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突然冒頭,李旺財面色一冷,陰測測道:“呵呵,你小子還敢冒頭,有種來打我啊,我可告訴你,我是叫了人...”
李旺財這句話還沒說完,身後就是響起坤子憤怒的聲音:“我草泥馬的李旺財,你這個狗雜種,在我兄弟面前裝逼,讓我兄弟不爽,老子廢了你!”轉眼一望,坤子肥胖的身軀出現在了李旺財身後,手裡還拿着一塊磚頭,一腦門子就是往李旺財頭上拍了上去。
也不知道李旺財早有準備還是什麼,他頭微微往邊上一側,呼呼風聲在他的耳邊響起,磚頭擦耳而過,但最後還是實打實落在了他的肩頭上,李旺財吃痛,一臉扭曲的神色,但隨後緩和過來,退後幾步,雙眼幾欲噴火,瞪着坤子道:“我草,死胖子,你敢用磚頭砸爺爺我,不想活了麼?”
坤子沒有理會李旺財,反倒是冷哼一聲,徑直走到我身邊,拍拍我的肩膀道:“成子我來晚了,你沒事吧?”我搖搖頭,說沒事還說坤子你太沖動了,別動不動拿磚頭往人腦門上敲,萬一敲出事來咱們一個也跑不了,坤子嘿嘿一笑,說以後會注意的,也不知道他是真放在心上還是假放在心上了。
對於坤子的性格,畢竟從小玩到大,我多少還是瞭解一點的,有時候,他行起事來就是不經過大腦,屬於容易衝動的那種類型,可對待朋友那是槓槓的,更別說對待兄弟了,也正是因爲這樣,有了我這一層面上的關係,他纔會直接動用磚頭去敲李旺財。
這時候,院外卻突然響起了警車的鳴笛聲,聽到這警車的鳴笛聲,李旺財雙眼再次一亮,像得到了救星般,當下也顧不得肩膀上的疼痛了,喃喃道:“哈哈,死胖子,還有李天成,你們這次死定了,不把你們送進局子裡關上十天半個月,我不信李!”
李旺財剛說完這句話,警車裡就下來三個人,確切的說,是三名身穿警察制服的人,其中一名光着頭,年齡稍大點,臉型稍窄,個子不高,走在最前面,嘴裡還叼根菸,一見他,我恍然,這是我們鎮子派出所的副所長,名叫袁大頭,在派出所幹了十幾年,特貪財,還是鑽進錢眼子,認錢不認人的那種,最喜歡乾的事就是顛倒黑白,可沒少收過賄賂,也不知道是有後臺還是怎的,頻頻別人舉報,一直沒有倒臺。
聽說他有個小叔子就是鎮裡的一大惡霸,不光在鎮裡偷雞摸狗,還和鎮上的寡婦偷情,因爲人是他罩着的,一直以來都沒出過事,沒給過教訓反倒是變本加厲,鎮上的人民可畏是苦不堪言,但也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至於後面跟着的兩名年齡稍小,也就三十來歲左右吧,都是新面孔,我不認識,估計是從哪裡新調來的,但能和袁大頭走在一起,估計也不是什麼好鳥。
派出所副所長不可能無緣無故跑到這來,唯一的可能就是李旺財把他招惹過來的!
“哈哈,袁所長,我這盼天盼地,可總算是把您給盼來了!”果然,李旺財笑容擰成一朵菊花,當時就樂開了花,趕緊跑上去散煙,散完煙後,我親眼看到李發財從懷裡掏出一隻金錶塞進了袁大頭手中,袁大頭很假意的半推半就,最後還是收下了。
正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收起金錶後,袁大頭咧了咧嘴,笑說李旺財幾月不見又是在哪發財了,客套了幾句後,他方纔帶着兩名年輕警察走進院子,裝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一邊掐着手裡頭的菸頭子,一邊打着官腔子道:“怎麼,今個兒是發生了什麼事啊?”
“袁副所長,不管你向着哪邊,但這李發財給我爸送鍾就是不對的!”雖然袁大頭是李旺財招惹過來的,但我還是一五一十把之前事情的原原本本和他說了一遍。
“李旺財,你當真是個不識好歹的東西,人家爸出了事,你送什麼不好,非要送個鍾,下次可得注意點啊!”聽我這麼一說下來,袁大頭也是裝出一副很憤怒的模樣,指着李旺財罵了一頓,可言語卻不怎麼激烈,做做樣子而已。
";對對對,袁副所長您說的沒錯,我吸取教訓,謝謝你給了我這次改過的機會,下次保證不再犯!”李旺財也是裝出一副誠懇的模樣,連連點頭。
袁大頭斜撇了李旺財一眼,道:“李旺財,要我怎麼說你纔好,你這小子怎麼這麼不開竅呢,你向我點頭幹嘛,你愧對得起百姓麼,還不快向當事人道歉!”
“對對對!”李旺財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轉頭似笑非笑看着我道,“那啥,李天成是吧,對不起了啊,下次就不送了。”簡單一句話,說的輕佻,一點誠意都沒有,倒是多了玩味的意思。
“無恥至極!”見到李旺財這副假惺惺的模樣,白雪秀眉微蹙,罵了李旺財一句,坤子心直口快,緊隨白雪聲後道:“我草泥馬的李旺財,這戲也不用這麼演吧,太假了!”
“哎呦,原來這裡還有一位大美女啊!”這時候,袁大頭看到我身後的白雪,微微一怔,眼睛都直了,看向白雪的目光明顯不一樣,好似多了點別的意思,眼見袁大頭如此,我心下暗道不妙,這袁大頭不但貪財,還是好色之徒,據小道消息傳聞,他在鎮上包養的情婦兩個手掌上的手指頭都數不過來,現在他這樣看白雪,又是怎樣?
想到這裡,我趕緊擋在了白雪身前,還使喚白雪快進屋子裡去,可就在這時候,袁大頭眉頭一擰,突然把聲音提高了一個嗓門道:“這小子哪來的,站這就是礙眼,張三,王五,手銬呢,把這小子給我扣了!”
“是,袁哥!”袁大頭剛說完這句話,他身後的兩名警察就上來了,還從腰間掏出明晃晃的手銬,朝我走進,坤子急了,趕緊用他那肥胖的身軀擋在我身前,看着過來的兩名警察道:“你們憑什麼,就算你們是警察,也不能無緣無故把人拘了!”
袁大頭雙手負在胸前,斜撇了坤子一眼,高聲道:“憑什麼,就憑我們是警察,而你們妨礙公務,你這胖子快滾開點,小心我連你也拘了!”
李旺財一見目的達成,雙目微不可嚓一閃,趕緊附和道:“對對對,袁副所長,您這句話說的好,最好立刻把這叫李天成的小子帶回派出所審問!”
“我草泥馬的,這算哪門子妨礙公務,還有沒王法了!”坤子屬於那種易怒型的人物,加上他嘴皮子不太好使,乾脆撕破臉皮,大拇指一抹鼻尖子,挺了挺胸膛,擋在我身前看着在場衆人道,“我草泥馬,今天我就擋在這裡了,誰敢動我兄弟,試試看,先從我身上踏過去再說!”
“坤子,你先別衝動,有話好好說。”我知道再這樣發展下去坤子就和他們打起來了,人家有權,最後吃虧的也是我們,所以現在不得不選擇妥協,只要想辦法,凡事都有周轉的餘地嘛。
坤子回頭看了我一眼,道:“草,老成你別勸我,這狗娘樣的,欺軟怕硬的傢伙,你越低聲下氣他越囂張,最後恨不得騎到你頭上來撒泡尿!”
“草泥馬的,說誰欺軟怕硬呢,警察,例行公事懂不懂!”聽到坤子這麼說,袁大頭也怒了,而且說的時候,他雙手伸向腰間,好像在抽什麼東西,等他把“東西”抽出來後,我瞳孔微微一縮,面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就連一向不服輸的坤子也啞了聲,面色同樣難看了起來。
袁大頭掏出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指着我和坤子兩人,我們額角冷汗直流,心下多多少少有些發虛,一個副所長配槍正常,但隨隨便便就把槍掏出來,還是指着人民羣衆,也只有袁大頭幹得出這種事!
“我草泥馬的,你們不是挺行的麼,有種上啊,分分鐘斃了你們,別說老子不敢,老子在這裡盤踞這麼多年,手頭的人命可不在少數,這麼多年都沒事,還不敢對你們兩個小蝦米開槍麼!”袁大頭用手槍對着我們,大拇指扣着扳機,似乎隨時都會開槍。
我和坤子備受煎熬,不光時候肉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被一個狠人用槍指着,擡起頭一看就是黑洞洞的槍口,這種情況放在誰身上都不好受,多多少少的忌憚的,膽子小點,早就兩腿一彎嚇得軟了下去。
“哈哈,還牛氣不,傻叉!”見我和坤子啞聲,袁大頭嘴角彎起一抹邪邪的微笑,甚是得意,隨後,他轉頭看了兩名警察一眼,弩了弩嘴道,”張三,王五,你倆還愣着幹嘛,統統給我拘了!”
兩個警察領命,同時從腰間掏出陰晃晃的手銬,一個走向我,一個走向坤胖子,被袁大頭用槍一直指着,我只好認命,可坤子卻在這個時候突然發飆了,他口中罵了句草泥馬,什麼大尾巴狼,有槍就了不起了是不,說着,他一腳直接把邊上的警察踹開,還從地上快速撿起一塊石磚,揚起來朝袁大頭衝了上去!
“坤子!!”我大叫了一聲,可爲時以往,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坤子臨近袁大頭的時候,袁大頭竟然沒有絲毫猶豫,反倒是嘴角顯現一絲冷笑,扳機扣動...
";砰!“黑洞洞的槍口閃過一道耀眼的火焰光芒,一顆子彈以肉眼微不可擦的速度飛出,”噗嗤“一聲響起,子彈從坤子胸膛中穿入,卻沒有出來,而坤子整個人也撲通一聲,瞬間倒在了地上,面朝大地,渾身抽搐着,在他的身下,是一團殷紅的鮮血,如漲潮的海水般,慢慢擴散開來,血染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