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4章 抗旨不遵
四喜聞言心中一震，這查廷海是何意？難道是想抗旨不遵？
“世子，皇上的意思是請您進宮，有要事相商。這是皇上的旨意，還請世子爺莫要爲難奴才，奴才只是奉命行事。”
查廷海聞言突然身子一個踉蹌，接着毫無預兆地往前倒去。
四喜沒料到對方會突然向自己的方向倒來，心中一驚，而後本能地想接上一接，可不過是一剎那，他心中一動，便站在原地沒動彈。
“世子爺！”一旁的下人頓時驚叫道。
“來人！快去請大夫！”
頓時，府上便亂作了一團。四喜眼睜睜地看着下人將昏迷的查廷海擡入了廂房。
愣了片刻，他擡手拉住了一個下人，道：“太后娘娘可是在府中？帶咱家去請安！”
查廷海一被擡入廂房中，他的貼身侍從便屏退左右。
他睜開緊閉的雙眼，吩咐道：“等那內侍走後，你去打探宮裡的動向。不能讓他趕在前頭動手，一切按照計劃進行。同知府尹，做好準備。”
四喜將大夫的原話複述了一遍，雖說他也不信，但這理由完全是合情合理。
“嘭！”一聲巨響在御書房內響起，將屋內另外兩人給嚇了一大跳。
“撐不住了？呵呵！這個理由好啊！有什麼比染疾更好的藉口呢？剛好就這麼巧？”
四喜大氣不敢喘，也不敢起身，只能一直跪着。
沈晝的眼皮掀了掀，看四喜這誠惶誠恐的模樣，必定是沒傳到人。
皇上狠戾的眼神望向四喜，臉上微微猙獰，四喜即便沒有擡頭，也能感覺到皇上陰狠的視線正看着他，讓他的背脊發涼。
四喜回了宮立刻去御書房回話，吏部尚書沈晝早已經到了。
“說是京兆府尹有些可疑，五成兵馬司有調動。”守月臉色喘了口氣道。
這兩大營，其中左營的提督章樑乃是皇上的人，這是毋庸置疑的，此人娶的是宗室女。
不過，這京城的兵力有十多萬，剩下的兵力都在兩大營。
右營的提督武俊倒是不知派系，此人是寒門出身，並不與京城世家爲伍。不過，杜塵瀾卻覺得此人應該是站隊了。
杜塵瀾聞言點了點頭，這是在意料之中的。只要查廷海一進宮，就得交出兵權。可現在不到時候，查廷海怎會獨自一人前往？
“皇上！查世子這病來勢洶洶啊！長途跋涉，確實辛苦。查世子的年紀不小了吧？人不能不服老啊！這把年紀，還要鎮守海南，傳出去，未免叫人詬病，說皇上不體恤老臣。此次老侯爺被周夷暗害，他心中必然悲痛不已，身子骨更是大不如前了，皇上還是早些考慮人選吧！”
“查廷海呢？”皇上立刻轉身，沉聲問道。
“既然查世子病了，那皇上也要體諒他嘛！不如就派臣先去他府上，將此事先告知他，也好讓他安心養病。”沈晝道。
皇上望着沈晝的眼神微眯，沈晝難道還未察覺出查廷海的意圖嗎？還是在裝模作樣？
御書房內一片靜謐，四喜進了御書房之後，便發現皇上背對沈晝站在窗前，御案上攤放着打開的奏摺，硃筆擺放的位置還是他離開之前的模樣。
“大人！四喜公公傳來消息，說是查廷海拒絕傳召入宮。”天七稟報道。
“何事？”杜塵瀾連忙放下瓷碗，問道。
“大人！守城的樑惠有消息傳來！”守月急匆匆進了屋子，杜塵瀾正在擦拭擺在博古架上的一隻翠竹紅釉瓷碗。
“皇上！”四喜連忙跪下行禮。
半個時辰之後，守月匆匆入了府中。他朝着杜塵瀾的院子直奔過去，臉上也帶着幾分凝重。
“密切監視詔安侯府！”杜塵瀾吩咐道。
沈晝嘆了一聲，臉上滿是感慨，而後又道：“可海南何等重要？皇上不如早些派官員去鎮守海南，以免那些海外小國又不自量力，妄圖冒犯我大郡。”
“回稟皇上，查世子說他剛回京，府上還有喪事要料理。且奴才看他似乎很是操勞，竟然還暈過去了。奴才來之前已經和大夫打聽過，說是舟車勞頓，回京沒有好好休息，再加上心中大悲大坳，身子骨撐不住了。”
沈晝擡頭看了一眼，發現是皇上猛捶了御案一拳頭，桌上磨好的硃砂跳出了硯臺，將一旁的奏摺都染紅了。
京城內外城兵馬司可不下四萬人馬，京兆府尹管着外城，手中的兵力在兩萬左右，而內城兵馬司的兵力在攝政王手上。也就是說，兵馬司都被掌控在旁人手中，皇上根本無實權。
他心中冷哼，這是明目張膽地抗旨不遵吶！連皇上都請不動的臣子，要來何用？
四喜對查太后請安之後便急匆匆地往宮裡趕，馬車途徑坊市，駛過一座糕點鋪子。四喜撩開窗幔，手腕微動，從他的袖子中掉出一物，落在了地上。
這樣手掌兵權的官員，怎麼可能不被人拉攏？有時候越是看起來毫無關係的，便越是要小心，因爲你根本摸不透他的意圖。而那些明面上的，反而不用怕。
良久之後，皇上才道：“既是病了，朕立刻派你去交接，倒是顯得朕不體恤了，不如明日再去吧！”
杜塵瀾臉色一凝，“他們還是動了兵馬司。”
馬車飛快地駛離原地，並未有半點停留。一名小廝迅速撿起一隻小巧的竹笛，而後轉身飛快地回了糕點鋪子。
杜塵瀾打開京城的地形圖，查看內外城。要調動兵馬司，光靠府尹尤項梁一個人可不成，大規模的調動，沒有皇上的聖諭，那便是造反。
不過，倘若有人攻打皇城，那他調動兵力就是職責所在，這是已經想好退路了。
杜塵瀾仔細查看着五個城門處的地形，要說便利，那應該是北城和東城了。皇宮太大了，宮內地形複雜，沒有事先做好準備，怕是進了宮都會迷路。
他想到了攝政王府，攝政王手上也有兵權，他是必定會插一手的。反正有查氏擋在前頭，他率兵進宮那是救駕，都是現成的理由。
三方混戰，都是京城的兵力，那成王呢？即便他手下養了不少死士，但若是無兵力，豈能與這些人對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