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並沒有打開紅木匣子。
就是這裡面不是黃魚，就這八卷畫軸，也抵得上他給出去的三千塊錢了。
這個年頭古玩，的確是不值錢。
但也要看在誰手裡，又賣給誰。
還是《血色浪漫》中，袁軍一個崇禎年頭的花瓶都能賣三百塊。
何況老李手裡的存貨。
普通人家是怕惹上麻煩，所以才把這些東西當廢品。
但老李應該是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
並且也有出這些東西的門路。
他把這些東西給何雨柱，與其說是抵何雨柱的三千塊錢，不如說是爲了何雨柱的那個許諾。
也就是說，現在老李對自己的處境，相當不看好。
他這是當遺言在跟何雨柱交代呢。
“老李還說什麼了嗎？”何雨柱不由問道。
“李主任說，前塵往事，兩不相欠。
望君不忘初心！
就這兩句話，我還背了好幾遍呢，他說您該能明白。”馬華撓撓腦袋瓜，憨厚的說道。
何雨柱瞭然，這是老李在跟他告別了。
以後何雨柱喝酒的酒友，又少了一個。
這種事，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選擇的路不同，以後可能面臨的結果也是不同。
聰明人，總歸要比何雨柱這樣的庸碌之輩要痛苦的多。
像是何雨柱想着要幹什麼事，他都會一頭衝上去。
在開始之前，想到的那些困難，真就太簡單了。
後面總歸麻煩不斷。
要不是他運氣好，而且沒什麼私心，有人願意幫助他，說不準早失敗了。
但老李這些人，是算計太多。
算計越多，膽子就越小。
總是等一個最合適的機會，從而就錯過了機會。
所以歷史上的大事，很少有聰明人發動的。
馬華走了，他從頭到尾，也是不知道何雨柱跟老李在打什麼啞謎，卻也沒想着問一句。
何雨柱把東西抱到了前院地窖入口。
這邊家裡房門上鑰匙，他當初搬家的時候，都是交給了雨水兩口子。
就這個地窖上的大鎖鑰匙沒交。
沒奈何，他倒是捨不得裡面的東西，而是怕雨水兩口子不珍惜，把裡面那些紅木傢俱，紫檀木傢俱當柴火給劈了。
也幸好，前後院子都大。
所以自從何雨柱搞收藏之後，兄妹兩家，又在後院挖了一個小地窖。
就是馬華跟何雨柱交接東西的時候，雨水都是特意避嫌，領着孩子們出去買菜去了。
很正常的邏輯。
大哥過來，還不得買點好菜？
何雨柱把門打開，等裡面空氣流通了一會，這才往下走去。
這邊地窖，倒是有換氣口，
下面也有排風扇，但雨水兩口子，肯定不會天天給裡面換氣的。
也別說她們，就是何雨柱住這邊的時候，也是沒把那些玩意當寶貝。
想起來就通電換上一會，想不起來就算了。
也就北方天氣乾燥，至少下面的那些木料桌子，不會生菌菇。至於其他的損耗，何雨柱就顧不上了。
反正何雨柱沒想着改開後，就變現。
何雨柱收這些東西的初衷，一個是不忍心這些東西糟蹋了。
再就是也想着給兒女留點老玩意下去。
當時的何雨柱，眼皮子比較淺，有這些想法也正常。
走進地窖，裡面最先暴露於何雨柱面前的，都是各種的桌椅板凳，還有一些拆散的牀架。
瓷器何雨柱收的不多，還是前面那個原因，現在瓷器收藏，一般都能放得住。
最多有一些圖案，不符合目前的情況。
解決辦法粗糙一點，就貼幾層報紙，放在家裡櫥櫃上放雞毛撣子。
只要自己家人沒問題，一般沒人查得那麼細緻。
當然，精緻的隱藏辦法也有。
就好像某些人家的鹹菜罈子，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但誰會跟一個鹹菜罈子去較勁？
關鍵還是洋鬼子喜歡咱們家的瓷器，能賣得上高價。
所以這玩意一直就有市場，有人收藏。
就是當初許大茂他們收集這些的時候，最愛的要麼是黃白之物，要麼就是有年頭的瓷器。
所以何雨柱也懶得去湊熱鬧，
這些笨拙古樸的傢俱，何雨柱當初是當柴火價格收回來的。
他要是不收，這些東西估計就會變成真的柴火了。
還有一些黃的白的畫軸，裡面是什麼內容，何雨柱都不清楚。
就是老李給他的這八幅東西，何雨柱知道是好東西，但也是沒打開的慾望。
他就像一個松鼠一樣，只顧着往家搬東西，至於搬了多少，他還真沒算過。
最裡面一排櫥櫃，櫥櫃的格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各種畫軸。
估計上百幅總有了。
何雨柱找了一個空檔，把新增的八幅畫軸挨個放好。
看着地窖裡面滿滿當當的畫軸與傢俱，何雨柱的成就感也是滿滿。
這玩意，哪怕裡面有一半是真的，等到新世紀後，自家的幾個孩子也不用爲錢煩惱了。
當然，這是沒出息的想法，也是何雨柱最真實的想法。
何雨柱挨個撫摸着裡面的東西，一手灰是肯定的。
但他不在乎，現在的何雨柱，放下了他的級別，他的理想，滿眼都是這些東西可能代表的小錢錢。
“哥，上來吃飯了。”何雨柱待得忘了時間，雨水忙碌好後，忍不住就過來喊他了。
“哎，馬上來。”何雨柱慌忙的答應了一聲。
順手從邊上角落裡抱起了一個小罈子，就往外面走去。
天都黑了，何雨柱估計自己在裡面最少待了個把小時了。
不過院子裡的燈，卻是亮的。
雨水一看到何雨柱的模樣，忍不住蹲地上笑了起來。
何雨柱莫名其妙，邊上的小元元也笑道:“舅舅成大花臉了！”
何雨柱伸手往臉上抹去，這下，雨水的笑聲更加魔性，就好像下一秒就笑斷氣似的。
何雨柱也反應了過來，看看手掌，烏漆麻黑的。
估計自己臉上也沒法看了。
“行了，行了，把這壇酒搬過去，我鎖門，順便洗個臉。
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
你看，我大外甥都比你矜持。”何雨柱惱羞成怒，直接對着雨水批了起來。
“哼，大花臉！”雨水也不服氣，皺鼻子，小聲嘀咕，就是她的反擊方式。
“大哥，我來抱吧！”打圓場的是小任，他看到何雨柱手裡的酒，也眼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