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改裝合同

總得來說,這位現年五十三歲,和吳維同名的將軍在歷史上的評價顯得很矛盾。他在1859年的奧意法戰爭期間,以其勇敢在索爾諾費裡戰役的關鍵時刻挽救了奧軍全面失敗的結局和皇帝的名聲,但在普法戰爭期間,在克尼格雷茨戰役期間的指揮又飽受歷史評論家們的指責。實際上吳維認爲,這些指責都是事後諸葛亮般的嘴炮,貝內德克在克尼格雷茨戰役中的指揮也算中規中矩,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失誤。實際上他在最後階段所發起的絕地反擊,挽救了奧軍全線崩潰的命運。

使用前膛槍的奧地利陸軍本來就打不過裝備了後膛步槍的普魯士軍隊,況且戰役進行的關鍵階段普魯士人又得到了緊急趕來的援軍支持。

米蘭之行讓吳維很不滿意,吉萊將軍很明確地拒絕了他爲部隊裝備後膛步槍的建議。在吳維拿出皇帝和雷納大公的親筆信件後,態度又稍微緩和了一些,同意按照陸軍部的建議,在第八軍和第三軍裡先試行裝備一段時間。

隨後,吳維就被支到了他的參謀長貝內德克上將那裡。

這份答覆最讓吳維不滿的回答是吉萊把他支到了第三軍,而吳維則期望能在駐防米蘭的第一軍裡首先裝備伊斯萊亞後膛步槍。而第三軍的防地在克羅地亞,在之前吳維已經與施瓦岑貝格親王阿爾布雷希特大公商量好了。

在吉萊的推脫下,他最多隻能爲在倫巴第-威尼西亞的帝國陸軍裝備三萬多支後膛步槍,而且還是司令部設在烏迪內的預備第八軍團。這樣至少在奧意法戰爭開始階段,奧地利帝國這些裝備了新式後膛步槍的部隊是無法投入到戰場上的,另一個歷史上的戰爭悲劇還有可能再次重演。

貝內德克將軍在帕多瓦,吳維有些奇怪他這位參謀長爲什麼不和總司令在一起,在見面之後才知道,他已經被陸軍部任命爲第二軍的軍長,只是還兼着駐倫巴第-威尼西亞陸軍司令部的參謀長。

吳維所擔心的最壞情況並沒有發生,老朽的吉萊將軍對於他所推銷的後膛步槍沒有任何興趣,而貝內德克在聽了他的介紹後,很快就對這種新式的步槍表現出了足夠的重視。作爲一名經歷過數次戰爭的老將,他對於新的軍事裝備的出現相當敏感。

從外表來看,貝內德克步兵上將是個略顯瘦弱,又有些輕微謝頂的老頭,不過卻精力充沛,頭腦也很清晰。吳維知道這位未來帝國陸軍總參謀長的價值,從商人的角度來年,他是一個很重要的客戶,也會是一位很有發展潛力的免費產品宣傳員和推銷員。

會面的氣氛很融洽,不過在看過了雷納大公和吉萊將軍的信件後,還是笑着說道:“看來維克多大公爲了推銷這種後膛步槍花動用了不少的關係,這又是爲了什麼?”

“我說是爲了奧地利帝國你信嗎?”吳維也笑着反問了一句。

貝內德克想了一下:“相信一點。”

很奇怪的回答。

“好吧,當然主要的原因是爲了賺錢。”吳維嘆了一口氣,自己的一腔愛國熱情看樣子很快就會被金錢所掩蓋和葬送得一乾二淨。

“我曾仔細研究過普魯士人的德雷澤步槍,確實有很多的優點,但是缺陷也有不少。能給我看看你的樣品嗎?”貝內德克說道。

“我想至少要比前膛步槍要好得多,我說的都是事實。”吳維很誠懇地說道,“我們是不是去靶場上,親手實踐過之後才更有說服力。”

兩人和一些隨從人員一起,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小靶場,吳維從自己的隨從手裡接過裝着兩支“伊斯萊亞”步槍的箱子,打開後將其中的一支遞給步兵上將,然後又拿起了另一支,親手向貝內德克演示着這種活門式單發步槍的操作過程。

“這很簡單,只要向上掀開槍機蓋,彈膛就會向上彈開,然後……”他拿起一顆子卷的定裝底火子彈,然後塞進斜開的槍膛裡,向後扳下緊壓蓋,端起步槍,瞄準了一百米外的人形木靶。

“呯!”

黑火藥子彈發出的聲音顯得十分沉悶,而且吳維的射擊水平看來也不咋樣,子彈竟然沒打到槍靶上。

這顯得有些丟臉。

“後膛步槍的最大好處是能夠趴在地上或是躲在很小的掩體後面就進行裝彈,而不用象前膛槍那樣必須站起身體才能完成整個裝彈過程。這在很大程度上能夠保護住士兵在裝彈時免於遭受對方的攻擊,減少傷亡。”吳維根本不爲剛纔的失誤所動,又趴到了地上,演示了一遍裝彈過程。

這次子彈終於打在了靶上,似乎成績也不怎麼好。

貝內德克上將顯然是對這一點很感興趣,於是也趴到了地上,按照吳維的樣子演示了一遍臥姿裝彈。他的射擊水平明顯比吳維要好得多,子彈應該是打在了靶心周圍。

隨後他又興致勃勃地打了好幾發,甚至還躲在一張桌子後面完成了裝彈和射擊。“很好的槍,比現在所用的步槍要好得多,射速要提高了一倍多,最重要的是能夠挽救許多士兵的生命。”貝內德克把槍放回到桌子上後說道,“只不過以大公的射擊水平來演示的話,很有可能會搞砸了這樁好生意。”

吳維:“……”

馬買P,你不在一位皇室成員面前顯示一下自己的優越感會死啊!

貝內德克和吳維兩人很快搞好了伊斯萊亞公司爲駐紮在烏迪內的帝國陸軍第三軍改裝三萬支後膛步槍的合同,同時還附有一份訂購六萬盒新式子彈的合約。兩人在合同文本上籤好字後,貝內德克忽然又看着吳維說道:“不知道維克多大公有沒有興趣爲把第二軍現有的步槍也改成這種伊斯萊亞式的後裝槍?”

“當然有興趣。”吳維很快就回答道。

“只不過我現在還沒有錢……”貝內德克上將面帶難色,“不過,我想我能夠很快地說服雷納大公把這筆改裝費用撥付過來的。”

吳維想了想:“可以暫時欠款,這下您應該相信我做這一切都是爲了奧地利了吧。”

“這是自然,”貝內德克說道:“如果您不追討這筆欠款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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