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紙人哦了一聲，然後淡定的補充了一句：“可是他不是小孩子啊~”
急得都快要出汗的顧源，聽着這話，身形猛然一頓。
隨後面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你說什麼？”
小紙人看了看顧源，只覺得這傢伙，好像有點笨的樣子。
要不是主人讓它多看着一點，它都不想搭理他了。
顧源自然不知道小紙人現在有些厭煩他了。
“他不算人哦，你可以稱呼他爲人蠱，也可以稱爲蠱童，是還在媽媽肚子裡面的時候，就被種下了特殊的蠱引。
承受不住的蠱引反噬的，就流掉了，能撐下來平安出世的，就會被種下更多的蠱引。
用這種方式養出來的人蠱，他們是沒有人類的意識的，跟其他的蠱蟲，沒有什麼兩樣……”
看着顧源臉上露出的不忍，小紙人學着主人安慰人的樣子，拍了拍顧源的肩膀。
“你救了他也沒用，他無法融入到人類世界的。”
顧源：……
一個小紙人，是怎麼有那麼多人類纔有的動作和表情啊，跟雲染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的。
“你怎麼知道那麼多？”
說道這個，小紙人頓時就得意了起來。
“我當然知道了，清風觀的底蘊深厚，除非是主人不許我們知道的秘密，否則，主人知道的常識，我們都知道！”
這下，顧源有些明白，爲什麼雲染要讓小紙人跟在他身邊了。
在小紙人的‘插科打諢’下，稍微轉移了一些顧源心裡的不忍。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在玻璃罩子裡面乖乖坐着的精緻小孩，不敢想象，他能長到現在，是闖過了多少的生死關。
可明明他都那麼堅強的活着了，但未來，依舊跟他沒有絲毫的關係。
顧源的拳頭緊了鬆，鬆了緊。
良久，他才嘆了一口氣，一個沒有任何人類意識的孩子，或許，保持現狀對他來說，也是一種仁慈。
“想要培養出這樣的人蠱，成功率很低的吧。”
小紙人點了點頭：“說是萬里挑一都不爲過，清風觀的藏書樓也只有很少的記錄。”
至於說要養到成年，會有多厲害，這個小紙人就不知道了，等會去問問主人好了。
顧源是懷着很沉重的心情，找到了那個被小紙人說長得很漂亮的母蠱。
看到這母蠱的時候，顧源心漏了一拍，但他分不清是真的因爲漂亮，還是因爲身體裡面的子蠱的影響。
小紙人指了指旁邊的那些小點：“那些，就是子蠱，這蠱神殿的人，還真是挺有創新能力的。
傳統的情蠱，那都是一對一對的，他們培養出來的倒是跟那些蜜蜂家族一樣，只有一個母蠱，子蠱倒是一堆一堆的。
要用的時候，只需要選定其中兩個一強一弱的子蠱，就能按照傳統情蠱的使用方法來用……”
這個小世界，當初玄門大亂之後，不僅正統的玄門術法遺失了很多，那些邪修的手段，遺失的更多。
特管局其實已經算是對各類玄門勢力瞭解最全面的組織了。
可對蠱術，尤其是那些什麼古法煉製的蠱術，他們瞭解得實在是太少了。
顧源現在只覺得有些頭大，要不是有小紙人給他‘科普’，他怕是被人算計得骨頭渣渣都不剩了。
“現在怎麼辦？”
小紙人看着顧源那一副指望它的樣子，頓覺無語：“我就是一個法器，你指望我？”
最後，顧源只能抱起了那個比他人還大的玻璃罐子，往石階的方向而去。
小紙人這個時候，倒是能幫上一些忙，跟顧源一起擡着那巨大的玻璃罐子。
與此同時，龍靈也終於走到了這山體的最底部。
就算這下面燈光很少，有些昏暗，但龍靈還是看清楚了這下面的情況，無數的白骨亂七八糟的丟在這裡。
這下，龍靈總算是知道這巨蟒身上帶着的惡臭，是怎麼來的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龍靈的眸光中，就閃現出了一抹厭惡之色。
【聖主~】
巨蟒察覺到了龍靈的氣息，停下了撞擊頭部的動作，聲音明顯是帶着一絲委屈的。
看着巨蟒身後不遠處的一道小門，龍靈直接開口：“讓開！”
巨蟒頓了一下，然後扭動着身體，那那雙眼睛，滴溜溜的，好像是要流淚了似的，但龍靈現在可沒有哄誰的心情。
直接越過了巨蟒，往那小門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道寒鐵門，擋住了龍靈的腳步。
龍靈擡了起手，一隻龍爪若隱若現，一用力，堅硬無比的寒鐵門，就被虛浮出來的龍爪給抓得稀巴爛。
而他身後的巨蟒，在龍爪顯現出來的時候，就被嚇得瑟瑟發抖，甚至連因爲頭癢而每日撞擊的動作都顧不上了。
龍靈扭頭看了一眼巨蟒，它的頭上，仔細一看，有一處地方，隱隱有個包，若是不是因爲它皮厚，早就因爲這樣的撞擊行爲而頭破血流了。
“像你這樣的東西，是不配長出角的！”
龍靈自己就是蛟龍化龍的，要說有血脈歧視，那倒是沒有，他只是討厭這麼腌臢的存在。
虛影的龍爪直接衝着巨蟒頭上的那個包用力一捏，巨蟒劇痛之下，發出了慘叫的聲音。
但這聲音，卻因爲這山體的底部有特殊的陣法而消散了一大半。
巨蟒眼底流露出不解和傷心：【聖主，爲什麼……】
龍靈自然不會解釋什麼，收回了龍爪，而被他抓破了腦袋的巨蟒，此刻已經失去了聲息。
想到什麼，龍靈挑出了這巨蟒身上的妖丹，隨後滿臉嫌棄的脫下了外套，胡亂的擦乾淨收拾好。
他記得人蔘果跟喜歡收集這些來着，雖然他看不上，但是送給人蔘果玩玩還是可以的。
處理完了巨蟒，龍靈這才邁着從容的步伐，往那寒鐵門的後面走去。
剛走進去，之前察覺到的那絲天道的本源氣息，倒是更加的濃郁了一些。
這下，龍靈更加的肯定，這裡絕對是有天道的本源，真是沒想到，竟然會落到了蠱神殿這些人的手裡。
難怪他們養出來的東西，都遠超正常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