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襄和郭破虜二人出的天然谷,走在昔日的小路上,還沒有想好要去哪裡,二人想起金剛門還有餘孽未了,於是就去金剛門去看看。二人來到昔日金剛門所在地,昔日的金剛門換了個寺名叫普法寺,郭襄和郭破虜聽附近的村民說,由於幾個月前的那場大戰,金剛門已經不復存在,衍空都沒有再回來過。郭襄和郭破虜在寺裡轉了轉,見到寺裡的僧人都有着慈悲之心,吃的是自己種的飯菜,研習佛經,雖然沒有找到衍空這個罪魁惡首,但金剛門不能再以少林寺的名義作惡了,二人打算回少林寺去見無色禪師,二人上馬向少林寺方向而去,一路上二人都在講這段時間的趣事。數日,郭襄和郭破虜就來到少林寺,郭襄和郭破虜把金剛門之事給天鳴方丈和少林寺的衆位僧人交代了一下,雖然不知道衍空這個罪魁惡首在哪裡,但是隻要他在出來做惡行跡一定會敗露的,少林寺衆人要爲郭襄和郭破虜二人慶功但被二人拒絕,說等把衍空這個罪魁惡首懲辦了在慶功,少林寺衆人也沒有勉強,二人在少林寺辦完事以後,郭破虜心想好久不見爹孃,該一起回襄陽去看看,二人就向襄陽而去。二人走了幾天就來到了襄陽境內,郭襄很是歡喜,這次和郭破虜遠出遠比自己單獨闖蕩江湖有意思,雖然沒打聽到大哥哥的下落,但是感受到了家人對自己的愛,心裡也是一股說不出來的暖意。進到襄陽城裡,這裡的人生活的平安喜樂,已經看不到幾個月前大戰後的破碎不堪,郭破虜見郭襄有些激動,郭破虜對着郭襄道:“二姐,別玩了,快回家吧。”直接就拽着走了。不多時來到郭府,郭襄叫門一人開門來,邊開邊說道:“誰啊。”郭襄見到開門的是管家陸伯,陸伯一直在這裡做管家,從下就看着郭襄和郭破虜長大的,對二人有了幾分長輩對晚輩的喜愛。陸伯開門道:“二小姐、公子快進屋。”二人一起進來,郭襄向陸伯問道:“陸伯,我爹孃呢?”陸伯道:“老爺和夫人去軍營了,姑爺和大小姐去處理丐幫的事了,我馬上去讓人給他們傳話。”郭襄聽到道:“陸伯,不用了,晚些在說吧,我在好好玩玩。”陸伯心裡暗暗說道:“二小姐的秉性還是一點都沒有變啊。”郭襄回到自己的閨房,郭靖夫婦命人每天打掃一次郭襄的房間,所以房間一塵不染,郭破虜的房間也一樣,就在郭襄還在思考的時候,門外有人道:“二小姐,郭大帥和黃幫主回來了。”郭襄聽到自己的父母回來了,連忙向客廳走去,正好和郭破虜碰了個面,二人走到客廳見父母正在說什麼,躡手躡腳地走向母親黃蓉,依黃蓉的武學修爲怎麼可能不知道後面有人,但是自己好久沒有見到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兒,於是就假裝不知道,郭襄躡手躡腳走到黃蓉的身後,抱住黃蓉地脖子嬉笑道:“娘,有沒有想我啊?”黃蓉回過身來見到郭襄,嬉笑地說道:“你個小東邪,一回來就和娘開玩笑,破虜你也出來吧。”郭破虜正義凜然的走出來,郭襄撒嬌的道:“好久沒有見到孃親了,襄兒想娘了嘛。”說完就放開了黃蓉。黃蓉對郭襄道:“來,讓孃親好好看看,我們的小東邪,這兩年是不是張大了。”郭靖和黃蓉看着郭襄和郭破虜,二人長大了很多很是高興,郭靖想起了一件事,對郭破虜問道:“破虜,幾個月前有人帶來了一車的金銀珠寶,說是你讓他們送來的,這是怎麼一回事啊?”幾個月前郭靖夫婦在軍營裡的時候,突然聽到家裡來人說道:“有一隊人來到自己的府上,說是郭公子妥他們送來的。”郭靖黃蓉回到府上,見帶來一車的金銀珠寶,領頭的人說道:“這是郭公子和郭二小姐託他們帶來給郭大俠的軍費。”郭靖和黃蓉不知道兩個孩子哪裡來的這些財物,一番詢問下才知道是他們一起滅了個邪門得來的,二人嚇了一跳,小小年紀就敢去滅人家的邪寺,黃蓉從這些金銀珠寶上就知道這不是一般的小角色。郭破虜就把整個事講了一遍,郭靖、黃蓉聽的心驚肉跳,這兩個孩子太大膽了,如果對方真有高手的話,豈不是的是羊入虎口,一會耶律齊和郭芙走了進來,見到郭破虜和郭襄很是歡喜,二人見大姐肚子又凸起了很多,看來近日就會臨盆。五人用完午餐,耶律齊扶郭芙回房間休息,郭靖、黃蓉、郭襄、郭破虜四人走去後山。到了後山,郭靖對郭破虜道:“破虜,今天我教給你一套腿法。”郭靖先練習了一下自己在天罡北斗陣裡領悟的腿法,郭襄和郭破虜認真的看了起來,郭破虜見郭靖所練習的腿法不是單純的腿法,是郭靖在天罡北斗陣裡領悟的腿法,由於天罡北斗陣需要多人的配合,一個人不管功夫在怎麼高深,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所以也就顯示不出這腿法的高明之處,但是郭破虜卻發現這裡面的規律和侷限性,郭靖練習完就給郭破虜講了這路腿法的規律所在,如何能做到腳踏七星,個個只間的聯繫,郭破虜知曉這路腿法的規律所在就獨自去練習,郭靖和黃蓉見郭破虜第一次練就七七八八,郭破虜已經領悟了這套腿法的精髓,接下來就是靠多次的練習,就可以做到隨心所欲。郭靖笑着說道:“破虜,看來你已經對這套腿法的精髓瞭然於胸,對了,九陰真經裡的內容沒有忘記吧。”郭破虜道:“爹,孩兒這次出去意外地獲得了一本《黃帝內經》,裡面一些內容和九陰真經裡的內容有相通之處。”郭靖大喜道:“哦,那你說說看。”郭破虜回憶了一下說道:“真經裡有一段話,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其意博,其理奧,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陰陽之候列,變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不謀而遺蹟自同,勿約而幽明斯契,稽其言有微,驗之事不忒,誠可謂至道之宗,奉生之始矣。假若天機迅發,妙識玄通,成謀雖屬乎生知,標格亦資於治訓,未嘗有行不由送,出不由產者亦。然刻意研精,探微索隱,或識契真要,則目牛無全,故動則有成,猶鬼神幽贊,而命世奇傑,時時間出焉。五藏六府之精氣,皆上注於目而爲之精。精之案爲眼,骨之精爲瞳子,筋之精爲黑眼,血之精力絡,其案氣之精爲白眼,肌肉之精爲約束,裹擷筋骨血氣之精而與脈併爲系,上屬於腦,後出於項中。故邪中於項,因逢其身之虛,其人深,則隨眼系以入於腦,入手靦則腦轉,腦轉則引目系急,目系急則目眩以轉矣。邪其精,其精所中不相比亦則精散,精散則視歧,視,歧見兩物。陰極在六,何以言九。太極生兩儀,天地初刨判。六陰已極,逢七歸元太素,太素西方金德,陰之清純,寒之淵源。這段話的意思是自然的法則,是損減有餘來補充不足。因此虛的要勝過實的,不足的要勝過有餘的。它的意義博大,它的道理深奧,它的旨趣深遠,天地之間氣象分明,陰陽氣候依次排列,事物變化緣由顯揚,生死預兆彰顯,它們都沒有商議而遺留下的規律是自然而然相同的,沒有約定卻有形無形的事物都是這樣的契合,考證它的言辭是那麼的奧妙,勘驗它的事理也沒有一點差錯,真可以稱是天下大道的宗旨,是養生的起始。假如天資聰明,可以認識通曉玄妙深奧的道理,當然,完備周密的見解雖說要靠有聰明的資質,但正確理解高深的學術內容的準則,也還要藉助於前賢的遺訓和註釋,如同不曾有走路不從路上走,出入不從門戶行的人一樣。然而專心一意地研究它的精神實質,探求其中微妙的含義,研索其中深奧的道理,如果認識並掌握它的精髓要旨,那就能達到純熟高超的境地了。因此,只要一行動就有成效,如同有鬼神在暗中幫助一樣,而聞名於世的傑出的人,也就時時間隔地由此產生了,人的五臟六腑均有一種看不見、摸不着的靈氣,分別隱藏於骨骼、肌肉、血液等,在修煉時,這些靈氣在人體不斷地循環反覆,最終集中於人的眼睛。骨頭的靈氣表現在瞳孔,經絡的靈氣表現在眼珠,血液的靈氣表現在眼球白色的部分,肌肉的靈氣表現在眼瞼,裹攜着筋骨血肌的精氣與經脈維繫在一起與大腦相連,脖子則是關鍵的連接部位。所以,令人走火入魔的病邪往往就是從脖子而入,趁着身子虛弱的時候,深深的侵入脖頸,這樣就能輕鬆地隨着集中到眼中的精氣而進入人的大腦,一旦病邪進入大腦,則出現手顫抖,眼睛花,頭昏的現象,這時當停止修煉,不可急功近利。一旦病邪開始干擾靈氣在人體內的正常循環,那麼集中在一起的靈氣便會分散,靈氣分散則會產生幻覺,看實物會出現雙影。極陰在易經上記作六,說什麼九呢。太極生出了陰陽,天地才從混沌中分開形成。六陰已經是到了極點,那麼逢七就又歸到了起初的天地中去了,天地的西方屬於金德,是最清正純粹的陰,是寒的極盛之地和最初來源。”郭靖聽完,認爲郭破虜講得太好了,同時期的自己都沒有像破虜理解得這麼深刻,郭破虜又道:“黃帝內經陰陽應象大論裡有一段,陰陽者,天地之道也,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治病必求於本。故積陽爲天,積陰爲地。陰靜陽燥;陽生陰長;陽殺陰藏;陽化氣,陰成形。寒極生熱,熱極生寒;寒氣生濁,熱氣生清;清氣在下,則生飧泄;濁氣在上,則生䐜脹。此陰陽反作,病之逆從也。故清陽爲天,濁陰爲地。地氣上爲雲,天氣下爲雨;雨出地氣,雲出天氣。故清陽出上竅,濁陰出下竅;清陽發腠理,濁陰走五臟;清陽實四肢,濁陰歸六腑。水爲陰,火爲陽,陽爲氣,陰爲味,味歸形,形歸氣,氣歸精,精歸化,精食氣,形食味,化生精,氣生形。味傷形,氣傷精,精化爲氣,氣傷於味。如果九陰真經裡是一種單純的靈氣,那黃帝內經裡又分爲陰陽二氣,真經裡的天地之象分,陰陽之候列,變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不謀而遺蹟自同,勿約而幽明斯契,稽其言有微,驗之事不忒,誠可謂至道之宗,奉生之始矣,即內經裡的,陰陽者,天地之道也,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治病必求於本。故積陽爲天,積陰爲地。陰靜陽燥;陽生陰長;陽殺陰藏;陽化氣,陰成形。寒極生熱,熱極生寒;寒氣生濁,熱氣生清;清氣在下,則生飧泄;濁氣在上,則生䐜脹。此陰陽反作,病之逆從也。故清陽爲天,濁陰爲地。地氣上爲雲,天氣下爲雨;雨出地氣,雲出天氣。故清陽出上竅,濁陰出下竅;清陽發腠理,濁陰走五臟;清陽實四肢,濁陰歸六腑。水爲陰,火爲陽,陽爲氣,陰爲味,味歸形,形歸氣,氣歸精,精歸化,精食氣,形食味,化生精,氣生形。味傷形,氣傷精,精化爲氣,氣傷於味天有四時五行,以生長收藏,人有五臟化五氣,以生喜怒悲憂恐,重陰必陽,重陽必陰。”郭靖聽郭破虜說完大吃一驚,自己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些,發現二者之間聯繫頗多,解釋了真經裡很多含糊的地方,郭靖說道:“破虜,能不能把書給我看看,我覺得這裡面有很多東西值得深究。”郭破虜拿出書交到郭靖手上,郭靖接過來放入懷中,黃蓉見父子二人交談結束,向前說道:“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四人下山回到府內,郭靖一回到房間,就拿出書來看,看了一會就覺得,此書果真暗藏玄機,解釋了很多九陰真經裡含糊不清的內容,覺得可以幫助自己突破當下的武學瓶頸,郭靖看的入神,內經裡記載了一些經脈的運氣法門,郭靖按照法門運功,感覺到無比的暢快,郭靖默記下內容,將書還給了郭破虜,郭靖和黃蓉在房間裡閒聊,說起內經裡的內容,而黃蓉則對這不感興趣,只是看夫君武功又有所精進也爲其高興。二人聊的正歡有人敲門,開門一看原來是耶律齊,耶律齊道:“爹,娘,我師傅還有一燈大師來了。”郭靖與黃蓉乃是小輩,趕忙前去拜見一燈大師,來的有一燈大師、周伯通、武三通、朱子柳,郭靖見一燈大師年事已高,忙道:“靖兒慚愧,未能前去拜探大師,還讓大師勞碌奔波。”一燈大師忙將二人扶起,道:“靖兒,你一家爲國爲民,老衲向來佩服,況且,我也頗爲喜歡襄兒這孩子,這次正好路過,打擾二位了。”一燈大師乃是二人的前輩,哪經得起一燈這麼說,黃蓉立馬說道:“一燈大師說的哪裡話,當年若不是大師用一陽指治好我的傷,我和靖哥哥也不會有今天,既然來了就多住些日子。”郭靖忽覺後背拳風呼肅,望去一看是周伯通在打拳,一邊打一邊看着郭靖,郭靖心領神會,一招“震驚百里”,周伯通大喜一聲,用的是大伏魔拳,兩種至剛至猛的拳掌相碰,二人身子都是一晃,周伯通好幾年沒見郭靖,此次相見玩心一起,竟然和郭靖切磋起武功來,二人對對方的武功非常瞭解,過了十幾招都沒討到便宜,黃蓉和一燈對這兩兄弟十分無奈尤其是周伯通,年近百歲還和一個小孩子一樣,黃蓉突喊一聲“老頑童”。二人動作同時定格望向黃蓉,黃蓉接着道:“老頑童,你害不害臊?”周伯通被黃蓉這麼一問,不知這小丫頭又在動什麼腦筋,一臉委屈的回答道:“我怎麼不害臊了。”黃蓉笑嘻嘻的道:“你要想和靖哥哥比武,我可以幫你安排一個擂臺,在這裡就算你贏了靖哥哥又有誰能看到?”周伯通不服氣的說道:“怎麼沒有人看到,段王爺不是看到了。”黃蓉笑着看着一燈大師,一燈大師也一笑,說道:“老衲沒有看見,不過靖兒的武功又精進了。”其實郭靖和周伯通的武功不相伯仲,若要分出勝負得在幾千招以外,一燈大師知黃蓉是有意逗周伯通,就故意說沒有看見,周伯通見二人故意逗自己,感覺無趣,說道:“不好玩,不玩了,不玩了。”說完又笑着對郭靖說:“不過,賢弟你的武功確實有漲進。”郭靖謙虛的回道:“沒有,大哥的武功弟弟一直在追趕呀。”周伯通一下子樂的蹦了起來。衆人進到裡堂,黃蓉對一燈大師問道:“一燈大師,不知這次來襄陽可有什麼要事,要是我和靖哥哥能幫上的,我二人定會全力協助。”一燈大師緩緩道:“多謝郭夫人的好意,我二人只是順道來到襄陽,來看看你二人,聽說前段時間襄兒和破虜解了少林之圍,還把西域的一個邪寺剿滅了,可有此事?”郭黃二人有些詫異,少林已經屬於蒙古管轄,所以金剛門挑釁少林一事並未在江湖流傳開來,也許是丐幫弟子無意間走漏了風聲,黃蓉回道:“確有此事,這兩個孩子太不知天高地厚,小小年紀就敢遠赴西域,剿滅人家的邪寺,還好沒遇到高手,不然凶多吉少。”一燈微微一笑道:“想不到襄兒和破虜年紀輕輕就膽識過人,未來大有可爲啊。”黃蓉聽了一燈大師的話,更是擔心道:“那邊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再惹出個仇家來怎麼辦?”朱子柳忽然道:“看起來襄兒在西域有好幾個朋友,襄兒向來多智,她既這麼做想必是有些把握的,師妹也不必太過擔心,所謂吉人自有天相。”朱子柳這麼一說,黃蓉聯想起前段時間送物資的那些人,也許襄兒交的朋友。大小武突然進來,二人拜見了一燈大師,大小武一直在軍營裡做千夫長,平時主抓軍營的訓練很少回來,耶律齊通知了二人這纔回來,武三通見到兩個孩子,已經沒有了過去的稚氣,身軀挺拔頗有將才之風,若跟着自己絕不會有出息,對郭靖黃蓉二人非常感激。周伯通走到耶律齊身邊,二人一起走出裡堂,不知去了哪裡。一燈大師喜歡清靜,黃蓉便將他師徒安排在私邸的幾個角落房間歇息。剛安排完一燈大師師徒,耶律齊便進來拜見郭黃二人,三人又談了大半個時辰,郭黃兩人才安歇下來,但躺下後黃蓉一直心想剛纔耶律齊說的事,郭靖等人一直暗暗注意着那個內奸的動靜,想要一舉除去這個挑起事端禍害丐幫的內奸,不料那內奸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暗查,內奸的事已經有些眉目。丐幫有八大長老,除了先前就在的淨衣派陳老三,污衣派的韓雲,又來了污衣派的林煥和丘虎,這四位長老都是忠心耿耿。剛纔耶律齊說,之前俘虜的喇嘛鳩羅什和枯瘦老者在昨夜逃走,一同走的還有長老林煥,誰都沒有想到叛徒竟會是他,他的叛變對丐幫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因爲在此之前沈乞兒長老被殺,孟八則武功盡失成了一個廢人,隨着林煥一同走的還有丐幫近五十名名子,雖說丐幫弟子遍及天下,五十人可以忽略不計,但人心動搖是最爲可怕的事情,整個事件是從沈乞兒被殺開始。堂堂丐幫長老竟會輕易地被殺,一刀斃命乾乾淨淨,襄陽城內並未進來過任何高手,沈乞兒死前和孟八在一塊喝酒,不知道他們從何處撿到了一隻死狗,自然不會放過這次大飽口福的機會,畢竟他們肚子裡沒有油水已經很久,沈乞兒與孟八素來交好,這樣的美餐自然不會漏了他,兩人便在城內的一座破舊房子裡煮起狗肉來。這條狗估計是剛死去不久肉竟是新鮮的,孟八與沈乞兒躲在舊房子裡吃得滿頭大汗,然而在他們享用完後不久,沈乞兒便被殺了,耶律齊趕到的時候,沈乞兒暗紅色的血液已經凝固,煮狗肉的鐵鍋端正地擺在臨時架起的炤臺上,鍋邊滿地狼藉的狗骨頭,看到沈乞兒的屍首的時候,他心裡不禁咯噔了一下,暗道:“終於來了。”他指的是丐幫的那個久藏的叛徒,那時他還沒有意識到這只是一個開端,但他覺察到即將來臨的風雪,現在是抓出那個叛徒最好時機,於是對身邊的一名丐幫弟子說道:“你保護好這裡,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靠近這裡。”那弟子見幫主面色凝重不敢有違,這纔有耶律齊進來和郭黃二人通報的情景,郭靖感覺黃蓉還在想此事,安慰了黃蓉一下二人就入睡。第二天一大早,郭靖夫婦等人到了現場,“一刀斃命。”城裡的仵作說,頓了頓又道:“眼睛沒有閉上,沒有做過掙扎,臉上很平靜沒有中毒,應該是在沒防備之下被人一擊斃命,刀應該是長刀,在三尺五寸到三尺八寸之間,寬約兩寸三分,厚不超過半寸,血濺一丈多遠,應是迅速抽刀所致。”由於天氣過冷,仵作說起話來也在顫抖,衆人聽了仵作的話看着孟八,孟八是聽說沈乞兒死後才趕過來,仵作所描述的刀正是孟八的刀,孟八這會沒有帶刀,孟八見衆人看向自己,露出了一絲不安,說道:“我和老沈是好兄弟,我們還一起吃狗肉,我真的沒有殺他。”他雖然這麼說手卻不安起來,孟八的手向來都握着刀,此刻突然沒了刀使他很不習慣,耶律齊見他神情古怪,手裡又沒了刀,冷冷問道:“你的刀呢?”孟八聽見更是不安,平時拿刀的左手不停地抓着衣角,像是一名做錯了事的孩子,他身形高大卻做出如此扭捏不安的神情,若不是碰到這樣傷感的場合,郭襄非忍不住要笑出聲來,忽然,孟八足尖一點竟朝外竄去,但耶律齊等人是何等的好手,郭靖身形一晃,手掌瞬間已抓到他,孟八對郭靖向來敬重,一輩子也沒想到有一天會成爲郭靖的敵人,見他手掌抓到不由得怯了三分,但他身爲丐幫八大長老之一,武功上的造詣自然非同小可,右手一翻,化掌爲刀,向着郭靖削去,他沉溺刀法數十年,在刀法上的修爲竟是到了化掌爲刀的境界,孟八這一招甚是厲害,便是郭靖這樣的高手也不敢硬接,運起護體神功退了開去,孟八原以爲這一刀即使不能傷了郭靖,但至少能劃破他的衣裳,好讓自己有時間逃走,豈知竟連他的衣裳都沒能劃破,掌刀被他的衣裳拂了一下就覺得熱辣辣的痛,孟八被郭靖這麼一阻,耶律齊、黃蓉、郭襄等人已經圍到,孟八深知自己都無取勝的可能,心道:“罷了,大不了是個死。”他心裡已存死意也不再急促,也沒有在說話,郭襄忽道:“孟叔叔,沈叔叔真是你殺的嗎?”孟八看了郭襄一眼,沉默了良久才嘆了口氣,緩緩道:“是。”郭靖等人看出是他殺死了沈乞兒,丐幫最忌幫中兄弟自相殘殺,犯此忌輕則廢去武功重則處死,丐幫失去了兩名長老,這對丐幫的打擊是重大的。耶律齊對孟八說道:“孟兄弟,給我一個救你的機會。”原來丐幫另有幫規規定,幫衆若犯了不可饒恕之罪而幫主又想加以寬恕者,幫主需自流鮮血以洗淨被寬恕者之罪。所以天下能使孟八無罪的人只有耶律齊,孟八欲言又止,耶律齊掃視了一眼周圍,道:“把沈長老收殮了吧,一會召開丐幫大會。”說畢轉身離去,郭靖與黃蓉也跟着耶律齊走了,孟八知逃走無望也不反抗,由兩名弟子押着緩緩離去。丐幫經過上次大戰,八大長老死了四名,現在沈長老一死,如今只剩下林煥、張四狗、李三鬼和孟八四人,此外黃蓉也是九袋長老,丐幫幫規規定,前幫主退下來後爲九袋長老,但不參與退後的丐幫決策,是爲了防止干預下一任幫主行事,所以這個九袋長老更多的只是一種尊榮。當然,耶律齊常常跑去請教黃蓉,雖說結果一樣但卻已繞開了幫規。黃蓉從不主動講什麼,只有耶律齊向自己請教時才做些回答。丐幫經這兩場變故後人心漸散,襄陽城內都是丐幫的骨幹,耶律齊提出召開丐幫大會,一是爲提拔一些處事幹練的弟子補充長老的缺,二則是爲了凝聚一些人心,丐幫要開大會對一些丐幫弟子來說無疑是好消息,丐幫八大長老死了四個,那這次丐幫大會意味着有人要成爲新的長老,不多時幫中弟子便傳開,誰最有可能升爲長老,誰最有可能成爲誰的競爭對手。來到大校場有五百餘人,丐幫弟子在大聲地議論,畢竟這樣的聚會已經多年沒有過,忽然場上安靜了下來,一名年約六七歲的小丐生性頑皮,竟只顧着自己說,他的父親在他旁邊伸手捂住這個小傢伙的嘴,小乞丐被父親捂住嘴,只好安靜下來。只見遠遠走過一名大漢,手裡拿着條竹棒。身後跟着的是一名老者和一名美麗的阿姨,那小乞丐一眼便認出那老者便是郭靖,那美麗的阿姨便是黃蓉,但那名拿着竹棒的大漢是誰卻迷糊,原來他的袋數過低,平常連與幫主見面的機會都沒有,雖曾遠遠地見過耶律齊,但卻不知道是他們的幫主。郭靖與黃蓉入場徑直往地上坐去,丐幫弟子開大會時是席地而坐的,這叫做不失乞丐本色,耶律齊緩步走上點將臺,將手中打狗棒舉起,道:“衆位兄弟,今天大會想必我不說,大家也知道用意。”丐幫羣雄並未作答,耶律齊接着道:“帶孟八上來。”話音剛落。孟八被兩名丐幫弟子押送走上臺,另三名長老張四狗、李三鬼和林煥面無表情,在臺下冷冷地看着孟八,耶律齊盯着孟八看了一會兒,說道:“孟八,雖然你已承認沈長老爲你所殺,我還是想當着衆兄弟的面再問你一次,沈長老是否是你所殺。”孟八卻未遲疑,答道:“是。”耶律齊聽他很乾脆答是,又問道:“爲何?”孟八淡淡的說道:“我對他有意見,便下手殺了他。”他的語氣極是平淡,就像是殺了一隻雞狗一般,聽到這話幾名性子急躁便開罵,林煥更是憤怒喝道:“想不到你竟是一個無情無義的畜生,我林煥瞎了眼纔會與你這小人稱兄道弟。”丐幫羣雄更是鼓譟起來,孟八卻直挺挺得站着,耶律齊道:“衆兄弟稍安勿躁。”幫主發話丐幫羣雄頓時安靜了下來,林煥也對丐幫羣雄道:“幫主處事向來公允,定能給我們一個交代,衆兄弟不要着急。”張四狗與李三鬼吃驚地望向林煥,素來不多話的林煥在今晚並不沉默,耶律齊走近孟八,輕聲說了些什麼,然後對底下的張四狗道:“勞煩張長老請出法刀來。”場內衆人吃了一驚,請法刀則是幫主要以自己的鮮血爲孟八洗去罪愆,李三鬼道:“幫主,這孟八他。”耶律齊對他搖了搖手,道:“李長老不必再說,我心意已決。”李三鬼無言以對,用眼神示意林煥說話,不料林煥卻宛若未見一般一言不發,李三鬼想再說點什麼,耶律齊對着張四狗又道:“張長老。”張四狗知道勸也沒用,捧着法刀緩緩向臺上走去。耶律齊要寬恕孟八幫衆極爲震驚,但孟八比幫衆還要震驚,剛剛耶律齊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沈乞兒不是你殺的,你的刀不見了。”孟八的刀不見了,確切的說是他的刀不見了然後沈乞兒死了,作爲一個刀客刀不見了的話怎能說出去,若消息傳出去如何在江湖上混,江湖人面子要比性命更重要,所以他選擇承認是自己殺死沈乞兒,他也隱約知道是誰偷了他的刀,但一來沒有證據,二來這中間牽扯的東西也太多,所以他寧願以一死來掩蓋這一切,豈料耶律齊一語道破了他心中的秘密,只見耶律齊從張四狗手裡接過法刀,朝着自己的大腿扎去,他本能地想阻止但已經來不及,耶律齊大腿鮮血直流,郭靖與黃蓉坐在臺下一語不發,兩名丐幫弟子遞過布條來,耶律齊簡單包紮了一下,示意孟八下臺去,只聽臺下傳來一聲冷哼,衆人循聲望去是剛纔並未發言的長老林煥,李三鬼雖惱恨他不勸阻耶律齊,但見他竟發出冷哼也吃了一驚,輕聲提醒道:“老林。”丐幫上下等級極嚴,耶律齊既已寬恕孟八,林煥再發出冷哼,便等同於冒犯幫主,哪知林煥不加以收斂,站起身來說道:“幫主一句寬恕便寬恕,似乎不能服衆吧,手足相殘說寬恕便寬恕,豈非人人都可以向自己的兄弟下手了。”他這兩句話說得義正詞嚴,幫中頓時有幾人嚷道:“對,不能寬恕孟八。”郭靖等人見林煥一開始並未阻止,直到此刻才站出來質問耶律齊,已知此人是早有準備。耶律齊作爲幫主,想要寬恕誰便寬恕誰,本沒有必要向誰交代,但林煥話說得義正詞嚴,林煥蓄謀已久又豈會放過,林煥冷冷說道:“我一向相信幫主是真心爲我丐幫,不過照今日這情形看來,只怕到底不是一個種族其心不同。”耶律齊雖有涵養,但聽到這話也不禁大怒,大聲道:“林長老這是什麼意思。”林煥看了一眼耶律齊,從懷裡掏出一張信紙,道:“想不到幫主的心到底還是向着蒙古人。”說着將那信展開,對着幫衆揚了揚,道:“這是耶律幫主的筆跡,不會錯吧。”黃蓉站起來道:“什麼信,拿來我看看。”林煥將信遞給黃蓉,道:“黃老幫主向來多智,賢婿的筆跡是這樣吧。”耶律齊從臺上趕至,呆呆的看着那封信,信不長但一字一句都敲在耶律齊的心上,信上說的放出鳩羅什和深山老怪的時間,耶律齊見到信上的字臉色不禁變了變,道:“確是我的筆跡。”話音未落,只聽一名丐幫弟子闖了進來,慌慌張張地道:“不好了。鳩羅什和深山老怪逃走了。”耶律齊已承認信中筆跡是自己,而城內所發之事又於信中內容吻合,此等情景對他確是極爲不利,林煥道:“我還是遲了一步,耶律幫主,我沒冤枉你吧。”這話雖是對耶律齊說,眼睛卻是看着黃蓉,郭靖向那乞丐問道:“他們傷人沒有,何時逃走的。”那弟子喘了口氣道:“沒有傷人,只是把看守弟子點倒了,逃走應該有一刻鐘左右了。”時間與信上的時間大致吻合,郭靖點了點頭,幾名弟子躍躍欲試的想去,郭靖道:“不用追了,此刻應該已經出城了。”幾名弟子見郭靖阻攔,便打消了去追的念頭,郭靖與黃蓉心裡也是十分疑惑,怎麼也不願相信耶律齊會背叛襄陽,只是這信的筆跡還有剛剛的事明顯指向了耶律齊,耶律齊仔細將那封信看了幾遍,緊皺着眉頭道:“這確實是我的筆跡,但我沒有寫過這樣的信,我也沒有背叛過襄陽,”他話說得甚是真誠,但除了郭靖夫婦等少數幾人,卻是誰也不信他,李三鬼和張四狗也投來狐疑的目光,孟八站在一邊一言不發,臉上陰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林煥則大聲對幫衆說道:“幫主既已承認這是它的筆跡,兩名俘虜逃走的時間又與信中的時間如此吻合,此事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一名六袋弟子道:“原來耶律幫主今晚開丐幫大會是有用意的,他在吸引我們的注意力,暗中卻放走了兩個俘虜。”另有一名接過話道:“幫主這一招可真夠高明的。”另有一名幫衆則接口道:“你現在還叫他幫主嗎,這個人怎麼能當我們的幫主。”丐幫羣雄頓時鼓譟起來,紛紛說道:“對,這樣的人不能讓他當我們的幫主。”黃蓉見幫衆情緒激動,再不制止就會釀成慘劇,朗聲道:“衆兄弟聽我一言。”黃蓉在幫中素有威望,幫衆頓時靜了下來,只聽她說道:“請衆位兄弟放心,若耶律幫主真是叛徒,我黃蓉第一個不放過他,但是耶律幫主這十幾年爲丐幫付出的心血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如果僅憑着一封信便認爲是叛徒,只怕是有點草率。”丐幫羣雄聽她這麼說,雖也有不以爲然的,但畢竟是前幫主發話,也不敢十分質疑,也將懷疑的目光投向她,黃蓉對一名丐幫弟子道:“你去請朱子柳朱大俠來一趟,他是書法大家,必能看出些端倪,”那名弟子聞言飛奔而去,雖得到耶律齊親口承認,黃蓉還是懷疑這封信的真僞,場內衆人焦急地等待朱子柳,不多時朱子柳便趕到校場,郭靖心裡焦急也顧不上客氣,說道:“朱師兄,勞防你幫忙看看。”朱子柳接過信看了會,從懷裡取出筆墨,對耶律齊道:“耶律幫主,請寫幾個字。”他爲了表示公正,一改平時“齊兒”的稱呼,嚴肅地稱耶律齊爲幫主,耶律齊接過紙筆,寫下“丐幫”兩字,朱子柳接過那張紙與那封信細細對比,道:“確是耶律幫主親筆所書。”朱子柳一生精研書法,可說是一代書法大家,他既說是便絕不會錯,幫衆聽那封信確實是耶律齊所書,哪裡還按捺得住,不知是誰帶頭叫了一聲:“不要放走了走狗耶律齊。”早已憤怒的幫衆聽他這麼一叫,頓時向耶律齊涌去,郭靖等人雖說武功高強,但面對層層涌來的幫衆也下不去手,張四狗等四名長老畢竟是首腦人物,尚未被憤怒衝昏頭腦,拼命地想攔住涌上來的幫衆,但畢竟寡不敵衆,郭靖等人既無法退也無法進十分狼狽,驀地裡一聲驚雷般的喝止想起:“住手。”衆人一愣,竟是朱子柳所發,他這一聲大喝顯然是用上了內力,只是將衆人喝止住並無一人被震傷,朱子柳沉聲道:“衆位英雄豪傑,朱某還沒有說完,這封信上的字是耶律幫主親筆字跡,但卻未說這封信便是耶律幫主所寫的。”丐幫幫衆聽了甚是奇怪,郭靖夫婦聽了也覺得不明所以,林煥道:“朱大俠此話怎講。”朱子柳將那封信看了又看,說道:“這信上的字沒有問題,但紙有問題。”林煥笑道:“這明明是一張很正常的紙,怎麼會有問題呢?”朱子柳的眼光似看非看的掃了一下他,道:“這封信是裝裱過的。”要知裝裱在書畫上是很常見的,但要說把裝裱技術用在這樣一張普通的紙上,卻的確是有些驚世駭俗,別說是尋常的丐幫弟子,便是黃蓉見多識廣也是頗爲不解,朱子柳對身邊一名丐幫弟子說道:“你去打一桶清水來。”又對場內衆人道:“朱某告辭一會。”話畢,竟是將那信交給黃蓉,便匆匆離開了大校場,丐幫羣雄都想聽聽朱子柳的解釋,都重新坐了下了,耶律齊心中坦蕩,也並不十分慼慼,一時之間場上靜極了,但此時孟八和林煥的臉上陰晴不定,誰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當然大家都在專心地等着朱子柳的返回,沒人去注意這兩人。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朱子柳仍未回來,丐幫幫衆漸漸又喧鬧起來,有人提議先把耶律齊抓住,黃蓉聽到提議心念一動,說道:“我們不如先選四名長老吧,”丐幫羣雄聽說可以開始先選長老,吸引力頓時被轉移,紛紛叫道:“如此甚好。”在黃蓉的主持之下,丐幫才選出了四名資歷較老,武功較高的長老出來,而遲遲未來的朱子柳終於出現,他走到早已備下的那桶清水前,從懷裡掏出一包黑乎乎的藥粉倒進那水桶裡,藥粉融開卻將那桶水染的藍幽幽的,朱子柳從黃蓉手裡拿過那信紙投向水中,林煥一變臉色,道:“不能將信毀了。”伸手想要奪過那信,朱子柳又豈容他拿走,右手輕施了招小擒拿手,將林煥的手輕輕抓住,道:“不急。”林煥的手被他拿住,自然碰不到那信紙,信紙在空中擺了幾下便落入了水中,丐幫幫衆見朱子柳將信扔入水中,都以爲朱子柳要毀去證物,不由得又氣又急衝至桶邊,想要將那信撈出來,但爲時已晚那信已然裂開成了數百份,每份上都只有一兩個字,林煥與那幾名幫衆見證物已毀不由得大怒,各種各樣的招數向着朱子柳攻去,朱子柳的修爲豈能隨便被他們傷着,身形微晃已然脫開了那幾人的攻擊,道:“敢問一句,平常的紙能隨便地裂成這樣子嗎。”衆人均是一愣,紙片遇水只會溼透或者爛掉,卻不會這樣裂成許多塊,一名幫衆仍是不信,道:“難保不是你朱大俠先將信紙震裂在放入水中,”朱子柳哈哈大笑,道:“朱某若有這等能爲,只怕連做夢也會笑出聲來,可惜朱某這點功夫確是做不到,將紙震開卻又不立時裂開,這等內力只怕連郭大俠也做不到吧。”郭靖道:“若是震裂一塊石板,或是立時將紙片震碎我倒是可以,但要拖上一段時間在裂開,我卻是無此能耐。”場內以郭靖武功最高,他都說做不到旁人自然也做不到,那名幫衆自來以博聞自傲,也不仔細想明原理,便向朱子柳提出了質疑,不料竟得到郭靖這樣的回答,只好悻悻地閉上嘴,朱子柳說道:“這封信是由這些字裝裱起來的。”耶律齊猛然想起一件事,說道:“怪不得我總是丟書信,以往與各路朋友的信莫名其妙地失去蹤跡,想不到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的拿了去。”最近的一年內他與各路朋友的信老是丟失掉,他一直以爲是郭芙粗心大意弄丟了,再加上形勢緊張也不過是件小事,想不到竟是被人拿了去,重新裝裱以作爲今日陷害他的“證物”,黃蓉已確定耶律齊不是叛徒,往事漸漸在她心頭浮現出來,對林煥道:“林長老,我記得你的三弟子黎凡好像是出身書香自家吧。”林煥臉色一變道:“黃老幫主莫不是懷疑劣徒。”黃蓉不直接作答,而是問道:“黎凡在哪裡。”忽有人道:“在這裡。”只見郭襄姐、郭破虜走了進來,身後兩名丐幫弟子押着一名中年文士,那名中年文士正是黎凡,黎凡的眼裡已經沒了銳氣,只是呆呆的看着場內衆人,丐幫衆人原本對耶律齊很尊重,既已認定是黎凡陷害了幫主,又想在幫主面前表現一番,頓時鼓譟起來,大有將黎凡撕成碎片之勢,林煥嘆了口氣道:“凡兒,真是你陷害幫主麼。”黎凡卻是一語不發,林煥頓時大怒,道:“想不到竟然是你,很好,很好。”他一連說了幾個很好,突然向黎凡射出了一枚鋼針,那鋼針去勢甚疾,郭靖等人想要擋開卻已來不及,郭襄忙將黎凡往旁邊一推,這才使黎凡躲過了這一針,但黎凡的左耳卻被那鋼針射穿,黎凡不顧左耳流出的血,對林煥道:“師父,我知道你恨我敗壞了你的名聲,我的一身武功是你所授,我用性命還你便是。”他說完這句話猛的頭一沉就此氣絕,“凡兒。”卻是林煥叫出了聲來,“好漢子,”孟八忽然讚了一聲,一聲贊完之後,走到耶律齊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道:“幫主,罪人孟八向你坦白。”耶律齊等人均是一愣,林煥的臉色不知爲何顯得頗爲可怕,黃蓉等人見他如此鄭重其事,知他所說的必是關係到丐幫基業的大事,深怕有人情急之下會對他出手,均是上前幾步暗暗圍成一個圈,護住跪在地上的孟八,場內情勢忽然緊張了起來,朱子柳忽道:“郭大俠,我還有些事先告辭了。”原來他覺得不便聽丐幫幫內之事,這才找了個藉口離開,郭靖道:“有勞朱師兄了。”朱子柳點點頭徑直離去,孟八說:“我是丐幫的叛徒,其實林煥、陳老三、沈乞兒也是,我和沈乞兒不忍心離開襄陽,離開丐幫。”丐幫八大長老竟有四名是叛徒,孟八將四人如何起了叛幫的念頭,如何實施計劃,如何產生了分歧,交待得清清楚楚,孟八既已打定交待之心,也顧不上其中的利害關係,只是平靜地陳述整個事件,整個事件極其複雜險惡,莫說是場內的尋常幫衆,郭靖黃蓉也不禁連吸着冷氣,大校場內靜沒有一點聲音,良久孟八道:“幫主,若是我四人一心想幫蒙古人,只怕襄陽早就是蒙古人的了。”郭靖心道:“他說的倒是實情。”林煥此時冷靜了下來,對跪在地上的孟八道:“老孟,你這是何苦呢。”丐幫幫衆都沉浸在孟八說的事裡,一時間沒有注意到林煥,他一說話幫衆哪裡還能放過他,將他團團圍住只是礙於幫主沒有開口才沒有動手,孟八卻不回答,向着林煥問道:“老林,我的刀是你拿的吧,老沈是個好人吶。”孟八忽然仰天大笑,說道:“好人,我是壞人麼,你老孟是壞人麼,黎凡是壞人麼。”他一連問了三個問題,自己又接口道:“我們都是好人吶,可是蒙古人會因爲我們是好人便不來掠奪我們的土地麼,我們只是乞丐管不了那麼多家國天下的事,只要我們丐幫弟子有地方去乞討,不再連個乞討的地方都沒有,這個天下是趙宋的天下,可是皇帝老兒管過我們嗎?我們這些當叫花子何必管這天下是誰的呢?只要有個乞討的地方就行了。”林煥一字一句地砸在衆人心裡,孟八道:“老林,別說了。”林煥並未停下,“我姓林的對不起丐幫,但我對得起這天下的衣食父母,恨只恨我過於猶豫,沒能完成大事。”他忽然停了下來,向着郭靖道:“郭大俠,你的俠氣林某向來佩服,可是今日林某還是有一句話要說,大宋趙皇昏庸無能,這襄陽城遲早是蒙古的,蒙古人的天下也是天下吶。”郭靖一時之間竟找不出合適的言辭來反駁他,忽聽得林煥大喝一聲,卻是兩字:“動手。”丐幫中忽然亂了起來,是隱伏在丐幫中的林煥同夥一齊動手,劫持了四十餘名丐幫弟子,其中便有多名小乞丐,其餘的幫衆將叛亂的幫衆團團圍住,耶律齊見今天的情勢,若處理不善必是一場自相殘殺的慘劇,耶律齊將目光投向岳母,黃蓉也是一臉的無助,黃蓉忽然覺得自己真的老了,她號稱是女中諸葛,向來機智無雙,但近年來越來越覺得自己無法控制局勢,“你們都是壞人,我不怕你們。”一個清脆的童音想起,卻是一名小乞丐在叛亂者的劫持下喊了出來,聲音不大但場內過於安靜,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耶律齊朝着發音之地看去,一個年約六七歲的小乞丐,旁邊一名中年乞丐也正望向自己眼裡充滿了焦急,耶律齊從那名中年乞丐眼裡看出了那被劫持的小乞丐是他的兒子,郭靖等人此時也正把目光投向那小乞丐,見他身體雖然單薄眼神卻甚是鎮定,一點也沒有被劫持的慌亂,衆人均暗道:“這孩子倒是個不可多的人物,若遇名師假以時日必有一番作爲。”在這樣一個時刻小孩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對衆人而言無疑是一種安慰,耶律齊定了定神道:“你們走吧。”郭靖與黃蓉吃了一驚,黃蓉隨即領悟過來,耶律齊又道:“丐幫兄弟不相殘。”然後淡淡的對張四狗道:“取法刀來。”張四狗想說什麼但沒有說,顫抖着遞過法刀。四十七刀,耶律齊整整紮了自己四十七刀然後撲到在地,林煥帶着那些叛亂的弟子凝視了他一陣,之後林煥們的背影消失在校場出口,黃蓉走上前點了耶律齊幾處穴道,她看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孟八道:“你爲何不走。”孟八道:“孟八捨不得襄陽。”驀地裡仰天長嘯,廢去了自己的武功,此等慘狀,註定是要記入丐幫史冊,黃蓉等人只能暗自嘆息。衆人回到郭府,心情非常壓抑,耶律齊直接回房內療傷,郭靖黃蓉二人心裡思緒萬千,本以爲內奸只是一個人,沒想到丐幫八大長老四個都是叛徒,黃蓉突然對郭靖說道:“靖哥哥,我覺得讓破虜去軍營發展吧。”郭靖問黃蓉爲何,黃蓉答道:“這次事情其實非常嚴重,齊兒一直是丐幫、軍營兩頭兼顧,雖然齊兒正值壯年,但也難免無法全部顧及,破虜的武學修爲已經不淺,至於能到什麼水平就看他自己,破虜做一個千夫長綽綽有餘,只是還需要在軍營裡歷練,讓齊兒帶破虜一段時間,就讓破虜主要負責軍營,還有大小武協助他,齊兒就主抓丐幫,我們不是剛選出來新長老,正好培養他們成爲齊兒的左膀右臂,該是給年輕一代點機會了。”郭靖聽黃蓉所說言之有理便答應下來,二人前去耶律齊房間告訴了他,耶律齊聽完同意黃蓉所說,自己有的時候確實無法兩頭兼顧,自己的信丟失都沒有意識到危機,八位長老四位叛幫,這在丐幫歷史絕無僅有,郭靖見耶律齊身上的刀傷,便把九陰真經裡的“易筋鍛骨篇”傳給了耶律齊,易筋鍛骨篇屬於內功心法,練成後功力等方面均進展迅速,不但有打坐修煉的靜功,也有由外而內的動功,動靜結合、承上啓下、勇猛精進,和全真派玄門正宗內功相附,才一個時辰耶律齊就感覺好了很多,覺得九陰真經確實高深莫測,但耶律齊和郭靖一樣,對這種武功典籍並不迷戀,郭靖也很少用九陰真經裡的武功,除非是面臨危難時刻,郭靖三十多年九陰內力,下卷的武功招式一夕之間就可練成,但是比起九陰神爪、摧心掌等武功,郭靖更偏愛洪七公恩師的降龍十八掌,九陰白骨爪其實叫做“九陰神爪”,使用時“五指發勁,無堅不破,摧敵首腦,如穿腐土。”當年梅超風和陳玄風二人因學不到真經上半部中養氣歸元、修習內功的心法,但憑已意,胡亂揣摸,不知“摧敵首腦”是攻敵要害之意,以爲是以五指去插入敵人頭蓋,又以爲必須如此,硬是把上乘武功練到了邪路上。這時屋外一陣喧譁,聽聲音是周伯通,不知道是和誰在嬉鬧,黃蓉出門後見周伯通和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在一起,竟然是張君寶。黃蓉大喜,上次張君寶誤會自己,離開郭府這麼久,竟然會和周伯通在一塊,張君寶看到黃蓉,禮貌地走到跟前說道:“郭伯母,好久不見。”黃蓉微微一笑,郭靖也從屋內出來,郭靖本就非常喜歡張君寶,上次出於誤會,本以爲再也見不到,誰知一出門這少年就立在自己眼前,郭襄和郭破虜聽說張君寶和周伯通在一塊也趕了過來,三個好友多日不見,此次重逢,心裡想說的話太多,郭襄有些生氣的問道:“張君寶,你走怎麼都不說一聲,太不把我和破虜當朋友了吧。”張君寶慌張回道:“郭姑娘,君寶只是想一個人出去走走,絕沒有不把郭姑娘和破虜兄弟不當朋友。”郭破虜圓場說道:“二姐,君寶兄弟想出去走走,那是人家的自由,難道你是君寶夫人,出去還要給你說一聲?”張君寶一聽非常不好意思,郭襄一下子臉紅,緩緩地說道:“誰是他夫人,切。”隨後轉開話題,對郭靖說道:“爹爹,既然君寶回來了,那你還是接着教君寶武功吧。”既然當時答應了,郭靖此時自然也不會反悔,郭靖對郭破虜說道:“破虜,我和你娘還有你姐夫商量了一下,想讓你去軍營歷練,未來襄陽的軍營就由你主管,你姐夫會先幫助你,等你正式接過位置,大小武也會協助你,就看你自己是什麼想法。”郭破虜一直想入軍營,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說,郭靖說完郭破虜當場就答應,郭襄和張君寶聽到郭破虜要在軍營發展,都爲郭破虜感到高興,黃蓉微笑着道:“靖哥哥,反正現在沒有事,不如你來看看君寶的武學修爲怎麼樣。”郭靖笑着道:“好啊,我正有此意。”然後對張君寶微笑着道:“來君寶,讓我看看你的修爲怎麼樣。”上次張君寶只是提出了“由己則滯,從人則活”的武學類型,就讓郭靖和黃蓉二人百思不得其解,郭靖也很想實戰了解一下,張君寶見郭靖要看看自己武學,能得到郭靖的指點,也是一種難得的機緣,畢恭畢敬得道:“郭伯伯多加指點。”起身向空地走去。張君寶按照九陽真經裡面的運功方法,只見張君寶身上的衣帶都隨氣而起,郭靖和黃蓉見到都大吃一驚,他們雖然想到張君寶應該有上乘內力在,但是沒有想到張君寶的內力這麼高深,只聽黃蓉道:“慢着。”衆人都看向黃蓉,郭靖不知道爲什麼蓉兒會突然叫停,黃蓉走下臺對張君寶問道:“君寶,你今年多大了?”張君寶答道:“回郭伯母,我今年十八了。”黃蓉默默得道:“十八,才十八啊,比襄兒還小三歲。”原來黃蓉見張君寶內功修爲之高,恐怕得有個幾十年的修爲,但見張君寶的臉色還有少年的幼氣在,所以想問問張君寶的年齡,黃蓉想也許是張君寶資質過人,有什麼奇遇也說不定,張君寶運氣向郭靖攻去,因爲今天是考驗張君寶的武功,郭靖自然是讓他先出手,張君寶用的是少林羅漢拳,這是他從郭襄送給自己的那套鐵羅漢裡面學會的,郭靖當然看出這是少林羅漢拳從容接招,但是沒有想到這套少林寺入門功夫,在張君寶手裡會有這麼大的威力,幾次都把郭靖逼得閃躲退後,雖然多次攻擊但一直對郭靖沒有什麼影響,郭靖是文明已久的大俠,怎麼會在晚輩這裡栽了跟頭,也就是想看看張君寶的武功,如果郭靖使出真功夫,張君寶不出五招非死即傷,張君寶見出了數招都沒挨着郭靖,突然使一招“推心置腹。”張君寶使用這招和在華山的時候有天壤之別,郭靖見這是楊過的“黯然銷魂掌”裡的,於是想看看張君寶學了幾招有多少火候,張君寶使出剩下的兩招“四通八達”和”鹿死誰手”,而郭靖輕描淡寫的化解了張君寶的攻勢,張君寶用盡全力卻都是無功而返,連忙退開對郭靖拜道:“郭大俠真是高深莫測,晚輩佩服佩服。”郭靖也停手微笑道:“君寶你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內力,真的是英雄出少年,但是你這外家功夫好像。”郭襄突然道:“是啊爹爹,他所學的外家功夫非常少,一直都沒有名師指點,使來使去也就那麼幾招,所以我纔想讓他拜你爲師。”郭靖對張君寶很是滿意,突然黃蓉道:“靖哥哥,君寶應該已經累了,讓君寶暫作歇息一會在說。”郭靖想蓉兒也許有什麼高明的想法也說不定,所以說道:“那你們先去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我們改日在說。”周伯通在一旁看得有些入迷,自己和這個孩童玩了這麼久,竟沒有看出來這孩子,有如此高明的內功,拉着張君寶要和他比試,黃蓉笑着說道:“老頑童,你還想和一個小孩子比試呀,需不需要我給你搭個擂臺呀。”周伯通知道黃蓉是故意讓自己着道,“不比就不比,我自己出去玩。”周伯通說完就蹦蹦跳跳的離開,黃蓉說道:“你們去玩吧。”郭襄、郭破虜、張君寶三人一起出門逛街而去,黃蓉沉思了一會道:“君寶還是不要拜我們爲師得好。”郭靖不解問道:“爲什麼,難道是他的資質太低嗎?但是我看他比大、小武要好的多啊。”黃蓉慢慢說道:“不是他資質低而是太高了,所以不適合。”郭靖不明白黃蓉說的,收徒弟都是資質越高越好,怎麼會有資質太高不合適之說,黃蓉想到小時候父親黃藥師說過的話,一個人如果天賦太高,最好不要事事都教,事事都指導,那樣反而會適得其反,最好讓其自身去發展,那麼發揮纔會到最大,如果事事都教,事事都指導,雖然可以在短時間有很大進步,但是將來會限制在條條框框裡,成就就會非常地有限,當時的黃蓉還不理解,這次郭襄回來武學上、能力有了很大的提高,才明白父親其中的深意,如果郭襄一直在自己身邊,雖然自己和郭靖都是當代大俠,武學非常之高,就算自己全部傳給郭襄也會所學有限,這不是郭襄不聰明和不用心,而是郭襄心裡沒有明白習武的重要性,不會打內心裡用心學,當年在桃花島父親教自己武學的時候,自己就不怎麼用心學,初出江湖的時候纔會處處不得心,遇到北丐洪七公以後才慢慢的跟他學了些武功,不是洪七公的本領比父親好,是自己知道了學武的重要性。張君寶的悟性和習性都非常適合練武,如果讓他拜郭靖爲師就會對郭靖多了幾分尊敬,遇事一定會按照郭靖說的去做,時間長了會慢慢退化自己的悟性,對張君寶來說是得不償失,黃蓉想到張君寶的悟性非常之高,不適合學武都學完,學個三四成剩下的讓他自己去悟爲好,於是對郭靖道:“靖哥哥,教君寶學武還是教個三四成爲好,最好不要教完。”郭靖知道蓉兒不是教徒藏私的人,爲什麼給張君寶不要教完?黃蓉道:“教一般人當然是教完好,但是張君寶的天賦太高,還是不教完爲好,一般的武學都是以招式取勝,但是有招就有限,雖然每一門武學都經過千錘百煉流傳下來,但是有太多需要後人的悟性來領悟前輩所創武學的精髓,那麼就容易陷入其中,最後所學雖然精卻忘記了原來的自我,一般人能學全當然可以提高自身,但是悟性太高之人需要自己多去悟,然後在前輩的經驗上創出自己的武學,那樣纔可以超越前人。”郭靖聽完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因爲張君寶的悟性太高,所以不可按照前人的路去走,但是張君寶還沒有什麼經驗,所以需要領路人帶領一下,然後就可以讓他自己去悟,這就是長說的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張君寶的資質太高,讓其自由的發揮纔可以最大化。郭靖對黃蓉欣喜的道:“看到襄兒樣子,我就放心了,蓉兒還是你說的對啊,讓襄兒去江湖上歷練歷練,對她有很大的好處。”黃蓉對郭靖道:“那靖哥哥你發現襄兒有什麼樣的變化了嗎?”郭靖想了想,對黃蓉道:“這個嗎?蓉兒,襄兒還有什麼變化嗎?”黃蓉對郭靖道:“那靖哥哥你看君寶這孩子這麼樣?”郭靖不明白爲什麼轉到張君寶身上,想了想道:“君寶這孩子天賦極高,剛纔一套少林入門功夫羅漢拳讓他使的威力極大,一般人練上幾十年都不一定有他這樣的成就,而且他的身體極爲矯健反應很快,是個難得的習武之才,剛剛如果不是你阻止我都想收他爲徒,把畢生的絕學都傳授給他,讓他做一番爲國爲民的大事。”黃蓉微笑的搖了搖頭,郭靖連忙道:“蓉兒,我說錯了嗎?”黃蓉微笑着道:“你啊,就知道爲國爲民,一點都沒有發現郭襄和張君寶的小心思嗎?”郭靖道:“小心思,什麼小心思?”黃蓉無奈道:“難到你沒有看出來,君寶鍾情於我們的小東邪嗎?”郭靖道:“這個我就沒有注意到。”郭靖這幾年都在爲襄陽盡心盡力,見到陌生人第一感覺就是這人能不能爲保衛襄陽盡一份力,久而久之就養成了一種習慣,經黃蓉提醒才後知後覺,郭靖自嘲道:“是啊,我這個做父親的居然把這個給忘了。”黃蓉知道郭靖只去注重張君寶的人品,一心只想着怎麼去培養張君寶,讓他也做一個爲國爲民的人,郭靖接着道:“蓉兒,你看這兩個孩子怎麼樣?”黃蓉微笑道:“張君寶嗎是百年不遇的人才,又對我們的襄兒情有獨鍾,真的是良陪,但是。”說完就眉頭一緊,郭靖見黃蓉眉頭一緊,連忙問道:“蓉兒,他們有什麼的問題嗎?”黃蓉嘆了口氣道:“這兩個孩子一個有心無口,一個有口無心,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能走到一起?”郭襄從小都比較隨意,不會深思熟慮的考慮問題,而張君寶是個行動力很強,但不怎麼會表達的人,郭靖對黃蓉道:“那你看我們怎麼去幫幫他們?”黃蓉想了想道:“還是不要了,襄兒從小個性就比較獨立,這兩個孩子也都是聰慧之人,還是靠他們自己。”郭靖道:“那我去準備一下,一來我們全家聚聚,二來也給君寶接風。”黃蓉道:“好啊,我也是這個意。”說完郭靖就派人去準備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