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珏盯着她好一會兒,才把視線轉移開,脣角勾起一抹冷諷的笑。原來,只是小冀需要爸爸而已,他這個丈夫對她來說,就那麼可有可無?!
“晚上沒時間,明早我會抽出些功夫回來看他,還有別的事情嗎?沒有的話我要去忙了。”韓珏冷淡的說,並從櫃子裡取出新的襯衫和西褲,瀟灑利落的套在身上。
“去衣帽間選件外套和領帶給我。”韓珏修長的指尖扣着釦子,對夏曦吩咐道。
夏曦愣了一下,然後沉默的走出臥室,根據韓珏身上襯衫的顏色,選了熨燙平整的西裝與寶藍色的領帶。
她走出衣帽間時,韓珏已經站在玄關處換鞋子,她把西裝外套遞過去,韓珏利落的套在身上,隨後,夏曦又把領帶遞過去。
然而,韓珏低頭扣着袖口的腕扣,只用清冷的眼尾目光掃過她掌心間的領帶,並沒有接。
“給我係上。”
夏曦雙手抓緊了那條寶藍色領帶抓緊,甚至捏出了褶皺。彼此又是僵持。韓珏穿好鞋子後,高大的身體立在原地,深眸靜靜的凝視着她,沒有絲毫要自己動手的意思。
爲了儘快結束這種讓人近乎於窒息的僵持,夏曦還是乖乖的拿起領帶,靠近他。
兩個人離得很近,夏曦幾乎是靠在他的胸膛裡,她纖細的指尖有些生疏的穿着領帶,清玉色的指尖,寶藍色的領帶,交纏在一起,極是好看。
夏曦並不常弄這個,費了些力氣才系的整齊。她這才鬆了口氣,輕勾起脣角,模樣像個孩子一樣。
只是,未等她退出韓珏的懷抱,就措不及防的被他緊摟住,他壓低頭,脣印在她的*上,放縱而狂烈的吻着她。
彼此的氣息糾纏着,夏曦一直有所抗拒,卻仍然躲不過他的糾纏,甚至被他吻得舌尖發疼。
韓珏吻了許久都不能盡興,最終索性把她按在一側的牆壁上,繼續縱情親吻。
玄關處歡曖的旖旎漸濃,事態眼看着就要一發不可收拾。卻恰在此時,一道突兀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韓珏不耐煩的皺眉,單手摟着夏曦,用一隻手臂接聽電話。高檔手機真是很好,居然一點兒都不漏音,夏曦根本聽不到電話那邊的人在說些什麼,只看到他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瞬間深冷的駭人。
這些年的歷練,這個男人幾乎可以做到喜怒不行於色,而能夠讓他反應如此大的,只怕不是小事。
果然,掛斷電話後,韓珏再沒了與她繼續親熱溫存的心情。
“出什麼事了嗎?”夏曦下意識的出聲詢問道。
韓珏深看了她一眼後,隨口丟出了一句,“與你無關的事。我該走了,你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記住,別多管閒事。”
夏曦怎麼聽都覺得韓珏的最後一句話中充滿了警告的意味。只是,她還來不及多問,韓珏已經摔門離去。
黑色卡宴在道路上急速行駛着,韓珏手握方向盤,專注着路況。車載電話一直開着,他正有條不紊的吩咐着李昂做最快速有效的應急處理。
“通知技術部,立即對網上所有的相關信息做刪除處理,並防止再有類似的帖子發出。通知公關部,馬上到各大報社媒體進行攔截,如果有相關的信息在印製,不惜一切代價,務必要阻止發行。”
“總裁放心,這些我馬上就會吩咐下去。”
“還有,你馬上找幾個可靠的私家偵探,暗查一下消息是從哪裡傳出來的。”韓珏吩咐完,才掛斷了電話。
只是,他的臉色依然凝重。
兩個小時之前,網上有人在地方論壇上爆出了他大哥韓拓*女人的帖子,還有圖有真相。照片拍的非常清晰,兩個人的容貌都可以看清。有他們一起吃飯逛街的,舉止親暱愛昧。甚至還有通過半敞開的窗子,拍到兩個人在屋內親熱擁吻的畫面。韓拓即便是想抵賴,都抵賴不了。
後面跟帖無數,在短短的兩個小時內,點擊量和轉載量驚人,成爲了網民熱議的話題。並且,大多數都是負面的。
韓珏想,其中肯定有很多水軍混在裡面,渾水摸魚的對韓拓進行人身攻擊,污衊他身爲高級地方官員,不僅*晴婦,還貪污受賄,中飽私囊,違法亂紀……一個又一個骯髒的帽子扣下來,韓拓根本無力承受。
韓珏趕到醫院的時候,韓建山氣的血壓又直線上升了。醫生叮囑他不要和老爺子說太多的話,要儘量讓老爺子休息。
但這種時候,老爺子只怕閉上眼睛也睡不着了。
“爸。”韓珏推門而入,在父親的病牀邊坐下來。病房內四周都擺滿了各單位送來的鮮花和果籃,韓建山的人脈幾乎都在京裡,送這些東西來的人,還不都是衝着韓拓這個現任副市長來的。而此刻,這些東西看在老爺子眼中,卻刺眼的很。
“你都知道了?”老爺子半靠在病牀頭,臉色鐵青。“你們一個個的都不讓我省心。”
“爸,您消消氣,我給您剝個橘子。”韓珏從果籃中挑了一個橙黃橙黃的,用修長有力的手指剝開。
韓建山此刻哪裡還有吃橘子的心情,鐵青的臉色更顯蒼老,沉重的嘆息着。“上面現在最忌諱的就是作風問題,眼看着年底就要換屆選舉了,他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搞出遮擋子事兒,現在被停職查看,以後再想抹去這個污點就難了。以前這種例子比比皆是,最好的結果是外調,以後的仕途只怕就沒那麼順了。”
“爸,事情還沒您想的那麼悲觀。”韓珏把橘肉剝出來遞到韓建山的手中。
“難道你有什麼好辦法能幫到你大哥?”韓建山聞言眼前不由得一亮,韓珏從小就心思剔透,別人辦不成的事兒,他未必辦不成。
“我已經讓李昂去處理了,不會讓事情繼續擴大。至於之後如何處理,就要看大哥的意思了,江山美人,他要做出選擇,我纔好爲他謀劃。”韓珏勾起脣角,那清淺的弧度有些高深莫測。
“他如果敢爲了一個女人……”韓建山很是憤慨,但話說一半,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