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說話的語調也沒有昨天溫柔和不捨了，喬依然吸了吸鼻子，不爭氣的說着，可是話還沒說出口，眼淚就大顆大顆地滴落了下來。
那豆大的眼淚，落在了顧毅小朋友的臉上，打擾他酣食了。
生氣的小孩舉着拳頭對着媽媽身上，就是一通亂砸。
“嗚嗚……你們父子都不是好人，”喬依然直接嗚咽了起來，眼淚簌簌地往下掉落着。
受到驚擾的小孩，使勁咬了她一口，這下疼的喬依然直接就撒手了，她後怕地抓着他的衣服。
很快，那小孩的哭聲就響亮地哭叫了起來。
雖然顧毅只是從她懷裡掉在了牀上了，但是那不小的震動，還是把小小的孩子給嚇得不輕。
尤其他額頭上還磕到了牀沿，紅紅的一塊，惹得喬依然一番憐愛，她的眼淚頓時就像是泄了堤一樣，“寶貝對不起，都是媽媽不好，寶貝不哭。”
喬依然越哄他，他哭得越兇了，就是不要她抱，拼命朝顧澈伸着胳膊要爸爸抱。
“你發什麼神經，心裡不痛快對孩子撒什麼氣，”顧澈心疼地吻着兒子紅紅的額頭，還想訓斥她的時候，又看到被顧毅咬破的傷口，也就只好作罷了，又擦了擦兒子的淚汪汪的小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還沒吃多少，我再給他喂點，”喬依然不停落着淚，又想要把顧毅給抱回來，而那小孩就是不要她，也不肯吃奶了。
“乖，再吃一點，好不好？”喬依然又把另一邊沒被咬傷的柔軟，朝那小孩嘴邊送着。
可顧毅還是哭，鬧騰騰地捶着喬依然，不讓她碰。
“擠出來，用奶瓶喂，”顧澈厲聲催促着，一點也不讓人有商量的餘地，他見她不捨地望着顧澈出去的樣子，又沒好氣叮囑着，“連個小孩都看不住，傷口趕緊讓雲姨給你處理下，不要餓着兒子了。”
喬依然點了點表示知道了。
雲姨率先拿着棉籤給喬依然處理着傷口，喬依然連忙拒絕着，“雲姨，我先擠點奶給顧毅，他剛纔是餓壞了，我又嚇到他了。”
看着喬依然不停吸着鼻子又哭哭啼啼的，雲姨還是堅持着給她先處理着傷口，“當媽的都有這麼個過程，別往心裡去，忍着點疼，我要上藥了。”
“嗯，不怪他們，都是我不好，”顧澈也沒錯，他聽她的去領了離婚證，顧毅也沒錯，都是她哭個不停惹煩了他，“都是我嚇到了孩子。”
按道理是孩子咬了喬依然，只關孩子一個人的事啊。
可她說的是他們。
那就是顧澈也訓她了，雲姨皺了皺眉頭，“待會我教訓一下阿澈，當媽的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能不心疼自己的骨肉嗎，他一個大男人爲了孩子做了什麼事，有什麼立場來訓你。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依然，你別哭，雲姨給你去出氣。”
喬依然哽咽着搖頭說，“是我這個當媽的不稱職，孩子不到七個月就被我生下來了，壓根就沒有讓他待足月份出生，都是我害得他早產，所以才這麼膽小的。”
雲姨好生勸了很大一會，喬依然的眼淚是越來越多了，她這個樣子也不好去送奶，就讓雲姨幫她去了。
主臥裡，顧毅正抱着爸爸的小拇指躺在牀上，小眼睛一動不動地聽着爸爸的訓話。
“臭小子，聽見沒，再咬你媽媽，我就給你找個奶媽來，讓你吃別人的奶，你要是敢咬別人，人家就會把你往地上拋，把你這小胳膊小腿全部都摔成粉末。”
他一邊說着，一邊用另一隻手使勁地捏了捏那小胳膊小腿，委屈的小孩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看着怒氣沖天的爸爸又不敢哭，只敢小聲抽噎着，“嗚嗚……”
“把眼淚給我憋回去，臭小子，磕一下而已，能有多疼，扯着嗓子就只會瞎哭。”
“兇什麼兇，兇完老婆又來兇兒子，”雲姨嫌棄地就把顧澈的手從顧毅手裡給丟出去，又抱着這個小寶貝喂起了奶，“我們小寶貝最乖了，乖，乖，慢點吃。”
大口大口喝着奶的小孩，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偷偷注視着自己帥氣又兇巴巴的爸爸，看到他靠近的時候，就使勁地往雲姨懷裡鑽，還抓緊了她的衣服。
顧澈拍了拍小孩的背，裝着漫不經心地問着，“他媽怎麼樣了？”
“我哪知道啊，誰老婆誰心疼，”雲姨寶貝得顧毅不得了，這時候完全就不想給好臉色他，“自己惹了老婆，把氣撒在兒子身上，你也真做的出來。你從小到大，我是這麼教你的嗎？把你外婆送回去，就是爲了方便訓你老婆嗎？”
得了。
這是站在那個小女人身邊去了。
“喝口水去，”顧澈雙手插進了口袋，扯了一個不太令人信服的理由出去了。
他出去喝水是假，想知道她是不是還在哭纔是真。
隔着房門，他都能聽到她捂着嘴，不敢大哭的抽泣聲。
聽到她的哭聲，他的心就像是在被千萬根針在扎一樣難受。
端着一杯水，進去了，“喝點了，大聲哭。”
“顧澈，你混蛋，”喬依然沒接過他遞過來的水，就背對着他，不停地擦着眼淚。
只是那眼淚，越擦越多了。
“究竟是誰混蛋，你給我把話說清楚，”顧澈重重地放下了那杯水，驚得喬依然手上的動作也頓了頓。
不是假離婚嗎？
爲什麼他對她就態度變了這麼多。
還是說在他心裡，他們領了證，就是真的離婚了。
“你怎麼了，嗯？”顧澈把她拉進懷裡，使他們面對面者，他用手輕撫着她臉上的淚珠，“你一回來就不對勁，有什麼氣撒在我身上就好，別欺負我們可愛的兒子。”
不肯望着他，把視線撇到了另外的地方，但又被他強勢地扭過腦袋，跟他對視着。
“你要離婚，我陪你演足了一場戲，我還有哪裡做的不好嗎？”
“呵，”喬依然很不友好地覷了他一眼，又閉了閉眼睛，把那即將涌出來的眼淚給逼退了回去，“那明明是你真情留露，你分明就是迫不及待想跟我離婚。我們說好了，是假離婚，你看看你，哪點做的不是真的跟我離婚。”
“我不那麼演，你不那麼生氣，陸松仁能相信我們是真離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