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離別,無語凝噎

這女子年齡不大,但剪了一個在離凰國不常見的短髮,顯得十分利落颯爽。她的穿着更加怪異,穿着一套黑色的勁裝只有在袖管等邊緣上有着一道暗紅色的裝飾。

她全身的衣服都被緊緊束好,彷彿只要有一縷布條飄在外面都會影響她的動作一般。最讓君無涯感到驚訝的是,她竟然蒙着黑色的面巾。

君無涯腦中似乎抓到了什麼,往她腰上看去(想歪的去面壁……)果然,在她的腰上彆着一長一短兩把怪異,細長的刀!

君無涯立刻可以判斷出,這人是來自東瀛的女劍客!在她腰上別的正是兩把把太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人應該是雙刀流或者,是柳生新陰流。”君無涯在心中推斷道。

那女子似乎察覺到了君無涯在看着他,回過頭來,她的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她的眼睛很好看,不大但很柔和,最令人稱奇的是,她竟是紫瞳!

那劍客妹妹冷冷地看着他,彷彿下一刻她就會把腰間的太刀架在君無涯脖子上一般。她說道:

“你……看着我幹什麼?”

君無涯一挑眉毛,說道:“我看你不像離凰國之人,倒像是臨近離凰國的東瀛之人啊。我叫君無涯,你叫什麼?”

當時信息交流在凡人之間其實並不發達,即使是修真者,也要到達煉兵期才能御空飛行。所以知道離凰國旁邊的一個不起眼小島——東瀛的人可謂是少之又少。君無涯也不過是聽老瘋子特意和他說起這裡的修真者比較不同才瞭解了一些的。

也許是剛纔那劍客妹妹看到了君無涯與其中的侍女親密接觸的緣故,她對君無涯的態度不是很好,她冷哼一聲,說道:

“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君無涯很無奈的笑了笑,眼角瞟到凰子峰那個色鬼左摟右抱地走過來,不禁有一種想把他踹出去的衝動……

可惜夢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凰子峰既沒有絆到摔死,也沒被身邊的香風給嗆死。反而有滋有潤地走了過來,一臉**地笑道:

“無涯兄,你又看上這個有個性的小妹妹啦~”

“鏘”那劍客妹妹直接一刀拔出劍鞘,向着凰子峰的脖子上架去……

君無涯眼看要糟,立刻拔出青霜,只聽一聲龍吟!

君無涯險險地擋開了劍客妹妹的一劍,以自己被焚天火毒和仙魔髓這兩樣霸道的逆天之物洗髓,自己的身體素質與基礎在微塵星恐怕也是數得上號的。但君無涯的全力一劍也只能勉強跟上那劍客妹妹的速度,將之盪開。

那劍客妹妹倒是有些驚訝,顯然沒想到在這裡還有人能夠比得上她的速度,不由得讚了一聲:“好!”

凰子峰作爲受害者,看到兩道華麗的劍光在離自己不到五釐米的距離交匯發出金鐵相鳴的聲音,縱然他心理素質再強,也不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乾笑幾聲跑路去鳥……

經過這麼一個小插曲,君無涯悶悶不樂地坐在位子上,看着手中不斷旋轉的茶葉,不知在想些什麼。那劍客妹妹則不斷用手撫摸着劍柄,偶爾向君無涯那裡望上一眼。

漸漸地,日光偏移,偶爾也會有幾個人一臉興奮地進來。只是這些都還勾不起君無涯的半分興趣。

直到三哥君戰,二哥君夜,五哥君無痕,七哥君雲與八哥君無常在一起談笑着走了進來,君無涯才迎了上去,與他們交談起來。

天色已經暗了,在君無涯喝掉第十杯茶的時候,聖火宗的大選終於結束了。可謂是幾家歡樂幾家愁!選進的人自然是欣喜若狂,其家人走在大街上都是趾高氣昂;而沒有選進的人則是灰心喪氣。

那些坐在外面的修真者也都走了進來,那個老人看上去地位最高。他微笑着拍了拍手,本來喧鬧的大廳立刻安靜下來。

那老人看過了每一個人,特別在君無涯身上停留了片刻,才說道:

“很好,今年的成績很不錯。果然是英雄輩出啊!哈哈,天才們,你們每人領一塊身份牌便可回家,與家人度過最後一個晚上。明天,你們就將踏上修真之路!從此上天入地,搬山填海再也不是夢想!”

不得不說,那老人的話還是很有煽動性的。至少,讓全場的人們都沸騰起來!

這一夜的月色依然皎潔。君無涯手中握着一塊小小的令牌,上面似乎用法力寫着三個小字:君無涯。這三個字還在微微流轉,煞是神奇,顯然很難仿造。這也杜絕了有人想故意冒名頂替或者混進去的念頭。

君家是一片喜慶,君炎感覺今天是他最開心的日子。九個兒子,六個兒子進了聖火宗。這說出去是有多牛叉的事?

每個人,甚至是最底下的奴僕在今天也能吃上肉!喝上酒!當然,這種氣氛似乎不怎麼適合失敗者。除了大哥年紀太大,無法去參加大選外,四哥和六哥兩人都抱着酒罈哭得稀里嘩啦的,只能嘆一口氣,揭過不提……

君無涯坐在屋頂上,靜靜地看着在下面擺了上百桌的宴席,也看着落寞地在角落喝酒的四哥與六哥。眼中盡是與他年齡不相符的滄桑與成熟。

他舉起酒杯,剛想灌上一口的時候,一個黑影一把奪過了酒杯,君無涯看去,正是老瘋子。君無涯卻沒有開心起來,失神地說道:

“老瘋子……我,要去聖火宗了。”

老瘋子今天也彷彿變了一個人一般,嘆了口氣說着不相關的話:

“起風了……”

君無涯低下頭,胡亂的點了點頭,眼圈不禁紅了起來:

“我以後怎麼去找你?”

老瘋子憐愛地摸了摸君無涯的頭,看着天上的月亮怔怔地說道:

“白癡,早晚有一天你會看到我的……”

君無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牀上的,他晃了晃沉重疼痛的頭,一時間感覺頭彷彿要炸了開來。

突然,他的太陽穴上多出了一雙柔荑般的玉手,力道很溫和,位置也很準確,將自己的疼痛減輕了不少。

“無涯少爺,你起來了。”芸兒的聲音有些沙啞,一聽就知道昨晚沒睡好。

君無涯不知爲什麼胸口有些痛,彷彿有什麼東西給堵住了,有一種想落淚的感覺。他溫和的說道:“芸兒,這些年……辛苦了。”

是的,這些年,芸兒受苦了。

以前,君無涯被焚天火毒蝕體的時候,大多數人是看不起他這個廢物的,有的時候連芸兒都一起鄙視進去。再加上芸兒從小便要照顧君無涯的緣故,她很少出過門,不曉鉛華,不懂簪釵。

芸兒這些年來受的苦頓時涌上她那脆弱的心房,本來一夜沒有睡好的她眼圈不由得紅了。君無涯輕輕地將芸兒擁入懷中,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頭,柔聲說道:

“哭吧……哭出來就好。以後,我要讓你爲是我的人而驕傲。”

說完最後一個字,君無涯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碧雲天,黃葉地。

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

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

黯鄉魂,追旅思。

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

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PS:好吧,俺錯了。是下一章才徑入山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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