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對話放在現代來說可能比較不能讓人接受,孩子纔多大就教導這些?
可是放在十二三歲就有人成親的古代便再正常不過了。
楚羿當了皇帝之後,聽取雲嬌的意見,將捋男女成婚的年齡提高到了十六歲,也廢黜了十七歲不成親家裡賦稅翻倍以及邊關女子十七不嫁人便由朝廷指派給軍戶成親的舊政。
但是民間早成親的習俗早就形成,一時半會兒是改不了的。
“當年你爹被算計,我心裡難受了好久。
不過現在還是慶幸你爹當年被算計過,否則黃蕭那孩子一點兒經驗沒有,這次一定會遭道的。”
“娘啊,爹身邊這人還真是厲害,易容術出神入化,竟沒有人看出來當日的黃蕭不是真的。”唐沅一邊兒吃着唐斌遞給她的葡萄,一邊兒感嘆。
雲蓮兒嘆道:“那是當初皇上給你爹的,出自墨門,那個時候他長年易容成你爹,竟沒人能分辨。
那一手的易容術,真的是出神入化。
沒想到他年紀大了易容起年輕男子來也是手到擒來。”
斌哥兒聞言目光灼灼得看向雲蓮兒:“娘,等太子表哥成親了就送我去爹哪兒吧!”易容術簡直太牛了,他要去學!
爹身邊有這樣的牛人他沒道理不利用啊。
雲蓮兒並不知道唐斌的打算,但想着戰場危險,她怎麼能同意唐斌去戰場:“不許去,邊關現在又不穩當你去做什麼?”
唐斌不高興了:“爲啥姐姐能上戰場我就不能去?”
唐沅補刀:“因爲你是侯府唯一的血脈!因爲唐家已經有我繼承爹的衣鉢。
不過即便是我以後上戰場的機會也少了,等我生了孩子,多半回去兵部領個差事。
其實要是說起來,我並不喜歡戰場,也不喜歡打仗。
你可不知道,打起仗來覺都睡不好不說,十天半個月,甚至一個月不洗臉洗腳都是有的。
那種情況下,就是不吹風周遭都是臭的。
各種臭味混合在一起,什麼腳丫子味兒,屎尿味兒,血腥味……”
“打住打住,姐你可別說了,這還吃着東西呢,就說這麼噁心的事兒。”唐斌簡直受不了唐沅的描述,頓時打消了去找他爹的念頭。
想着等他爹回京,他也是有機會見到這位易容界的高手。
這麼想着,斌哥兒就不鬧騰了。
他那裡知道唐沅是清楚他有潔癖才故意這麼說的。
家裡要是多兩個兄弟倒是無所謂,就斌哥兒一個,爹孃都不願意他上戰場冒險。
至於她自己,當初也是爲了獲得她爹的關注才咬牙學武的。
斌哥兒問:“黃爺爺那邊兒還好吧,這事兒讓他老人家受委屈了。”黃召處置尹桃的時候還真不知道真相,直到他被抓進大理寺,雲守宗才藉着審問的由頭將真相告知了他。
黃老爺子是打過仗的老將,知道輕重,自然不會亂說。
只是要委屈他蹲一段時間的大牢。
“你黃爺爺那裡沒事兒,就是伯府……你姐姐婆婆那裡……”
雲蓮兒犯愁的盯着唐沅,黃傢什麼都好,就是這個婆婆在跟沅姐兒別苗頭。
尹桃這事兒尹氏在裡頭蹦躂得可歡實了。
知道尹桃懷孕了,尹氏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讓尹桃好好養起來。
而且,沅姐兒傳出流產,尹氏是來探望,可是她打的注意卻是想讓侯府丟人,被掐夫所指!
留着丫頭在侯府外頭守着,這就是在跟所有人說,侯府將她拒之門外。
侯府跋扈,連親家母都不放在眼中。
當然,侯府的做法的確跋扈,也的確不怕被人看去。
可這是兩說!
也不想想,當時沅姐兒流產的消息都傳出去半天了,她才姍姍來遲……
說起這點,雲蓮兒心裡是有氣的。
奈何,那是黃蕭的親孃。
唐沅卻不以爲意的道:“娘,您別操心,我跟阿蕭過一輩子,又不是跟她過一輩子!
就算這件事過去了我回府,還是跟以前一樣,面子上能抹過去就成了。
當她是婆母敬着,除此之外再沒旁的了。
只是可惜不能參加莫愁和殿下的大婚典禮了,那幫人真是害人不淺。”
唐沅唯一遺憾的就是這件事。
不過如果能利用這件事讓燕國狠狠的栽個跟頭,那她吃點兒虧也值當了。
驛站。
老薑收拾完東西,洗漱躺上牀睡覺,他這一路疾馳,累得不行,沾牀就睡着了。
半夜,一名黑衣人潛入了信使的房間,從他帶着的一堆東西中找出了尹氏給黃蕭的信件。
他小心翼翼的弄開蠟封,把信拿出來接着火摺子的火快速的看了一遍。
內容令他非常滿意。
他幾乎可以預見黃蕭收到這封信之後暴怒的表情。
黑衣人將信件還願,放回原位就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老蔣一夜無夢,一直睡到大天亮才醒來,醒來時頭有些疼,但是他卻不以爲意,匆匆用了些飯食就趕路去了。
黃蕭是在接近黃昏的時候收到這封信的。
他看完信中的內容果然怒不可遏。
“侯府欺人太甚!”黃蕭紅了眼,一掌拍碎了茶几的一角。
“將軍……”親兵被他嚇壞了。
“出去!”黃蕭怒吼。
親兵只好退了出去。
黃蕭出門騎着馬就走了。
他去了自己常去的小酒館,扔下一錠銀子之後就讓店家上酒。
幾罈子酒馬上就被送上了桌子。
黃蕭打開泥封,也不用碗,舉起酒罈子就往嘴裡灌酒。
“將軍獨飲有什麼意思,不若在下陪陪將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