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衝出來擋着？你說這話不是自相矛盾嗎！”
宣璟轍忽然尷尬。
這事他實在不好解釋。
說他被那老不死的活活虐了五年，每天都恨得他牙根癢癢，盼着他早日歸西。可到頭來卻想也不想，就用上了自己的命護着他？
宣璟轍正色道：“下回你殺他的時候，我給你把風。”
蘇澈一怔，突然就噴着眼淚哈哈大笑起來。
宣璟轍道：“別笑了，聽我說。”
蘇澈挪了挪屁股，將一直半跪在她身前的宣璟轍拽到身邊來排排坐，“你說你說。”
宣璟轍被她這麼一拽，一時有點忘了要說什麼，便又問道：“劍訣是誰教你的？”
蘇澈瞧見他的氣色此時已恢復了七八分，便笑道：“是蒼鑰，蒼鑰教我的。”
宣璟轍怔然，“是麼。”
蘇澈點頭，神秘兮兮道：“是，他還讓我別告訴你呢。我看他大概已經不喜歡你了，哼。”
宣璟轍無語半晌，明知她在胡說八道，還只能硬生生將話題先帶去別處，“那邊的那兩個老傢伙，我想先和你說清楚。”
蘇澈：“既然鬧你那人叫熾珏，那便是天山的掌門熾珏上仙了。我之前聽方姐姐說了許多關於他的傳聞，還說他是凡界之中唯一褪去凡身，修成了正果的仙，掌管天山派至今五千多年了。可對？”
宣璟轍：“嗯。”
蘇澈：“不過他欺負你，我討厭他。”
宣璟轍：“應該。”
蘇澈瞄着他的臉色，“另外一個我見過，五年前見過。”
宣璟轍：“那是玹紫的隆君，隆洌。”
隆洌在旁，摸了摸自己一把白慘慘的鬍子，點頭道：“正是。”
宣璟轍：“……”虧得他後面的話還沒開始說呢。
隆洌這牆角聽得理直氣壯，打斷得也甚是理直氣壯，“我只來問問，你剛纔的劍訣可是蒼鑰教的？”
蘇澈忽見隆洌，猛地有些茫然。她站起身來，十分恭謹地轉向他，“呃，剛纔多謝……”
隆洌微不可見的挑了下眉，垂了眼不再看她，走到宣璟轍旁邊，不大像話地挑了塊灰塵滿布的石頭坐了，“劍訣是誰教的？”
宣璟轍皺眉：你這是問誰呢老東西！
隆洌：剛救了你個小兔崽子的命！
宣璟轍：有本事你讓我死！
隆洌：現在就掐死你個小兔崽子！
宣璟轍：不敢掐你就跟我姓。
隆洌：……你贏了。
蘇澈站在一旁，看着這二人眉來眼去的也不知道在打什麼啞謎。
她不大敢瞪着眼去看隆洌，卻也忍不住一眼一眼去瞟他。
隆洌見宣璟轍還是如此不識擡舉，便擡起頭來，難得和藹地問道：“劍訣是蒼鑰教你的？”
蘇澈：“不是。”
隆洌意外，“不是？不是蒼鑰又還能是誰？”
蘇澈：“我不能告訴你，我若說了，你說不定會爲難人家。”
隆洌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除了蒼鑰之外，還有人知道夙玥劍的劍訣，你是這個意思麼？”
蘇澈不再說話，她只是靜靜地看着這老者，片刻後，她道：“那日你到底對我說了什麼？”
隆洌：“什麼？”
蘇澈：“五年前，楠樾皇城以北，你和我說了許多話。你到底對我說了什麼，爲什麼那以後我一個字都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