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偉,你在教育部門工作,分管的就是人事對嗎?”苗母聲音嚴肅的說,“媽從來沒有開口求過你,這一次媽媽要你替媽媽做一件事,並不困難。聽說印天遙的妻子原來和周家女兒一個單位工作,後來辭職被一所學校聘用,我讓你干涉此事,讓學校辭退她。”
苗偉一臉錯愕,脫口說:“媽,這個,——”
“這個什麼?”苗母生氣的說,“我和你妹妹今天在你印叔叔的追悼會上讓這個女人欺負,你就不能替我們出一口氣?”
“讓她欺負?”苗偉怔了怔,“爲什麼?”
“別問那些多餘的,你現在就給我想個辦法,讓她被那所學校辭退,我只要結果,不要過程。”苗母生硬的說。
苗偉一臉的爲難,“媽,這件事,不太好弄,這個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一個學校有他們的權力聘任老師,除非這個老師有什麼問題,而且引起公憤,纔有可能提出辭退。葉雅清是被一所學校聘任,我朋友閔亞強就在那所學校高中部任職,就算我真的有能力把她從學校辭退,我也沒辦法和閔亞強解釋,如果事情鬧大了,只會影響到我們自己,聽閔亞強的口氣,葉雅清在那所學校口碑還不錯,雖然是剛剛代了幾天的課,可同事和學生都對她印象極好。”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和你妹妹就只能吃啞巴虧?”苗母生氣的說,“這點事都辦不好,你怎麼當哥哥的!”
苗偉猶豫一下,輕聲說:“其實,我們也不一定非要小欣嫁給印天遙,以妹妹的條件,她可以遇到更好的,印天遙再好,現在也沒有離婚,妹妹的身份非常尷尬,就算是他們離婚,妹妹嫁過去,也會被人戳脊梁骨,再說,妹妹的情況比較特殊,你也看出來了,印天遙的母親重男輕女,如果她知道妹妹的情況,失望之餘難免會對妹妹不好。你看她對葉雅清的態度,就可以想像得出來。”
“這些不用你管,我不管什麼姓閔的,我只管我怎麼想辦法讓葉雅清從學校滾蛋,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讓人那樣說過,好歹我還是個長輩,這讓我以後怎麼見那些親朋好友?”苗母生氣的說,“實在不行,就讓那個姓閔的和葉雅清傳出些緋聞,一個離婚後沒有結婚,一個正在鬧離婚,你說,有誰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會猜出她真正的離婚理由,能夠直接猜想的就是,她是爲了姓閔的,放棄了原本優厚的工作,這不是很簡單的事嗎?”
苗偉怔了怔,看着母親,苦笑一下,“媽,這太損了吧?好歹閔亞強還是我的好朋友,這種事,萬一讓他知道了,我還怎麼混?算了,媽,這件事您和小妹就不要生氣了。說句難聽的話,那個印天遙對妹妹根本沒有感覺,您這樣不是讓妹妹往火坑裡跳嗎?”
苗欣突然輕聲說:“如果沒有葉雅清,天遙他就會愛我,我知道,在我們剛剛認識的時候,他是喜歡我的,只是後來顧念到夫妻情分,不願意讓小櫻沒有親生母親,他是心善,只要給我時間,我有絕對把握可以讓天遙愛上我了,不,重新愛上我。”
苗偉嘆了口氣,不再說話,現在說什麼也沒用。
劉紅也和同事們一起去參加了追悼地,因爲車上的人太多,所以分兩趟回單位,她是後面一趟,正巧看到了苗母和葉雅清的爭吵,她有些不太認識那個葉雅清,她好像每天都在變,變得她越來越不認識,變得她印象是那個憔悴蒼老的形象越來越模糊。
她看起來充滿朝氣,面容清秀,雖然也許比不得十八九的女孩子,但是,劉紅想,她要是站在葉雅清面前,也不會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勝過她,或者說,她根本沒有把握可以勝過她。
“沒想到印經理的老婆還挺漂亮的。”開車的同事笑着說,“我記得那天在單位看到她的時候,她不是這個樣子,我都懷疑這是不是兩個人,唉,歲月是把殺豬刀呀,想當年我老婆也是鮮花一朵,現在也是狗尾巴草一棵,哈哈。”同事人在中年,已經有了肚腩,臉上老是帶着笑,“可是吧,這人呀,就該知足,你看我老婆,把我養的從結婚前的一尺九的小腰養成了三尺一,不足九十斤養成了一百七十斤,還給我生了一個現在在上大學的兒子,美!這就是日子。”
車上的人立刻哈哈大笑起來,大家閒聊着,印天遙的父親過世,他們只是過來看看,大概就是捧個人場,然後回去該幹嘛幹嘛,沒有人會真的難過。
“那個女的真不要臉。”劉紅不忿的說,“明知道人家兩口子還沒離婚,就厚着臉皮往前湊,真不知道臊字怎麼寫嗎?”
“又怎麼了?”同事們好奇的問。
“沒什麼,就是一女的,藉着照顧印經理母親的機會,一再的糾纏印經理,聽說這女的上學的時候就不乾淨,這會纏上印經理,動不動的就抹眼淚,呸,真不要臉!”劉紅不屑的說。
同事們笑了笑,沒有人說話,畢竟有關劉紅喜歡印天遙的傳聞也挺多,有人還說,就是因爲劉紅,印天遙纔要和老婆離婚,人家老婆家裡人才會鬧到單位。
劉紅卻沒在意同事們的反應,她就是不喜歡那個姓苗的女孩子,憑什麼大家一樣的年紀,苗欣就可以纏着印天遙,並且討了印天遙母親的喜歡,而她就不得印天遙的喜歡?!
追悼會結束後第二天,印天遙就恢復了正常的上班,母親還要在醫院住上幾天,二十四小時有護工照顧,印天悅也難得的說出她可以隔三差五的去看望母親。
晚上他休息的還好,在酒店招待完家裡的親朋好友,安排好母親的事,再去妻子大伯家接了女兒小櫻,一家三口才回家,時間還早,做了些簡單的飯菜吃過晚飯,就各自休息。
一切還要繼續,他不能因爲父親的過世就放棄生活,他只能讓自己生活的更好而讓父親的在天之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