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喬依然在桌下踹了顧澈一腳,就要往更遠的位置去坐了。
可她踹他的那隻腿,直接就被他給夾住了。
“顧!澈!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喬依然一字一頓地警告着他,就又用筷子敲着碗聲明着:“我來這裡絕對不是因爲你,我是想讓年芳和方睿霖多接觸接觸。你懂不懂?你給我鬆開腿!”
實在是太可惡了,難道她就是這麼好欺負的嗎?
顧澈慢條斯理地嚼着菜,又吃了口飯,才慢吞吞地說了幾個字:“不懂,聽不見!”
桌上一派正經的男人,在桌下卻是開始耍起了流氓。
方睿霖家的傭人,爲他們兩人準備飯菜的時候,是直接並排放着的。
所以,現在顧澈在桌下把喬依然的腿使勁地往他那邊帶。
使得喬依然整個人的重心都會往顧澈那邊偏移,甚至是倒在他身上。
尤其是喬依然趴在他肩上的那瞬間,像極了以前,他每晚回家後,她就趴在他肩上甜甜地說着:“老公,辛苦了。”
那時候,他總會覺得爲了她着五個字的一句話,就算是累死也是值得的。
這種幻如隔世的感覺,讓顧澈的眸光也越來越溫柔了。
在此刻,他有種一切還是老樣子,他們之間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什麼隔閡都未曾有過的。
看着她乖巧地趴在自己懷裡,他輕輕喚了聲:“依然。”
驀地,他就蹙了蹙眉。
“顧大總裁,”喬依然戲謔地回望着他,又向上挑眉要挾着:“怎麼樣?要不要同時放?”
喬依然的手使勁地掐着顧澈的腰上的肉,知道他不怕疼,所以她都是咬着牙用着吃奶的力氣掐着他。
“還可以大點力氣,”顧澈歪着頭,就咬了她鼻尖一口,又發出了一聲悶哼聲。
他棱角分明的臉上,甚至還出現了一種在牀上纔會出現的滿意表情。
“噁心死我了,”喬依然要推開他,腰上卻被他給死死地摟住了。
從一旁看,女人乖巧地趴在男人肩上,男人含情脈脈地望着女人,這幅畫面別提多養眼了。
方睿霖的傭人們也不好意思走出來了,最後是門鈴不停地響,她們才低着頭跑去開門了。
“阿姨,那個狐狸精把睿霖纏在這裡。她都不讓我進來,您待會好好勸勸睿霖。”
“勸什麼勸,我可是他親媽,必須得聽我的,跟我走!”
“阿姨,您一定要好好跟睿霖說,要不然他肯定會埋怨我在中間作梗了,”一道清雅又熟悉的聲音飄進了喬依然的耳朵裡了。
她順着聲音望了過去,就看清楚了說話的人了,是張苑彤。
“難怪是聞到了一股子騷味,”喬依然已經被顧澈鬆開了,她就低着頭嘀嘀咕咕吃着東西,並不打算要打招呼。
張苑彤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餐廳裡的人誰,又捏細了嗓音勸着方夫人。
“我知道男人都愛在外面逢場作戲,可是今晚的宴會客人都是超級重量級的,我也是爲了睿霖的前途着想,”張苑彤站在門口,望着那女人的鞋子,她眼眸中就忍不住要噴火了。
“你啊,就是太懂事了,”方夫人是很滿意這個未來兒媳婦的,“男人啊,就是不能對他們太好了。久而久之他們就會覺得理所當然了。”
比起這個身價清白還門當戶對的張苑彤,她是一點也看不上交過很多男朋友的趙馨茹。
“阿姨,不如我就不要進去了,您去好好勸勸睿霖就好,我可不願意睿霖埋怨我,”張苑彤虛僞地說着,又眨巴着眼睛還擠出了些許的淚光。
從餐廳的位置是可以看到大門處發生的一切,喬依然就一直在顧澈身邊罵罵咧咧着:“有本事就真的不來啊,假惺惺的,裝什麼裝。”
就是討厭這個搶了趙馨茹男人的所謂大小姐。
還有這個方夫人,她是一點也尊敬不起來的。
“別做的太過分了,畢竟是長輩,“顧澈看透了她心裡的小情緒,也就沒有強迫她跟方夫人打招呼,只是自己喊了聲:“阿姨,您來了啊。”
“咦?是阿澈啊,你也在啊?”方夫人使了個眼色給張苑彤之後,就牽着她朝着餐廳走了去,“你跟睿霖真是的,在家裡吃飯也是吃,怎麼就不去苑彤家裡吃飯呢?你們張數今天可以打算介紹很多前輩給你們認識呢?”
“怎麼沒看見睿霖啊,你一個人吃飯有個什麼意思啊。”
喬依然很是確定自己能被方夫人看見的,她這話什麼意思,她不是人嗎?
“顧澈,你都多大了,好好吃飯不好嗎?玩什麼罰站啊,”喬依然也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深了,又對傭人說着:“幫他再換碗湯吧。”
說着,她就死勁把顧澈給拉了下來。
她就是這麼過分,一點也不想跟方夫人對着演戲。
方夫人冷了一眼喬依然,又用着不解的眼神望了望傭人,家裡有新情況居然也不彙報給她。
“阿澈,老爺子前幾天還在拜託我給你介紹未婚的姑娘呢。你跟阿姨說說,你喜歡什麼樣子的?挑老婆,一定要挑個不給自己添亂的,你說是不是?”方夫人不喜歡趙馨茹,連帶也討厭喬依然。
尤其是現在的喬依然把顧家給攪和得天翻地覆了。
等不及顧澈回答,喬依然就幫着他回答了:“您這愛拆人姻緣的毛病真是一點也沒有改啊。”
被喬依然這番話裡有話給說的難爲情的方夫人,斂了斂眼角,完全無視喬依然,又溫和地望着顧澈:“以我們兩家的關係,阿澈,只要你說的出來的,我就幫你找。”
“方夫人,我覺得作爲愛拆散姻緣星球的人,您應該事先去調查一下,對方的真是情況呢?”喬依然看着方夫人那趾高氣揚的樣子,又意有所指地掃了眼張苑彤說:“人家顧澈早已經相親了,有了心儀的好妹妹。不需要所謂的名媛呢?”
這個張苑彤,頂着一個名媛的頭號,做的事情是歹毒得不得了。
她可是到現在都清晰地記得,是張苑彤和她朋友把懷着孕的趙馨茹從電梯上給推了下來。
大出血。
殘忍的張苑彤還爲了徹底扼殺當時還是胎兒的年芳,竟然私下買通護士給趙馨茹注射流產的藥。
要不是那護士膽小,露出了破綻,這個世界就沒有了年芳。
後來,喬依然和趙馨茹索性假裝着趙馨茹流產了,就一起去了泰國。
“喬小姐,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對我有意見。無論我們之前有什麼過節,我在這裡跟你道歉好嗎?”張苑彤朝着喬依然鞠了個躬,又朝她伸出了手。
“我又沒死,你給我鞠什麼躬,”喬依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就拿起筷子夾了口菜到飯碗裡了:“哦,你死了那條心吧。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原諒你的。除非,我們場景重現一下,你懂我在說什麼,是不是?”
在一旁的顧澈,只覺得女人之間的戰爭真是不好摻和。
自己的小妻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戰鬥力十足了。
張苑彤一臉無辜又委屈地看着喬依然,說着:“是不是當時我們的賠償讓你不滿意了?我朋友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我改天讓她登門道歉。”
“想用錢砸我啊?”喬依然用筷子指了指她,又輕蔑地取笑着:“我用十倍砸你,如何?不就是不小心嗎?又不會出人命。”
“喬小姐,都怪我一時心急說錯了話。我知道你不差錢,”張苑彤膽怯地看了看顧澈。
那樣子,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這意圖再明顯不過了,就是你是仗着顧澈撐腰,他有錢。
這不,方夫人就看不過眼了,直接就不高興跟顧澈控訴着:“阿澈,你自己是看見了,你看看她是有多過分。既然你都開始相親了,就趕緊遠離這種壞女人,說不定哪天又對着你捅刀子了。”
“謝謝阿姨提醒,我屬於命大的,”顧澈的話保持着中立的態度。
“那方夫人和這個什麼小姐,就趕緊走吧。我指不定待會不高興了,就會對着你們甩菜刀了,”喬依然說完,就隨手拿起了一把西餐刀往着張苑彤的方向比劃着:“哦,張小姐,你是真的有誠意嗎?”
騎虎難下的張苑彤,就艱難地點了點頭,假裝大方說着:“那當然了。”
“一命抵一命,張小姐,你要是真的有誠意就對着你自己心口來一刀。”
喬依然是一點也不含糊地就把刀對着張苑彤甩了過去。
望着那刀子都要劃到地上了,張苑彤痛苦地大叫了起來:“你和你朋友好好的,你爲什麼要對我趕盡殺絕?”
那梨花帶雨的樣子,越發是讓喬依然恨不得扯下這張虛僞的面具了。
“喬依然,你凡事有個度!”方夫人心疼着張苑彤不得了,就又把她給護在身後了,“苑彤,你沒事吧。別怕啊!”
“是嗎?那條人命不算了嗎?張苑彤!”
喬依然帶着鄙夷的口氣說着,又嘆息着:“方夫人,你可知道你護着的這個人是把你第一個孫子給弄死的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