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遊戲時間AM08:39
【秘境代號:暴風之眼】,核心區域,中央禁區
“會長大人~”
“……”
“會長大人——”
“……”
“會!長!大!人!”
“……”
“向那比黑更黑比暗更暗的深淵,祈求吾之深紅閃光,覺醒之時已然降至,墮入無謬境界的真理啊,化作無窮的……”
“臥槽,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
抱着胳膊靠在簡易指揮塔前閉目養神的貓族半獸人男子猛地睜開雙眼,一把捂住了少女那BB個不停的櫻桃小嘴,驚道:“你特喵在念什麼?!”
有着一頭小羊毛卷的可愛少女噗靈噗靈地眨了眨眼,臉上滿是天真無邪:“我在念爆裂魔法吖!”
貓人的冷汗‘唰’一下就冒出來了,幹聲道:“你說的那個什麼【爆裂魔法】,該不會是那個露西艾在【問罪論戰】個人戰時遇到雙葉時用的那個,估摸着能把我身後這座指揮塔直接炸飛的魔法吧?”
“呃,還是有些區別的。”
少女歪着腦袋想了想,對面前這位剛鬆了口氣的會長大人笑道:“因爲露西艾大嬸現在的實力太糟糕啦,咱這邊可是貨真價實的史詩階哦,別說這座指揮塔啦,如果讓我把咒語唸完的話,整個營地都能炸飛給你看哦!”
貓人將自己炸毛的尾巴拽到懷裡摸了摸,遲疑道:“話說回來,你剛纔叫露西艾啥?”
“露西艾大神呀,她可是和那個雙葉打得難解難分,後來還被對方親自邀請進了【丑角牌】的主,我可崇拜她啦。”
浴火公會的新成員,這段日子幾乎和打字戰士形影不離的嬌小美少女YOYO一屁股坐在旁邊的馬紮上,語氣輕快地給出了回答。
“總覺得你這丫頭好像一不小心說出了某些很令人在意的情報啊。”
浴火公會的會長,臭名昭著的打字戰士眯起他那雙深紅色豎瞳,輕聲嘟囔了這麼一句,不過緊接着,他就恢復了平時那副吊兒郎當的欠揍表情,一邊伸着小指挖耳朵一邊問道:“話說回來,你叫我幹啥?”
“我還想問你呢,親愛的會長大人——”
少女扁了扁嘴,氣鼓鼓地說道:“剛纔爲什麼不理YOYO啊!對YOYO這種超級無敵美少女使用冷暴力的話,不光是這輩子,下輩子也會一樣沒有女人緣哦!”
打字戰士扯了扯嘴角,幹聲道:“總覺得你這個說法很微妙啊,什麼叫‘不光’?什麼叫‘也’?什麼叫‘沒有女人緣’?”
YOYO:“誒嘿(≧≦)!”
“爲什麼會有能讓自己腦袋上冒出顏文字的魔法啊?”
打字戰士隨口吐了個槽,隨即便聳肩道:“我剛纔不是在冷暴力你,而是在發消息跟秘境外面的夥計們說話,丫們這兩天鬧得有點兒瘋,我得讓那幫孫子收斂一點兒。”
YOYO聞言頓時噗嗤一笑,樂道:“怎麼?大家沒去追殺那個什麼藍色浩克?”
“是蘭斯洛特,小YOYO,那個強度美拉滿的小壞蛋帥哥,不是什麼變異藍巨人。”
雖然自己按理說也沒比對方大太多,但打字戰士還是跟哄孩子似的拍了拍YOYO腦袋,聳肩道:“他們倒也不是沒去追殺藍色浩克,就是在路上以【浴火旅團】的名義在埃爾雷特公都幫【破風鳥】完成了幾個重量級任務而已。”
YOYO呼呼地點着頭,好奇道:“這不是挺好的麼?爲啥要讓他們收斂點?”
“因爲他們雖然是好心幫忙,但好像忘了跟【破風鳥】的人提這檔子事兒了。”
打字戰士嘆了口氣,隨即話鋒一轉,頗爲欣慰地說道:“當然了,他們也沒有全忘,至少去領獎勵的事兒還是有好好記住來着。”
YOYO眉開眼笑地拍了拍手:“原來如此,簡單來說就是負責去找蘭斯洛特麻煩的兄弟們順手做了幾個【破風鳥】還沒做完的任務,然後替他們把獎勵領了唄?”
“可不是。”
打字戰士咂了咂嘴,搖頭道:“我剛纔已經給盧賽爾隊長髮消息了,讓他們下次別這麼不小心了,好歹也是個大俱樂部,就算大多數主力都被抽調到了這邊,也不能放鬆對任務進度的掌控啊,這次碰到咱們【浴火】是運氣好,但話又說回來了,要是碰不到咱們呢?”
YOYO想了想,好奇道:“要是碰不到咱們……是不是就沒事兒了?”
“嘖嘖,盧賽爾也是這麼說的,主打一個目光短淺。”
打字戰士咂了咂嘴,無奈道:“幸虧我大人不記小人過,沒搭理他。”
“就是就是,還是會長大人識大體,跟那些烏合之衆不一樣~”
YOYO笑盈盈地奉承着面前這位一點兒臉都沒打算要的賤人,一邊踮着腳給打字戰士捶肩膀,一邊繼續問道:“所以大家已經平安離開埃爾雷特公都了嗎?”
“除了莫莫屁股被那些恩將仇報的【破風鳥】成員捅了一刀,多了個【外痔】DEBUFF之外,大體都還算平安。”
打字戰士咧嘴一笑,然後話鋒一轉,有些忐忑地說道:“我現在主要比較擔心阿魄那邊,那小子這次沒跟大家一起行動,從微微氨那邊拿到情報後一個人跑西南那邊去了。”
YOYO點了點頭,開始刨根問底:“所以呢?”
“所以他真的很有可能撞到那個藍色浩克。”
打字戰士愁眉苦臉地摸着自己的下巴,感嘆道:“那傢伙那麼強,萬一出個三長兩短的……唉,到時候該怎麼辦啊。”
“我覺得應該不至於吧。”
YOYO一邊用她那雙軟綿綿的小拳頭給打字戰士捶背,一邊很是中肯地說道:“雖然蘭斯洛特是很強沒錯,但魄斗羅大哥也不是吃素的呀,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他不是在【問罪論戰】裡還贏過蘭斯洛特來着?”
“我說的就是阿魄太強了啊。”
打字戰士沉痛地垂下頭,咬牙道:“那小子本來就是個脾氣上來就不管不顧,一點兒都不識大體的主,這次老子好不容易找藉口發了個追殺令出去,他要是一個不小心把那個浩克揪出來宰了,那幫子壞人百分百會找藉口限制我們自由行動的權利!”
“那倒也是哦……”
YOYO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遲疑道:“那……要不我跑一趟,去把魄斗羅大哥給弄死?”
“算了,那小子記仇的狠,而且他意識太好,就算你從暗處偷襲,也很有可能被他記住相貌、氣息或者攻擊方式。”
打字戰士稍作沉吟,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搖頭道:“他要是記你的仇,倒也無所謂,不過根據你之前的種種前科,這口鍋最後恐怕還得落到我的頭上,所以還是算了。”
YOYO:“誒嘿(//////)!”
“好~了~”
打字戰士一邊伸懶腰,一邊轉頭對無事獻殷勤(雖然剛纔差點給了自己一發爆裂魔法)的YOYO問道:“所以你這麼着急叫我,是有什麼事呀?”“也沒什麼大事~”
YOYO滿臉諂媚地挽住了打字戰士的胳膊,一邊用力晃來晃去,一邊甜甜地說道:“主要是人家想去中央禁區那邊看看這個秘境的領主長什麼樣子,所以就說要是會長大人有空的話,能不能陪超他媽可愛的YOYO一起去呀?”
“嗯?”
打字戰士皺了皺眉,隨口說道:“有空倒是有空,不過你要是想看看那個領主的模樣,自己去不就好了麼,幹嘛要拉我陪你一起?”
YOYO對打字戰士拋了個媚眼:“當然是因爲會長大人您有男子氣概,YOYO跟在您身邊的時候超級有安全感咯!”
“嗯?”
打字戰士皺了皺眉,隨口說道:“有空倒是有空,不過你要是想看看那個領主的模樣,自己去不就好了麼,幹嘛要拉我陪你一起?”
YOYO莞爾一笑,樂呵呵地說道:“當然是因爲YOYO我對會長大人您一見傾心,想找機會跟您悄悄偷個情啦!”
“嗯?”
打字戰士皺了皺眉,隨口說道:“有空倒是有空,不過你要是想看看那個領主的模樣,自己去不就好了麼,幹嘛要拉我陪你一起?”
YOYO嘆了口氣,幽幽地說道:“因爲YOYO是【浴火】的人,而咱們【浴火】的口碑實在是太糟糕了,貿然去前線的話很容易被人盯上,但如果有會長大人您在身邊的話,又有誰會注意到一坨大糞旁那一丟丟的耳屎呢?”
“很精闢的形容。”
打字戰士微微頷首,又問道:“所以,你打算乾點什麼壞事?”
“瞧您這話說的,YOYO這麼乖巧可愛,怎麼會幹壞事呢。”
YOYO聞言立刻擺出了一副很是受傷的模樣,泫然欲泣道:“YOYO只是想爲公會做貢獻,把這個秘境領主爆的好東西毛了而已。”
“哦,那你毛了東西之後會給公會嗎?”
“那倒不會。”
“我記得你會隱身吧,隱身去不就好了?”
“因爲大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嘛,到時候要是不小心查到YOYO身上肯定會很麻煩的,還不如帶着會長大人您一起去。”
“懂了,簡單來說就是你打算不經過分配流程直接毛走領主的掉落物,還要以【浴火】的名義去毛,這樣大家就會因爲我們浴火在這個秘境做出了大量貢獻而既往不咎了?”
“就是這麼回事!”
“哈,我現在能把你踢出公會嗎?”
“可以呀,但您覺得別人會信嗎?”
“……”
打字戰士難得沉默了一會兒,隨即竟然嘴角微揚地輕笑道:“我現在越來越覺得的,讓你加入進來是一個非常明智的選擇了。”
YOYO吐了吐舌頭,樂道:“我還以爲會長大人你會覺得我是個麻煩呢~”
“我當然覺得你是個麻煩,但那又怎麼樣?我們【浴火】的每個人都是麻煩、惹禍精和問題兒童,不如說,像莫莫和傑哥那種老實人,在我們這裡纔是奇葩。”
打字戰士發出了一聲意義不明的嗤笑,聳肩道:“當然了,可能與小YOYO你相比,我們這幫人的問題可能微不足道,但就算這樣,【浴火】也不會因爲一個問題兒童毛病太大而將她拒之門外。”
“嗯嗯。”
聽懂了對方言下之意的YOYO立刻小雞啄米般地猛猛點頭,問道:“那麼,究竟怎樣纔會被【浴火】拒之門外呢?”
“毫無底線的利己,毫無動機的爲惡,這些對我們來說都不是問題。”
打字戰士笑了笑,語氣輕快地說道:“【浴火】的底線只有兩條,而且還是非常非常俗,說來能讓人笑掉大牙的兩條,分別是‘情’和‘義’。”
YOYO卻斂起了剛剛那副嬉皮笑臉,用相對正經一些的語氣認真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做出真正會危害到【浴火】的事,同時也沒有興趣違背某些過於離譜的道德底線。”
“這就足夠了。”
打字戰士微微頷首,露出了一個清爽明朗的微笑:“希望你不要介意,畢竟就像我剛纔說的,就算是在一堆問題兒童裡面,你都是那個問題最大的,所以就算是我這等心胸寬廣的將軍肚,也得聽你親口承諾這麼一句才能放心。”
YOYO聳了聳肩,露出了一個罕見沒有僞裝過的,惑人而玩味的微笑:“話是這麼說,但該給你們添的麻煩,我可是一點兒都不會少添的哦。”
“我也從來沒打算白嫖一個史詩水平的馬仔。”
打字戰士眨了眨眼,向YOYO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那麼,合作愉快?”
“雖然我對這種這種表忠心的橋段並不怎麼感冒,不過,好吧……合作愉快,會長大人。”
YOYO懶洋洋地跟打字戰士擊了一掌,隨後便重新掛上了平時那副單純可愛有點小壞的神情,樂呵呵地說道:“對了,隨口一問沒別的意思,如果,嗯,YOYO說的只是‘如果’哦,我真的給咱們【浴火】那兩條底線踩了個稀碎,你會怎麼辦呢?”
“你不會的。”
打字戰士搖了搖頭,輕笑道:“所以這個假設沒有意義。”
“誒?就算你這麼相信YOYO,也不會有什麼好處哦!”
“不,我只是單純地相信我自己而已。”
“相信自己能看住我?管住我?在必要時刻阻止我?”
“不信嗎?”
“啊哈哈……換個人的話,我肯定不能信啊。”
“哦?原來我是一個這麼了不起的人呀。”
“你……套我話?”
“瞧你這話說的,正所謂常去上廁所,哪能不溼鞋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