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初浩!”單鬱助一拳狠狠地砸在紀初浩的臉上,他雖然喝了很多酒,但是身手多多少少是在的,“你找死!!!”
紀初浩被這一拳打得踉蹌了幾步,嘴角溢出了鮮血,他毫不在乎地揩去,然後動作奇快地又回了一拳,將單鬱助打倒在地上。
於是,這兩個人便開打了。紀初浩的身手一直都是不如單鬱助,但是因爲單鬱助喝了酒而佔了上風,他心裡暗爽:終於有一天他可以狠狠地揍單鬱助了,以前他總是被他當沙包練,這次可以一雪前恥了。雖然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爲,但是有什麼關係,重要的是可以報仇啊!
門外的保姆看見兩個人打了起來,不由得心急如焚,她原本是想讓紀初浩規勸少爺的,沒想到卻打起來了,早知道就不放紀初浩進來了。要是夫人知道了這件事,她肯定要挨訓了。
整整打了有半個小時,兩個人都打得精疲力竭,雙雙癱倒在地。紀初浩喘着粗氣,扭頭看旁邊的單鬱助,問道:“喂,你怎麼樣?”
單鬱助臉上淤青一片,他伸手觸碰了一下傷口,立刻疼得呲牙咧嘴,回答道:“死不了。”這小子,還真敢下狠手啊,看樣子這幾天又不能去公司了。不過這一架打下來,心情居然好了不少,所有的鬱結都彷彿有了出口,現在他的那字一片空白,什麼都不用想。
“我有事!”紀初浩翻身壓住單鬱助,指着自己眼角的淤青,恨聲道,“你毀了我這張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完美地不能再完美的臉,你要怎麼負責?”
單鬱助不禁惡寒,他一個轉身,轉被動爲主動,手肘抵住紀初浩的脖子,將一張腫大的臉呈現在他的面前:“那你看,我這張的臉怎麼算?”
紀初浩憨笑了幾聲,拿手指戳了戳他臉上的淤青,單鬱助立刻倒抽一口冷氣,吼道:“你輕點!”
“嘖嘖,貨真價實的傷口啊,你單鬱助也會有今天,哈哈……啊!!!”後面的笑聲就沒有聲音了,因爲單鬱助狠狠地將手戳在了紀初浩的臉上。
門一下子打開了,站在門口的林素暖震驚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兩個人,單鬱助壓在紀初浩的身上,兩個人的距離近的曖昧,再加上那一聲慘叫,難免讓人想入非非。
“你們……”林素暖指着在地上的兩個人,有些無語,她現在是該退出去,不當他們的電燈泡麼?
單鬱助看了一下身下的紀初浩,立刻想碰到病毒一下彈開,他站起身,輕咳了一下,問林素暖:“身體怎麼樣了?”
“嗯,醫生說孩子沒什麼大礙,只要注意休息就可以了。”說着手掌覆上小腹,臉上帶着柔和的笑。
“我知道了,那你先去休息吧,我和初浩還有事要商量。”單鬱助語氣淡淡,他實在是提不起對那個孩子的關心。
林素暖的眼眸暗了暗,復而笑道:“嗯,那你們先聊,我去給你們泡茶。”
“不用了,身體
不好就不要做這種事了,你先回房間吧。”
“那好吧。”林素暖關上房門,重重地嘆了口氣,她低頭看着自己的還很平坦的小腹才,輕聲嘲弄道:“孩子,不要怪你爸爸,只是你的出現太突然了。”她是多希望他能夠走過來聽一聽孩子的呼吸,但恐怕這樣的願望一輩子都不會實現。
紀初浩看着林素暖離開,有些不忍:“喂,我說好歹是你的孩子,你這樣也太冷淡了。”
單鬱助轉過身,面朝窗口,語氣平淡:“紀初浩,如果是別的女人懷了你的孩子,你會對她很溫柔麼?”
一句話噎得紀初浩說不出話,的確,如果除洛卡卡之外其他任何女人懷了他的孩子,他都不會高興,也許還會讓她打掉。
“紀初浩,幫我想辦法。”單鬱助語氣冰冷。
紀初浩已經一驚,脫口而出:“幫你弄掉那個孩子?這種事我做不出來。”
單鬱助回過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其不爭:“你滿腦子想的都是些什麼?我是讓你想辦法幫我對付黎亞修。”
紀初浩鬆了口氣,他平躺在牀上,雙手枕在腦後,道:“爲了半夏?”
“他手上有我殺人的證據。”單鬱助幽暗的眼眸深不見底。
“什麼?!”紀初浩從牀上跳起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殺了人?什麼時候的事??警察有沒有找到你?”
“在遇到半夏之後,誤殺了一個流氓,但是這件事不知道怎麼被黎亞修知道了……”
“半夏就是因爲這樣才嫁給他的??”紀初浩幡然醒悟,倒抽一口冷氣,“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能瞞我瞞了這麼多年?”
單鬱助苦笑:“我也是不久之前知道的,可笑麼?自己殺人的事還得讓別人來告訴我。”
“那個混蛋!”紀初浩咬牙切齒,“難怪蘇半夏會嫁給他,原來是用這件事威脅。”身爲一個公司的最高執行人,他當然懂得一件醜聞會讓公司遭受多大的損失,而半夏一定也知道這件事一旦被披露會有多大的波及後果,所以纔會妥協。
“她爲我犧牲太多,這一次用她一生的自由作爲賭注,而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紀初浩走過去,搭上他的肩膀,沒有說話。他親眼見證單鬱助和蘇半夏之間痛苦不堪的愛情,也爲他這個兄弟感到無奈。兄弟之間,話不用多。所以他才和單鬱助打了一架,發泄比任何苦口婆心的勸說都要有用。
“我口口聲聲說愛着她,可是從來沒有爲她做過什麼,還讓別的女人懷了我的孩子,她很少說喜歡,可是卻願意爲我付出一切。紀初浩,你說我是不是很該死?”單鬱助的語氣悲傷地無以復加,和迅猛的陽光形成明顯對比。他的影子照在地上,無端地散發着寂寞的氣息。
“是,你很該死,”紀初浩實話實說,“半夏的確愛你愛得很深,而你到現在爲止除了傷害就沒有給她別的。”
單鬱助苦笑:“你還真誠實……”他仰起頭,面朝太陽,聲音很輕,“如果當初她喜歡的是城一,現在應該會很幸福吧。”那個如冬日裡的太陽一般的男子,一定會好好照顧她吧,給她溫暖,給她愛,也不用她付出一切去追隨。
紀初浩不置可否地聳聳肩:“的確,城一在對待女孩子方面強你太多,他會懂得怎麼給半夏幸福。”
“是啊,”單鬱助黯然地低下頭,“而我給她的只有傷害。”
“但是,”紀初浩話鋒一轉,“半夏不愛城一,這是事實,她愛上了你,這也是事實。既然是事實,又何必在去想一些不可能發生的事?”他曾經也想過如果洛卡卡愛上不是他,恐怕也不會家破人亡,遭受那一切凌辱了。但是已經發生了不是麼?既然已經成爲事實,那他該做的就只是把握現在,給她儘可能的快樂。
“也許以後她會愛上黎亞修……”單鬱助低聲呢喃。
紀初浩徹底無語地看了一眼單鬱助,這男人腦子鏽逗了,剛剛還信誓旦旦地讓他幫忙對付黎亞修,現在卻想着半夏會愛上那個男人,果然爲情所傷的人都缺根筋。
“我不確定半夏是不是真的會愛上黎亞修,但是現在至少可以確定的是,她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嫁給黎亞修的,否則怎麼會前腳剛答應你去威尼斯等你,第二天立刻就反悔了呢?”
“可是,他們現在已經結婚了。”
紀初浩翻了個白眼,第一次覺得單鬱助的智商在75左右:“你笨啊!結婚可以離婚啊,誰說她一輩子都要成爲黎亞修的附屬品了?”
他恨鐵不成鋼地動手戳單鬱助臉上的傷口,道:“現在我們要做就是,把黎亞修用來威脅半夏的文件找出來,然後讓她重新選擇。看她是選擇你還是黎亞修。”
外面陽光正明媚,單鬱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或許,是他該爲他們之間的愛情努力的時候了。
結婚纔剛過幾天,黎亞修就出現在辦公室裡,傑克瞪大了眼睛,有些吃驚:“老闆,你放着家裡的新娘子不管,跑來這邊幹什麼?”
黎亞修掃他一眼,道:“我要是再不過來,公司都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子了。”
傑克乾笑幾聲,有些委屈:“老闆,你也太信不過我了。”
“不知道上次擅自修改報價的事是誰敢的,”黎亞修幽幽地冒出一句,然後罵道,“那件事還是我替你擦了屁股!”到現在,他都沒有向半夏解釋,一個人默默地承擔了下來,果然,當人老闆不容易啊。
“我可是替公司帶來了十幾億的收入啊。”說起這件事,傑克理直氣壯。
“你也害我,渾身是嘴都說不清。”黎亞修笑着眯起了眼睛,暗綠的眼眸便消失在那一條線中。那笑容令太陽都黯然失色。
傑克渾身打了個寒顫,立刻站得筆直,果斷選擇轉移話題:“老闆,怎麼不和蘇小姐去度蜜月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