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唐淺瑜,黎曼晴眸子裡閃過寒芒,她再看一眼茶几上冷掉的開水,她喝了一聲:“重新給唐小姐倒杯溫開水過來!”
反正每一杯開水裡面都加了料,唐淺瑜的孩子想要保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主動提離婚,又沒了孩子,再加上以後與面具男在一起,嚴墨風還怎麼可能要她?
開水很快送過來了,唐淺瑜還沒有打電話。
黎曼晴嫌棄的語氣:“怎麼還沒打電話?”
“我一直沒打通!”唐淺瑜說。
黎曼晴不善的眼神瞟一眼唐淺瑜,喝斥:“別耍花樣!”
她一把奪過唐淺瑜手裡的電話,隨後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唐淺瑜:“你沒看到你是飛行模式?”
“我今天沒戴隱形眼鏡,不太看得清屏幕!”唐淺瑜說。
“呵!”黎曼晴冷笑了一聲,她關閉飛行模式,將電話遞給唐淺瑜,說道,“先喝水再打!”
唐淺瑜垂下眼瞼,三番兩次喊她喝水,打死她也不會相信這水沒有問題。
“我不渴!”她說。
“我覺得你不是不渴,你是怕水有問題吧?”黎曼晴瞟唐淺瑜一眼,“你覺得我會對你做什麼?”
說着,她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就把水喝了。
喝完她又命人端水。
唐淺瑜怕黎曼晴再催她喝水,她立即撥打墨風的電話。
撥打以後,她問:“要按免提嗎?”
“當然!”黎曼晴說。
電話一接通,那端便傳來嚴墨風的聲音:“唐唐,你在哪裡?你現在怎麼樣?別害怕!”
“墨風!”唐淺瑜喊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
黎曼晴一直眼神暗示她提離婚。
唐淺瑜嚅動着嘴皮,始終不說話,最後她掛斷了電話。
黎曼晴很是不爽:“唐淺瑜,你什麼意思?”
“我突然開不了口!”唐淺瑜說。
實際上,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打算開口。
她可以與黎曼晴周旋,把一切說得像真的似的。但是她絕對不會對嚴墨風說離婚二字,哪怕是爲了自由,爲了保住性命,只是權宜之計,她也絕對不會對墨風說離婚二字。
哪怕死,她都不會對墨風說離婚二字!
從他爲了她放下自己的一切尊嚴在別人面前跪下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發誓,這輩子,絕對不會對他提離婚二字,不管要受怎樣的傷害,她來承受!
就當她傻當她智障吧,她可以用這樣的理由與黎曼晴周旋,她不會用這樣的理由來傷害墨風!
“呵,開不了口了,因爲他在電話裡關心你了?”黎曼晴承認,自己聽到嚴墨風對唐淺瑜的關心,是嫉妒的。
這所有的一切,原本都應該屬於她。
“喝了水去睡覺吧。”黎曼晴說。
唐淺瑜端起杯子,她突然起身將杯子放到茶几上,嘔嘔地往洗手間方向跑。
其實並沒有孕吐,她只是不能直接拒絕喝水,黎曼晴已經讓人倒了三四次了,再不喝,一惹急了,說不定這個女人讓人來灌她。
黎曼晴看着唐淺瑜的背影,眸子裡是更濃郁的嫉妒。
懷孕了!要是把孩子生下來,就算以後再離婚,這孽種都是嚴墨風的繼承人。她就算找代孕,生出來的孩子也是次子,到時候的身份,就會像嚴墨南一樣憋屈。
唐淺瑜一直呆在洗手間裡,她迅速給嚴墨風發定位。
少頃便聽到敲門的聲音,黎曼晴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唐淺瑜,你掉廁所了?”
“沒有,我有點不舒服!”唐淺瑜說。
“只是死了爸媽的落迫千金,不要把自己弄得跟碗豆公主似的。”黎曼晴嘲諷的語氣。
唐淺瑜拉開門出來,臉色有點發白。
黎曼晴再鄙夷的眼神瞟了唐淺瑜一眼,提醒她:“把水喝了去睡吧。”
門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唐淺瑜與黎曼晴心頭皆是一跳。
唐淺瑜心頭無比忐忑和期待,期待是墨風來救她了,忐忑墨風應該沒有這麼快。不是墨風,又會是誰呢?未知的,是很可怕的。
“誰?”黎曼晴問。
門外的人回覆:“黎小姐,先生過來了!”
唐淺瑜心下一跳,先生?先生是誰?
黎曼晴略不滿地蹙眉。
門被推開來,一個身形頎長戴着黑色面具的***在門外。
他看向唐淺瑜,唐淺瑜下意識地再蹙眉。
男人的面具她幾個小時以前才見過,在咖啡廳裡。
她問:“你是誰,想做什麼?”
“帶走!”面具男吩咐。
身後便走過來兩個人,客氣地對唐淺瑜打手勢:“唐小姐,請!”
砰——
身後突然傳來聲響。
面具男迅速衝向唐淺瑜,一把擒住唐淺瑜的胳膊。
唐淺瑜往外看去,看到嚴墨風與顧炳已經衝了過來,她心裡一喜,反手就是一爪子朝着面具男撓去。
面具男迅速避開。
唐淺瑜再擡腿一腳踹過去。
面具男提醒:“懷孕了就不要亂動,免得動了胎氣!”
嚴墨風已經衝了過來,一腳踹向面具男的肚子。
顧炳也衝了過來,唐淺瑜見墨風衝了過來,她迅速甩開面具男的手。
嚴墨風見狀,急喊:“阿炳,帶唐唐走!”
“大哥你小心!”顧炳不與大哥爭執,一把拉過唐淺瑜,“大嫂,快!”
“墨風你要小心!”唐淺瑜提醒。
她立即跟着阿炳離開,她清楚她現在這樣的情況留下來什麼忙也幫不上,只會給嚴墨風增添負擔。
“往死裡打!”面具男出聲。
顧炳和唐淺瑜步子都是一頓。
隨後,顧炳咬牙將唐淺瑜拽走,便見霍炎帶着十幾個人從電梯裡衝出來,顧炳猛鬆了口氣。
他聲音也是一冷:“去幫大哥,把他們往死裡打!”
嚴墨風原本一人挑數人,是沒有優勢的。
黎曼晴早在看到嚴墨風的時候便去洗手間躲了起來,她不能讓嚴墨風看到她,免得嚴墨風覺得是她擄了唐淺瑜。
她一百五的智商,竟然沒有想到嚴墨風正是通過她的電話找到這裡來。
霍炎的人趕到以後,一點也不客氣地直接動手。
面具男一方瞬間便只有捱打的份。
嚴墨風看向面具男的脖子,他雙眸危險地半眯,這壓根和咖啡廳裡的就不是同一個人,氣場不一樣。並且,當時那個男人脖子處被唐唐撓傷了,現在卻完好無損。
砰——
消聲的手槍響起來,所有人都變得安靜。
面具男聲音低啞卻透着冷意:“都住手!”
嚴墨風瞟一眼面具男,一聲令下:“撤!”
霍炎一行人便迅速撤離,嚴墨風再看一眼面具男,淡聲:“一切陰謀在陽光面前都是紙老虎!”
他眼神犀利,面具男有種被看穿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