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倆本來就關係好,只是在我面前不會表露出來,或說他倆聯合在一起算計我!?想到這裡,我有些按捺不住自己心頭的激動,特想跑過去和他們打個招呼,探探底,順帶着聽聽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年輕女子牽着一位年約六七歲的小女孩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小女孩穿着花色小長裙,扎着長長的辮子,下樓梯的時候蹦蹦跳跳,活潑的不行,看上去倒是挺可愛的,剛好經過我這邊,她漂亮的眼睛眨巴了幾下,有些奇怪地看着我,還擡起肥嘟嘟的小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我旁邊,回過頭去對着年輕女子道:“媽媽,你看這個哥哥旁邊的姐姐長得可真漂亮啊,姐姐還朝我笑呢!”
聽到小女孩這麼一說,年輕女人愣了一下,往我旁邊看了一眼,面色微微一變,拉住小女孩,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低聲罵了幾句,然後拉着小女孩匆匆離開。
聽到小女孩這句話,我同樣愣了一下,心想我運氣怎麼這麼好,哪個美女站我旁邊來了,可等我回頭往旁邊一看,只是一個紅色的餐桌椅孤零零擺在我旁邊,除此以外,啥都沒有。
我倒吸一口冷氣,頭皮有些發麻,我身邊明明是條椅子,爲什麼小女孩會說我旁邊站着一位美女姐姐,難道她是開玩笑,逗我玩!?可是那小孩看上去不過六七歲左右,這麼純潔的孩子,犯不着用這種玩笑來糊弄我,難道她真的看到了什麼!?
想到這裡,我渾身顫動了一下,冷汗止不住從額角上往外冒,以前我在老家就曾聽老一輩的人講過,越是年紀小的孩子心靈越是純淨,身子眼睛也乾淨,自然能看到一些大人看不到的東西,比如鬼!
對於鬼這種東西,在我來南海收費站前認爲這個一直都是虛無縹緲的,可等我來南海收費站後,我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鬼是真實存在的,只是不常出現,就連到現在的我也沒見過幾次,也不知道上次在藍星公交上撞見的張賓他算不算鬼...
可如今...
之前站在我旁邊的“漂亮姐姐“是不是鬼!?也許這壓根就不存在,真是小女孩開玩笑呢?我有些無奈,只好往好的方面去想...
他孃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要害我的話直接現身來個一刀兩斷不就行了,爲什麼還要這麼婆婆媽媽,隱藏在我周圍,擾亂我的心緒,我雙手抓着頭皮,心裡很亂,如果不是在公共場所,只怕我會大叫一聲吼出來,把心裡所有的不快都發泄出去!
我努力讓自己的心態歸於平靜,緩和了片刻後,我慢慢放下抓着頭皮的雙手,緩緩擡頭朝之前靠窗的那個餐桌看了一眼,餐桌還在,桌上各種食物還在,菜盤子也齊整擺放着,只是...人不見了...白姐和成強都不見了...
難道,他們趁着我發愣的那陣子功夫走了!?我發愣的功夫前前後後不過一分鐘,或許,現在追出去還有用!想到這裡,我趕緊朝餐廳門口衝了出去,打開玻璃旋轉門,位於市中心繁華的街道車流如柱,人來人往。
我眼睛有些泛花,擡手揉了揉眼睛,四處觀察了一陣,仍舊沒有看見白姐和成強的身影,他們...就這麼走了...也許他們只是普通的上下級見面罷了,我又在多疑些什麼!?
可我總有一種這麼莫名其妙的預感,他們的見面不簡單,好像與我有關聯!可和我有關聯又有怎樣,我總可能去當面對峙,就算當面對峙,他們也不一定會承認,我頹然苦嘆一聲,笑說自己神神兮兮,被耍的團團轉,簡直活的比狗還累!!
我還是要去找成強一趟,先在他那把國慶節的假請過來,再問問西裝大叔能不能離開南海加油站幾天,這些辦妥後,我就能帶白雪回老家看看了,正所謂近鄉情怯,想到老家,我就想起我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父母!
他們響應國家計劃生育的號召,只生了我這麼一個兒子,好不容易操勞半輩子把我送上大學,就眼巴巴盼着我帶個媳婦回來抱個大胖小子呢,我可不能就這樣掛了,單獨來說,我不怕死,但想到我的父母,我就怕死了,我怕我死了我父母得不到照顧!
遊子的心情,又是幾個人能理解的?
後面想了想,我還是決定先去找西裝大叔,雖然我現在對他起了疑心,但有些事,我確實要問過他,比如我能不能在短期內離開南海收費站,我就是想在他那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回到車子裡,關上車門,我給西裝大叔打了個電話,問他在哪,西裝大叔說我剛好在土豆飲品店,正想打電話叫你過來呢,沒想到你先我一步,沒什麼事的話,就來這聚聚吧,我點點頭說好。
掛斷電話後,我立馬發動車子往土豆飲品店趕去,土豆飲品店位於南海市東南部的商業區,也算得上是一座相對高檔的飲品店,這個店我去過,只是不常去罷了,具體的位置還是知道的。
到了那,西裝大叔就坐在靠前臺的桌子下等着我,見我一來,立馬朝我招了招手,見到他坐在那,我長出一口氣,走過去剛坐定,他就朝我遞過來一個飲品單,在飲品單油光發亮的那面指了指,問我要些什麼。
我無心品味,只是覺得口乾舌燥,隨手點了一大杯橙汁,西裝大叔順着我的意思,自己也點了一杯橙汁,等橙汁上好後,我抽出吸管放進橙汁杯中,狠狠吸了一大口,西裝大叔在一旁不時提醒我慢點喝,看上去就像我真正的叔叔一樣,很難想象,這麼一個人我要懷疑他,我真該懷疑他麼?
風衣男吩咐我誰也不要相信,可對於風衣男的身份我也是持懷疑態度,幾乎是憑空冒出來的,不對,他這句誰也不要相信該不會連自己也涵蓋進去了吧?我覺得我又在胡思亂想了,趕緊止住思緒,放下果汁杯,擡頭看了西裝大叔一眼,道:“大叔,我能不能短暫離開南海收費站?”
聽我這麼一說,大叔微微皺眉,道:“離開南海收費站,什麼時候,去幹嘛?”我回答道:“趁着國慶回家探親一趟,看看我父母,也就在老家呆個幾天左右吧,呆完就回來,等我回來繼續按照你給我的計劃行事。”
我這個說法還算過得去,就算有白雪跟着,我也沒必要什麼都說出來,再說就算我說出來,西裝大叔也不認識她,反倒會誘導他去想些有的沒的。
另外,我這次回去不光是帶白雪去老家看看,我還想回家去看看父母,畢竟自畢業以來我已經兩年沒有回去了,更關鍵的是,這南海收費站玄乎的很,我怕我現在不回去看看父母,以後...可能沒機會了!
西裝大叔眉頭一直皺着,看了我一眼道:“南海收費站這件事還沒完,你就想離開麼?不過,遊子的心我理解,出門在外,常回家看看嘛,但在事情還未解決前,你貿然離開南海收費站,真的很危險,況且,等你回了老家,我不在你身邊看着,難保你會出什麼事!”
“大叔,求你了,幫我想想辦法吧,我真的想回去看看我的父母,我怕...我怕我以後沒有機會了!”我有些激動,雙手交叉放在餐桌上,手指搭在一起,緊緊按着,手心隱隱有些汗水冒出來,聽西裝大叔這麼一說,我心直接涼了一大截,但聽他的語氣有些不確定,似乎還有商量的餘地。
西裝大叔沉默了一會,有些猶豫地嘆了一口氣道:“短暫離開南海收費站幾天不是不行,只是還有幾個條件!”
曙光以現,我怎麼能放棄,我趕緊抓住西裝大叔的大手,眼巴巴地看着他道:“大叔你儘管說,別賣關子了,有什麼條件的話,我儘量一一按照你說的去做!”
“天成,我知道你如今的心情,但你能不能先冷靜點,別激動。”西裝大叔點點頭道,";辦法不是沒有,如果你非得離開的話,就得找到一名生辰八字相吻合的人代替,這樣你就能長久離開南海收費站,甚至直接離開,讓代替你的人代替你死亡也是可以的,不過,這種生辰八字相吻合的情況少之又少,加上你的生辰很特殊,如果真要找起來的話,難度比之大海撈針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說到這裡,西裝大叔頓了頓,接着說道:“但生辰八字和你相差不多的人確挺多的,你只要找個生辰八字和你相差不多的人代替你在南海收費站值班,你就有七天時間能短暫離開南海收費站,七天後你會遇到什麼情況,我就不敢打保票了!”
“那好,大叔,謝謝你啊!”聽西裝大叔這麼一說,我笑了笑,心情立馬好轉,西裝大叔點點頭,好像還有什麼話要說,果然,沒過多久,西裝大叔又道,“前面這個還沒什麼難度,只是,後面一個就難辦了,其實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關鍵還是看你自己!”
我被西裝大叔這句話兜弄的有些糊塗,直接開門見山道:“大叔,直說就行,不用拐彎抹角了。“
西裝大叔又是沉默了半響,突然從兜裡掏出兩根好煙,一根發給我,一根他自己點燃抽了起來,待深吸一口後,他方纔用手夾着放下的菸頭道:“現在時節不過八月中旬,到十月的話尚且爲早,在此之前,你能不能再次潛入白姐房間看看,順帶着掀開黑布簾,看看那相框裡的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