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百年往事

“楚塞三湘接,荊門九派通。江流天地外,山色有無中。郡邑浮前浦,波瀾動遠空。襄陽好風日,留醉與山翁”這是唐代山水詩的代表人物王維的《漢江臨眺》,描寫了襄江驚天動地的波濤映影的郡邑、似有似無的襄陽的山色。這一天是個晴空萬里的好天氣,襄陽城外生雖已生靈塗炭,可在和平時期,城裡也是人聲鼎沸,太陽剛露臉城裡的小販就開始擺攤做生意,日上三竿的時候更是熱鬧,街道上都是來來往往的行人,街頭賣藝、耍猴等等。本來襄陽城外早已經沒有肥沃的土地可以務農,可是郭靖郭大俠一生都鎮守襄陽,襄陽城附近幾個大小縣城的安全都是靠着郭靖,附近的百姓爲了報答有的個體自發的來襄陽城賣糧食用的是最低的價格,也有些個大戶人家聯合每個月都會爲襄陽城免費送來糧食,所以在和平時期襄陽城裡也洋溢着國泰民安的氣息,在城裡最中間的校場,是每天耶律齊帶領衛隊巡城的出發點也是巡邏的終點,這是郭靖在時便存在的規定,每天必定進行巡邏,往常都是耶律齊單獨帶領,而今天多了程英陸無雙二人,二人看着現在襄陽城裡洋溢着國泰民安的氛圍,內心自是歡喜不已,巡邏結束三人回到府中已經是中午,郭芙早已備好了酒菜只待他們回來一同享用。程英無雙二人這幾年來一直遊走於江湖,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一樣好好地吃頓飯,陸無雙心中對已經去世的父母又多了一絲思念,四人像一家人一樣吃完了午飯,耶律齊向兩位妹妹說道“兩位妹妹,今天真是辛苦了,你們遠道而來應該多休息”,陸無雙說道:“大哥嚴重了,其實我妹妹二人早就想來襄陽拜會大哥大嫂,而且大哥和郭大俠黃幫主這幾年來一直鎮守襄陽爲國爲民,妹妹二人佩服得緊”,耶律齊不好意思地說道:“大哥只是半路追隨岳父保衛大宋,而岳父岳母母已經保衛襄陽十幾年,我這點又算得了什麼,岳父的武功修爲震爍古今,只怕我一生也達不到岳父一半的功力。”程英突然開口說道:“大哥,其實我們這次來是有事來請教大哥,請問大哥有沒有聽說過姑蘇慕容和明教”耶律齊面容似乎有些驚訝和不解,想了一下回答道:“姑蘇慕容,我曾聽岳父岳母母說起過,是大概距今二百年前的武林世家,當時是大遼、吐蕃、西夏、大理、大宋五足並起,當時中原武林說到武功最頂尖的當屬北喬峰、南慕容,北喬峰武功蓋世是我丐幫第九代幫主,可是被人陷害揭穿了他本是契丹人身份被江湖中人追殺,還成爲了遼國南院大王,隨後幫助少林和我丐幫保住數百年基業與中原武林各大派化干戈爲玉帛,此外他還有兩個結拜兄弟,一個是逍遙派靈鷲宮尊主虛竹,還有一位是當時的大理國世子段譽,按輩分算也就是一燈大師的爺爺;至於這個南慕容則是慕容復,雖然江湖上都稱之爲北喬峰、南慕容齊名中原,但實際上相比於北喬峰,南慕容則要稍遜幾分,當年少林寺召開武林大會,喬峰一人力敵慕容復、時任丐幫幫主莊聚賢、星宿派丁春秋三大高手,然後兩位義弟爲了相助大哥也加入戰局,星宿派丁春秋本是逍遙派弟子,可卻居心叵測修煉逍遙派禁練得化功大法,還謀殺恩師,被虛竹所擒廢了武功,囚禁於少林寺直到去世,而慕容復則被段譽的六脈神劍打敗,本身與喬峰齊名,可先是三人聯手都沒能傷喬峰分毫,又被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還險些丟了性命,可謂是顏面盡失;慕容複本是五胡亂華時燕國主慕容龍城的後裔,這慕容龍城生平最得意的絕技就是斗轉星移,當時江湖上也流傳着姑蘇慕容的一句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慕容復一生都在做着光復大燕的美夢,可每次都前功盡棄,最終失心瘋癲,銷聲匿跡於江湖;至於喬峰,當時大遼國皇帝耶律洪基企圖南下侵宋,喬峰力抗無效,還被囚禁,在虛竹段譽兩位義弟還有中原武林各路英雄豪傑幫助下逃了出來,最終自盡在雁門關外保住了宋遼兩國的太平;喬峰死後,段譽回到大理臨朝登基再未踏入中原武林,虛竹回到靈鷲宮也沒有在涉足江湖銷聲匿跡,逍遙派也早已經不復存在。”程英陸無雙聽完耶律齊所說無不目瞪口呆,沒想到百年前中原武林還發生過這樣的大事,郭芙自幼便對武學興趣一般不過是聽了一段故事,而程英陸無雙二人早已被帶入了故事之中,回味無窮,耶律齊看兩位妹妹還沒有回過神來接着說道:“這就是我知道的,至於你們說的明教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耶律齊見兩位妹妹還沒有反應,接着問道:“兩位妹妹怎麼會突然問起姑蘇慕容,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有在武林中流傳,當今世上知道這個名號來歷的人也屈指可數。”二人回過神來,將太湖的遭遇都告訴了耶律齊。耶律齊聽完也是如芒在背,原來這段時間盛傳的太湖慘案是這樣的,“明教,明教。”耶律齊嘴裡低聲的碎念“明教”可沒有絲毫印象,這個“明教”究竟是一個什麼教會,程英見耶律齊滿臉疑惑接着說道:“我和那人交手的時候,那人的武功雖說不及妹子二人,但是看那人內力運法似是西域一派,可妹子二人對西域門派沒有接觸過。”耶律齊疑惑地思考着,西域確實是有一些門派,但自己和西域門派也沒有什麼交集,只是聽岳父說起過當年西毒歐陽修的事蹟,那屬於白駝山一派,可歐陽修已經死了二十多年,白駝山一派已經不同往日,十幾年沒有在江湖上出現,還有那金輪法王法王是屬於密教金剛宗,以外還有什麼高手則一概不知,耶律齊對西域門派的瞭解也是有限,思索了良久也沒有頭緒,只得無奈的對程英說道:“這個明教我也找不到一點頭緒,不知從何而來,岳父岳母遠出不在襄陽,二位妹子只能上桃花島問一問岳丈公,看能否得到一些消息。”程英有些許失落的表情感覺,程英心地善良,看到那麼多無辜的人因爲這個明教慘死,心中對此教會厭惡頓生,若不搞清楚只怕未來會繼續爲禍江湖,耶律齊一想反正眼下襄陽無戰事,就接着說道:“二位妹妹,反正眼下襄陽沒有戰事,我和芙妹也有日子沒見過岳丈公和破虜,不如我們四人同行回一趟桃花島如何?”程英被耶律齊的話拉回思緒,當下也只能上島看問一問師傅,回答道:“大哥願意和小妹二人一起回島自然甚好,可是。”眼光落在了郭芙的身上,郭芙現在懷有身孕,不宜長途跋涉,大哥和我們去桃花島,豈不是要把妻子留在襄陽,這樣有些偏頗,郭芙看出程英心中顧忌,語氣溫和說道:“二位妹妹不必客氣,齊哥,你放心和二位妹妹去吧,不用擔心我,我雖然懷有身孕,但也還沒有到需要人照顧的時候。”當年襄陽大戰之後,郭芙性情大變,一改往日刁蠻任性、唯我獨尊的性格,成爲了一個知書達禮,溫柔愜意的妻子,對丈夫的想法非常理解和支持,程英陸無雙二人不知情纔會有所顧慮,郭芙既然已經表態,程英陸無雙二人也不再推脫,決定後日出發去桃花島。耶律齊叫來一丐幫弟子說道:“命令我丐幫弟子在江湖上打聽這個明教是何來歷,同時也打聽一下襄兒的下落,若發現襄兒的蹤跡立即通知我。”說完那名丐幫弟子就匆匆離去。“二位妹妹放心,我丐幫中人遍佈天下會打聽出一些線索的。”此時程英所想的不是明教,而是剛纔耶律齊所提的襄兒,疑惑地問道:“襄兒還沒有回來?當年本來是要將她和破虜一起送到桃花島,讓師傅教他們武功的。”耶律齊嘆一口氣說道:“是啊,當年襄兒留下一封書信,說是要出去走走,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不過還好當時就傳達給丐幫各分舵時刻注意襄兒的蹤跡,前天我幫洛陽分舵的韓舵主有發來書信發現襄兒的蹤跡,說是襄兒往洛陽西北方向的少林寺而去,不知是何緣由。”陸無雙聽到這突發一想說道:“大哥不如這樣,我們明天就出發,先去少林寺找到襄兒,我們再一同回桃花島。”耶律齊點頭說道:“嗯這樣也好,和我們一道而行襄兒也更安全,我馬上會給少林的無色禪師送去書信,請他務必將襄兒留住,等我們到達”。耶律齊說完命人拿來紙筆墨,很快地寫完書信吩咐給丐幫弟子,要求火速送往少林寺,請少林無色禪師過目。少林方丈爲天鳴禪師,但是耶律齊和天鳴禪師並不相識,無色禪師是羅漢堂首座,昔日襄兒十六歲生日,楊過帶領江湖數百名好手爲襄兒祝賀與無色禪師也出過力,無色禪師一定會幫我們留住襄兒,並且保護好襄兒,耶律齊一直聽聞少林乃中原武林泰山北斗,同時作爲習武之人也想領略一下少林絕技,無可厚非。四人商討結束,共享晚飯後,各自回房中收拾行囊,明天一早出發,回到屋內天色已黑,郭芙知道丈夫雖然表面上沒有顯露出太多擔憂,但是內心對襄兒的安危很是擔心,聽剛纔程英陸無雙二人所遇到的奇事,擔憂倍增,襄兒一出去就是三年,自己內心也是非常想念妹妹,不由得回想起十九年前風陵渡口襄兒被長鬚鬼帶去找神鵰俠楊過的往事,其實郭芙心裡明白襄兒實際上是去找楊過,那年在華山之巔,楊過和小龍女轉身離去,大家注意力都在楊過和小龍女身上,都沒有注意襄兒,郭芙就在襄兒身邊站着,聽見襄兒嘴裡默默地說着“論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郭芙看到襄兒的面容滿是不捨,不由得心生憐憫,那時郭芙就知道,襄兒愛上了楊過,可她沒有和其他人說過此事,自那以後郭芙就開始下定決心改變自己以往驕縱的脾氣,開始善解人意,做耶律齊的賢內助,讓齊哥安心地幫助爹爹和娘保護襄陽城,而現在兩個人要分開幾天,郭芙心裡盡是不捨,從背後抱住耶律齊,臉貼在耶律齊後背上溫柔說道:“齊哥,一路上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回來,”耶律齊聽完內心一陣激動,感覺大丈夫有此一妻,夫復何求,轉過身來雙手托起郭芙的臉頰,雖然郭芙年紀三十已過,但杏臉桃腮,容顏端麗,雙目流動,秀眉纖長仍然是美豔絕倫,內心有着絲絲波瀾,將郭芙抱在懷裡,嘴搭在郭芙耳邊細聲地說道:“放心吧,我會盡快回來的,天色不早了我們早點休息吧。”兩人拉上窗簾。

程英陸無雙二人在房間裡收拾完行囊,二人對郭襄也是非常喜歡,得知郭襄三年一直在外遊走,同作爲女人也深知其中不易,程英也知道,從當年楊過費心爲襄兒祝壽,襄兒看楊過的眼神已瞭然於胸,那是滿眼的崇拜和喜愛,換個男兒早已經淪陷,陸無雙突然出聲:“表姐,想不到襄兒已經離開襄陽三年了,可惜我們並不知情,不然,我們早就可以找一找襄兒,哪怕不能勸襄兒回去,我們三個也可以一起行走江湖,”陸無雙帶着俏皮的語感說出來,程英微微一笑,心中也覺得不錯,但現在天色已晚明天一早還要趕路,二人熄燈,綿綿入睡。

(接下來接的是倚天屠龍記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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