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貴嬪只是淡淡一笑,卻並不在意。她已經是這樣的了,再怎麼不濟,她也不過就是這樣,身爲後宮最高位,但卻並不得皇上重視,不過便是因着她兄長的戰功纔有了今日的位分罷了。
二人寒暄了幾句,便各自回了宮。
蔣昕回到宮中以後,青偌便有些疑惑地看着蔣昕問道“小主,如今您是什麼打算?”
蔣昕低着頭,細細打磨着這蔻丹甲,不緊不慢地道“這寵惹來的只會是殺身之禍,看着這鬱婕華是很得寵,可是,這後宮之中,肯定會有不少人慾除之而後快呢,特別是這些新進宮的,都是千金大小姐,如今被這樣一個女子壓制着,自然是心中不悅。”
青偌聽着蔣昕的話,不禁插嘴道“可是,小姐,難道您就不打算爭寵讓二夫人好過點嗎”
蔣昕微微一愣神,很快又是一笑,緩緩起身,輕笑着言道“不一定要爭寵才能好過啊,現在,本主是皇上的女人,昭訓之位。大夫人也不敢把額娘怎麼樣。”
話罷,見着青偌仍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便又添了一句“瞧這時辰,快到正午了吧,傳午膳。用過午膳後,等這日頭不那麼烈了,就去看看蔣嫺芝吧。璃孀,去御膳房取些蜜棗糕來,本主要帶去給蔣才人,那糕點不錯,她在府中平日裡也甚爲喜愛。”
她是如此覺着的,畢竟蔣嫺芝是同她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在宮中自然要互相扶持相助的,平日裡的關懷,自然也是應該的,且重要不過的。
璃孀低頭應承下來,道了一句“是。”便退出宮門了。
這時辰過的
倒是挺快,沒多久,就到了申時了,璃孀提着蜜棗糕,青偌撐着把宮傘給蔣昕遮着陰,朝蔣嫺芝的莜思閣走去。
一行人走到莜思閣,才聞知嫺芝不在莜思閣,在董佳貴人的絨霜閣那兒,又想着這董佳餘倩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也不會給蔣昕什麼好臉色,而蔣嫺芝也不可能會聽她這個姐姐的,便回了宮去。
話說蔣昕回了宮,閒着無事,便尋了把剪子修剪着那些花草,也總算是打發了時間。
蔣昕修剪着正殿裡的那盆梔子花,還是頗爲心神不寧的,不禁對青偌言道“青偌,你說,本主是不是太杞人憂天了,說不定,蔣嫺芝真能博得皇上歡心呢,這蔣嫺芝得寵的話,這後宮衆人也會好過一點,只是,就怕額娘在府中不會好過了,不過咱們都是姐妹,在這宮中還是互相扶持的好,有個人總比沒人好。”
蔣嫺芝若是得寵,先不說手段如何,單單是在囂張跋扈上這點,確實可以放心的,她絕對不會像鬱婕華一般恃寵生嬌,太過張揚站在風口浪尖上。
青偌靜靜的聽着,卻緘默不出聲,此事,她還真是不好說。
畢竟蔣昕在府中受苦那麼多年,她身爲婢女,或者說一開始根本不是蔣昕的婢女,只是同情她照顧她的姐妹罷了,然而這麼多年看來,雖然蔣嫺芝並未對蔣昕惡言相向什麼的,卻也不見得對她多麼姐妹情深,甚至難得說上一句話,見着了也只是輕輕瞥一眼罷了。
蔣昕看着沉默的青偌,放下了手中的剪子,轉移話題,道“罷了,出去走走吧,對了,本主今日就見那御花園的荷花池有不少錦鯉,
也甚是好看,記得攜上些魚食,想必自也有一番情趣。”
蔣昕蓮步輕移,御花園離然墨閣本就不遠,自是很快就到了,蔣昕卻未曾想過,正是快到荷花池了,居然迎面撞上了鬱婕華正嬌笑着同身邊的楉茗說些什麼,蔣昕心中不免想着:這下可就沒人搭救了,上午才得罪了她,這下午又遇見了,又豈會放過我。
只是如今又怎能貿然離去?若是輕易離去了,鬱婕華定會拿此事做文章,於是那兩道身影愈發得近了,鬱婕華也是瞧見了蔣昕,蔣昕連忙行禮道“嬪妾參見婕華娘娘。婕華娘娘萬福。”
那鬱婕華慢慢的繞着蔣昕走了兩圈,仔細打量着蔣昕,微微有些慵懶地言道“把頭擡起來給本宮看看。”
蔣昕只能硬着頭皮,緩緩擡起了頭。
鬱婕華亦是一怔。
方纔她還沒有仔細打量蔣昕,如今一看,到讓她不禁生了幾分熟悉之感,腦中竟突然生出一個令她有些驚詫而又警醒的聲音。
果真是像極了故人。
這張臉,倒讓她的確不敢輕易地動蔣昕了……
“喲,這妹妹長得可真是清麗啊,這剛剛沒仔細看,這如今看了呢,當真是嚇一跳啊,嘖嘖嘖,如果依你這容貌去勾引皇上的話,那本宮豈不是沒有容身之地了,翎昭訓,你說說,本宮該怎麼辦呢?”
她輕嗤一聲,看着蔣昕,眼中有着幾分恰到好處的惱怒,道。
這便算是試探了罷。
儘管鬱婕華囂張跋扈,但她,並不是沒有腦子,只是偶有時候,將自己看的太重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