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狗還要撲上來,蘇子心尖叫一聲,猛地把手中的菸灰缸砸下去,正好砸在那狗的頭上,瞬間那狗頭破血流,可是嘴仍舊咬到了蘇子心的另一隻手臂。
蘇子心疼的尖叫,因爲害怕,另一隻手也忍不住拍它,那狗終究被拍暈了,掉到地上,蘇子心看着此刻的景象,嚇得瞪大了眼睛,根本就說不出話來,也忘了逃跑打電話求助。
突然門開,蘇子心驚恐的擡眼看着門口的人,當看見是韓西顧時,瞬間哭了出來,然後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韓西顧打開門,問道空氣中似有似無的血腥味,眉頭深皺,一擡頭就看見渾身是血,已經看不清臉的蘇子心正等着驚恐的眼睛望着她,淚水如剎不住閘一般往外流。
他驚呆了,當看見蘇子心倒下去的那一刻,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也停跳了,反映了幾秒,他才如瘋了一般想蘇子心跑去。
看着一怕的惡狗,看着被咬傷的她,韓西顧小心翼翼的探了探鼻息,當感覺到溫熱的鼻息時,韓西顧無法形容那時的欣喜。
他不知道如果蘇子心死了,他那一刻會不會瘋掉。
下一秒他便瘋了一般的抱歉蘇子心往門外狂奔,邊跑邊吼道,“叫救護車!來人,媽的,有沒有人!他媽的來人啊!”一向玩世不恭的韓爺,一向不把人放在眼裡的韓爺,此刻確如瘋了一般。
韓西顧坐在手術室門外,看着自己手上的血,雙手微微控制不住的顫抖,他慌張的從褲兜裡拿出煙,試了幾次都打不開打火機。
這種感覺讓他惶恐,彷彿回到了兩年前,那時他坐在那兒等着蘇子心,卻沒有等來她,他擡頭看了看急救室上的紅燈,居然依舊無法控制從心裡發出的恐怖。
他以爲他只剩下了恨,可是他此刻居然如此的懼怕,懼怕蘇子心在也醒不過來,他顫抖的抽着煙,希望能平復自己此刻的心情,卻無論如何都冷靜不下來。
一旁韓西顧的心腹五子看着韓西顧這樣子,有些煩躁的踢了一腳一旁的垃圾桶,“韓哥,你這是怎麼了?”
五子名叫歐陽文,在家排行老五,是歐陽家的私生子,所以雖然才華橫溢,卻不受歐陽家重視,便獨立門戶,現如今在韓西顧手下,算是壟斷了Y市整個娛樂業,是韓西顧的心腹。
之前去出差,這幾天剛回來,他這兩年跟着韓西顧週轉在那些個老狐狸之間,哪見過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他的手,他的手居然還在顫抖,這哪還像不把一切放在眼裡的韓西顧。
“去查查,誰幹的!”韓西顧卻絲毫沒管他此刻還有沒有形象,“馬上!人帶回來,別弄死!”
五子見韓西顧真的怒了,也不敢多說,他掃了一眼依舊紅燈的手術室,有些不放心
的拍了拍自己最放心的手下,“看好大哥!”
那手下點了點頭,一絲不苟的守在一旁的路口,五子把所有人都留下,自己才放心離去,今天的韓西顧太不正常,所以他真的不放心。
他有一刻都懷疑,要是裡面的那個出什麼事兒,他大哥會不會瘋了一般跟着她一起去。
紅燈一滅,韓西顧如瘋了一般衝了過去,一把拉住自己私人醫生聶臣的衣襟,地吼道,“怎麼樣?”
聶臣掃了一眼此刻如瘋狗一般的韓西顧,慢條斯理的拿下口罩,“韓爺,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事兒,你這一早給我拉起來,只是輕微腦震盪,被狗咬了兩口罷了!傷口已經縫合了,針也打了,沒什麼大事兒。”
韓西顧一聽沒事兒,看着蘇子心呼吸平穩的被推去病房,整個人都舒了口氣,他無力的靠在椅子上,然後理都不理他們,緊跟着往病房裡衝。
還沒走過去,就被聶臣攔住,“你這樣子,渾身的細菌,小心那女人感染。”
韓西顧一怔,然後拉着聶臣的衣領往樓上他的私人辦公室走,“給我弄套乾淨衣服,立刻!”
“我說韓爺,你能不能別想一出是一出,我上哪給你弄衣服去!”聶臣身上還穿着手術時穿的衣服,都是血污,對於他這輕微潔癖者,實在是煎熬,可惜不管他煎熬不煎熬也被韓西顧像牽狗一般拉上了樓上。
白俊熙一接到酒店的電話,整個人都愣在那了,緩了半天,直接拿起外套就往外面跑,根本顧不得還在開會的各位經理。
韓西顧並沒有換聶臣的衣服,這兩年來他有很嚴重的潔癖,根本受不了,他的手下已經把衣服拿來,並且佩帶全套的消毒水兒,聲勢相當的浩大。
聶臣有些受不了的看着韓西顧,等他都弄完了,又恢復風流倜儻的樣子,他才得以解脫,能去換件衣服。
一折騰就到了晚上,韓西顧坐在蘇子心的病牀旁,看着手裡的報告,多處軟組織損傷,輕微腦震盪,兩處被狗咬傷。
韓西顧一手把紙團成球,然後用力的扔到地上,一隻手插入發間,有些苦惱的看着睡相十分不安的蘇子心。
他怎麼會不懂剛剛的情感,他依舊如兩年一般還在意着她,那時看見她在手術室,他覺得如果她出不來,他那種心情,現在想起來還讓他後怕,他不想再體會。
蘇子心睡得十分的不安穩,夢裡總是有一隻惡狗追着她不放,任她怎麼求救都沒有用,根本沒有人來救她。
她絕望的嘶吼,拼命的揮舞這胳膊想要趕走它,可是卻沒有辦法,她急得直哭。
韓西顧看着蘇子心在牀上睡得十分的不安穩,又見她亂動起來,彷彿陷入了噩夢中,急忙做到牀邊把她攬入懷裡
。
這種感覺,抱着她的那一瞬間,韓西顧覺得自己空蕩了兩年的心突然被填滿了,這種感覺讓他惶恐。
他還記得她的背叛,他也記得他這兩天來過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煎熬,可是她見她逐漸安穩的樣子,他居然狠不下心來把她推開。
韓西顧突然不想放手了,一想到將來她會這樣安心的靠在別的男人的懷裡,他心裡就跟生出一股火一般,讓他受不了。
這一刻,他做了一個決定,這個女人他不會放手!
“這位先生,這是私人病房,您不能進去!”門外不時的傳來幾聲吵鬧,韓西顧一聽,知道這個人是誰,他輕哼一聲,把蘇子心放好,便出去了。
白俊熙皺着眉頭看着門外圍得嚴實的保鏢,他在門口打聽到人之後,一見有如此多的保鏢攬着他,他心裡就又莫名的慌張,如今一見是韓西顧,他整個人都驚呆了。
爲什麼他回來了,爲什麼這個傷子心最深的男人回來了,在他以爲有機會之時,這個男人回來了。
兩邊的保鏢攬着白俊熙的胳膊讓他動不了,可是此刻如果他們不攬住他,估計白俊熙就得跌坐在地上,這個男人他當然知道對於蘇子心來說有多麼的重要。
“你爲什麼要回來?”最後只匯聚成這樣的一句質問,毫無力度,可是卻痛徹心扉。
韓西顧冷哼一聲,他本就長得比白俊熙高一些,此刻再加上白俊熙有些站不穩,夠摟着,所以他理所當然的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在氣勢上壓得他死死的。
“爺爲什麼回來?哼?爺回來還用告訴你?”韓西顧很是討厭白俊熙,以前他就看出來這小子對蘇子心有意思,他沒想到這麼些年過去了,這小子依舊在她身邊。
“你害她害的還不夠,韓西顧,你個小人!”白俊熙真的怒了,一向溫文爾雅的他,此刻絲毫不顧及形象的怒吼着,很不得上前把他撕碎。
當年他就那麼走了,如果不是他走的如此的決絕,蘇子心怎麼會着急的去追他,她又怎麼會家破人亡,父親死,母親瘋的!
“當年的事兒,還輪不到你各個外人來說!”韓西顧臉色一沉,殺氣畢露,兩年前的事兒是他的軟肋,逆鱗,他不想讓人再提起。
“你!”白俊熙還以爲他惱羞成怒,不想提起兩年前他做出的禽獸事兒,此刻更是怒火難平。
“上次子心的傷是不是你弄的!這回你又把她怎麼了?”白俊熙突然想到上次她住院,那時她吞吞吐吐,想來是因爲那時她就見到韓西顧了。
“哼!那又如何,白俊熙,爺告訴你,蘇子心她現在是爺的管家。”韓西顧見到他就能想起給他帶來傷痛的蘇子心家人,他們當年對他的羞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