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得到消息的,尚有北蠻。
不過耐人尋味的是,北蠻那邊沒有任何動靜,絲毫沒有趁渾水摸魚的跡象,也不知道北蠻雄主究竟在打什麼算盤。
而在開封城王府裡,則是另外一番光景。
太子趙愭北上之後,身爲大涼儲君,自然不會住進嶽王府,住進了建炎南渡之前的皇宮,如今的行宮裡——這待遇並不是女帝給的。
歷來皇子出行地方,除非天子特許,哪怕是儲君也不能住進行宮。
但太子趙愭北上之後,王琨直接強勢的要求進入開封皇宮,嶽單默許,之後趙愭就這麼正大光明的住了進去,消息傳回臨安時,女帝只是笑而不語,並沒有任何旨意問責。
倒是臨安這邊,不少文人寫出詩詞歌賦文章罵了太子趙愭僭越之嫌,不外乎是拍女帝馬屁。
也沒引起多大風浪。
畢竟誰都能看出來,趙愭是不會回臨安了。
嶽單站在陽光下,盯着池塘裡的數百尾錦鯉翻騰,思緒翻滾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個道人不經稟報走了進來,梳道髻着道袍,脣角和下頷皆留有長鬚,腰間配了道劍,道骨仙風之氣裡又隱然有血腥霸氣。
來到嶽單身旁站定,“王爺不去攔那一千鐵騎?”
嶽單苦笑,“會去的。”
道人不解,“爲何不趁早去,非得等君子旗攪爛了北方防線再出手?”
嶽單搖頭長嘆,“抓不住。”
北方之地廣袤,適合鐵騎奔襲,一千鐵騎如果不願意接觸戰的話,鐵了心要到處溜,還真不容易將之困住。
也不是不能,只是那樣會動搖很多防線的兵力。
得不償失便是指此。
道人怔了一下,“難道讓君子旗就這麼帶着一千人離開北方,要知曉,這會對鎮北軍心造成致命打擊,他們的目的,就是想告訴天下人,鎮北軍並不願意反涼,若是羣起效之,大事休矣。”
嶽單自信的笑了笑,“他走不出北方。”
無論你在北方怎麼折騰,一旦過了開封,始終要去壽州等地,那一日,我再率數百鐵騎攔在你出北方入南方的要害之所。
逃得了?
道人苦笑,“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嶽單看着池塘裡的錦鯉,一語雙關,“別看池塘裡魚兒鬧的翻,最先落入人眼簾的,終究不會有好下場,只會被人先抓起來一鍋熬了。”
道人沉默了一陣,“王琨和趙愭怎麼辦?”
嶽單想了想,“當下我們還需要趙愭這個太子,不宜和他們鬧翻,別忘了,王琨的根基在臨安朝堂上那羣文臣裡,他到了開封,誰還會管他?”
畢竟鎮北軍在自己手上。
話是如此說,嶽單其實很擔心,王琨抵達開封后,就在積極組建小朝廷,不少文人大儒附和,一旦被他成功,事情就變得異常棘手。
更重要的一點,任紅嬋在他手上。
直到今日,嶽單依然不確定任紅嬋是不是貂蟬,但無論是不是,嶽單都不願意冒這個險,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希望,任紅嬋都不能出事。
更讓人頭疼的是趙長衣那腌臢貨色,竟然趁火打劫,在君子旗這個攪屎棍興風作浪的時候,西軍和鎮北軍對峙的防線上,兵馬異動,儼然要生戰事。
這貨明顯是逼自己無暇去剿滅君子旗,以此破敗鎮北軍心。
其心可誅。
……
……
開封皇宮裡,已經十五歲的太子趙愭早已嘗過男女巫山雲雨事,食髓知味的很,這一次北上,爲了不引女帝懷疑,在臨安的太子妃崔鶯鶯並沒跟隨。
這讓趙愭憂傷並快樂着。
憂傷,是因爲崔鶯鶯確實漂亮,腰細腿長臀翹胸大,一個女人該有的天賦她都有,而且新婚之後對自己的征伐雖然不適應了一段時間,但後來被調教了出來,這女子竟然生出一股內媚來。
很像那個蘇王妃。
只不過比起蘇王妃來,還是差了一些。
但就算如此,趙愭也很喜歡很喜歡了,畢竟崔鶯鶯不知道從哪個宮女那學來了無雙口技,簡直銷魂得不要不要的,更有甚者,有個老宮女,早些年就在後宮負責調教先皇女眷,更是教了崔鶯鶯一手吸星術。
一旦施展開來,趙愭覺得自己渾身都要被吸進崔鶯鶯的身體裡。
所以趙愭很憂傷啊。
但更快樂。
因爲崔鶯鶯不在,自己在這開封皇宮裡就是孤家寡人一個,帝師王琨很是善解人意,一股腦往後宮裡送了數十個美貌女子,全是選秀出來的處子,亦有北方各大世家送來的閨秀。
趙愭忙得不亦樂乎。
鐵定了心思,要讓這數十個女子的新血全部沾染上自己的牀榻上。
尤其是得到一位叫劉楚的女子,更是讓趙愭喜出望外,這位叫劉楚的女子,出身開封本地最大士族的嫡系,先前倒也很平凡,無甚名聲。
只是很美,懸名芳華錄中,屈居於徐秋歌之後。
但趙愭喜歡她。
無他,美是一個原因,妖媚是另外一個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這女子渾身五毛,除了秀髮,渾身上下找不出一絲汗毛。
包括那女子幽深處亦是如此。
當她裸裎在眼前,渾身雪白無絲毫毛髮,那觸目驚心的視覺衝擊感,等待着男人去衝擊去征服,讓趙愭意亂神迷,很快忘記了臨安的崔鶯鶯。
當然,趙愭也不傻,雖然覬覦王琨身邊的任紅嬋,但卻知道任紅嬋是牽制嶽單的最大因素,哪怕是送上牀來也不敢對任紅嬋下鳥。
對此,太子趙愭的隨身太監張攘很有些隱憂。
劉楚明顯就是淫亂妖女,她這樣呆在趙愭身邊,明顯是相公王琨故意而爲之,欲要讓趙愭沉迷溫柔鄉里,可張攘對此不敢有絲毫表露。
以前有這種表露的許都知,就被王琨毒殺了。
但是很快,張攘就放下心來。
只因這一日,在趙愭臨幸過劉楚後,這位一貫軟弱的太子揮退了所有宮女,將張攘宣到身前,問道:“相公籌備小朝廷一事,可曾有進展?”
張攘據實以報。
卻見這位讓人很難忠心得起來的太子笑了一聲,意味深長的說了句甚好。
那一刻,張攘以爲自己看錯了。
太子臉上,哪有半點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