情,全都***是狗屁,眼前的那陳彬抱着沈若水就是事實,陳彬看沈若水時的那心疼眼神就是事實。
事實是自己太傻了,傻到以爲一見鍾情便可以天長地久,以爲只要自己付出了真情就可以得到男人的心。
錯了,錯了,什麼都是錯了,自己是那麼的幼稚,被這兩個人給耍了,耍的這麼的悽慘。
狂奔着毫無目標的跑着,不管路人的目光,不怕烈日的狂曬,董馨一頭的汗水,滿臉的眼淚。
她一邊跑,一邊擡起手來抹一把鼻涕眼淚,一邊在咒罵一句:“笨蛋,什麼狗屁的笨蛋,你纔不笨,你是該死。”
“笨蛋,你的心是黑的嗎?我對你那麼好,你怎麼可以這麼的對我。”
“去死吧!笨蛋,我董馨再也不會理你。”
驚悸地奔跑着,當董馨發現前面沒有了路的時候,才驚覺自己這一通狂跑,時間已經不短了,前面是汪洋着的大海。
收住了腳步,擡手抹着臉上的最後那一點淚水,迎着海風,任海風吹‘亂’她的頭髮,她對着大海大喊……
“陳彬……沈若水,我董馨不會原諒你們……”
話音落下,董馨猛地蹙眉,她覺得自己的小腹撕裂般地疼痛。
倏地,她這纔想起自己的身體狀況,小腹這麼的疼,並且有粘稠的東西從下體流出,那熱乎乎的東西順着大‘腿’,流到了小‘腿’上,再從小‘腿’流到了腳上,地上。
血紅一片,董馨的臉‘色’突變,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咬牙跪在了沙灘上,瞬間一頭的汗水,海風襲來,渾身後背是一陣的涼意,心,驀然一緊,那恨意使得她咬牙,雙眸泛起冷意的寒光來。
“沈若水,如果我失去了孩子,你也別想好過。”
三天後,陳彬在醫院裡終於找到了臉‘色’蒼白的董馨。
沒有了孩子,更對愛情心冷的董馨在看到陳彬的那一刻,冷然地轉過頭來,怒視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