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兒,你醒了?怎麼樣,好點了嗎?”冥洛夜已經在她牀邊靜靜地守了一下午,她一直不停地做着噩夢,臉上的表情很不安,甚至滿是恐懼。她揮着小手絕望的樣子讓他好心疼,可是他除了緊緊地握着她的手其他的無能爲力。心裡的無奈那麼強烈,他每一秒都坐立不安,現在見她終於醒了過來,頓時驚喜萬分,小心翼翼地將她扶了起來。
午間花言昭回府得知解語出事,自是心急火燎過來探望。初見屋裡守着個大男人,還是殺伐果斷的夜王爺,他簡直大驚失色,心裡是百轉千回。後來見冥洛夜語氣誠懇目光真摯地同自己講述事發的經過,更向自己明確表明了對語兒的感情,花言昭聞言當即訝異不已。
雖然不清楚她們何時有了交際,他也不贊同女兒嫁入皇室;但是他明白語兒是個有主見的孩子,夜王也是個值得信賴的人。既然這樣,他何不把心放進肚子裡,由她們年輕人自己解決?想到這裡,花言昭對纏?綿織錦好生交代了一番便出了茉莉園。
花解語睡眼惺忪,朦朦朧朧中奇怪地看着冥洛夜的嘴脣上下翕動,卻聽不見一絲聲音。她以爲自己還在做夢,遂試探性地小聲喊了句:“冥洛夜?”
“是,我在!怎麼樣了語兒?你哪裡難受?快告訴我!”聽得她不確定地喚他,他第一次在她眼裡看到了怯怯的水光。她語氣裡的無助讓他胸口一痛,遂緊緊抓住她的小手以證明他的存在。
“我在做夢,我還在做夢……我不要做夢了,好痛苦……啊……”花解語痛苦地捂着耳朵,絕望地喊道:“聽不見,我什麼都聽不見……”
“語兒……”冥洛夜急忙解開她的穴道,將她擁入懷中,在她耳邊愧疚地呢喃:“對不起,語兒對不起!沒事了,沒事了,不怕不怕……”他怎麼把這個忘了,連累她這麼害怕,他真是該死!
花解語依在他肩頭,耳邊再次傳來他自責的安慰聲,她才終於找到了真實感,眼睛逐漸回覆了清明。
“她……她怎麼樣了?”花解語離開冥洛夜的懷抱,急切地盯着他的眼睛,眸子裡再次溢滿了痛苦。
“纏?綿織錦在偏房照顧她,她沒有生命危險了!”冥洛夜擔憂地看着她,不敢告訴她那個姑娘受傷的狀況,他怕再次刺激到她。
“哦……好……”她像是鬆了口氣,身子軟在了枕頭上
。回想今天發生的事情,她真的很懊惱,她沒想到自己這般沒用,這麼輕易就被擊潰了防線。
“語兒……”冥洛夜看着她,欲言又止。
花解語望着他深邃的眸子,看他偉岸的身子蜷縮在狹窄的牀邊,寬大的手掌溫柔地握着她的右手,不覺心裡一暖,瞬間安定下來。她想是時候告訴他真相了。
小心地看了眼空蕩的房間,她問他:“冥洛夜,你一定很好奇我今天的反應,是嗎?”見他誠實地點了點頭,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可能很難相信,但是這卻是真實存在的。你聽我說完,到時無論你接不接受我,我……都絕不後悔!”
“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我不是花解語?”見他再次點點頭,她接着說道:“我確實不是花解語。我是樑雨橙,來自與藍鯉國和其他兩國完全不同的名爲二十一世紀的時空。我在那個世界自殺死了,而花解語碰巧撞柱身亡。我的靈魂上了她的身體,也就是傳說中的借屍還魂。”
見他神色複雜地看着自己,眼裡氤氳着一層灰色的陰影,花解語心裡一沉,苦笑道:“不相信嗎?還是你決定把我當瘋子?”
“我相信你!”冥洛夜一把將她攬進懷裡,下巴疼惜地蹭着她的髮絲,啞聲道:“傻瓜,以後不許做傻事了!”雖然他覺得很驚奇,卻沒有理由地相信她的話。聽聞她前世自殺而亡,一股莫名的悲傷涌上心頭,哽咽在胸口。
他抱得好緊,彷彿要融入骨血一般,勒得她有點兒喘不過氣來。花解語不敢置信地問他:“你……你難道不覺得我很恐怖嗎?你不認爲我是個妖怪嗎?”
冥洛夜拼命地搖頭,也不管她看不看得見;他窩在她的勁窩,帶着濃濃的鼻音告白着:“尋上你確實因爲花解語;但是愛上你卻僅僅因爲你是樑雨橙,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樑雨橙。如果沒有你,就算我找到了真正的花解語,我對她也只會出於最初的心存感激而疼惜,這並不是愛。我愛的是那個任何時候都寵辱不驚雲淡風輕的花解語,我愛的是那個才華橫溢花樣百出的花解語,我愛的是那個半夜在我懷裡搗亂的花解語,我愛的是那個任我在她懷裡暢哭的花解語……這些,只是你,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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