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晚,蘇澈時常獨坐在這院子裡練她的乾坤挪移大法,沒人來陪她,卻也從不覺得寂靜難耐。
而此時,她耳邊除了宣璟轍的呼吸聲便是自己的呼吸聲,整座院子忽然間變得安靜得可怕。她本想輕咳兩聲緩一緩這莫名緊張的氣氛,可他讓她閉嘴……
如此時間一久,蘇澈真有點熬不住。
她把耳朵貼在他胸口處,細細聽着他躁動的心跳聲漸漸平緩,她環在宣璟轍身上的手臂才漸漸不安分起來。
溫熱的手掌在他後背上慢慢劃來劃去,起先還能小心些,見他也沒什麼反應,動作便越來越快。
這人怎麼就像才從冰窖裡出來的一樣,這麼抱着都暖不起來,只能再給他加把勁好好搓搓了。
宣璟轍:“袍子要被你搓破了……”
蘇澈鑽了這個破綻,將他推開,雙手又去搓他的臉,這臉果然同樣是冰涼涼的。再去握住他那雙毫無溫度的手,把它們塞進自己的外袍裡捂好。
宣璟轍垂着眼看她忙活,許久才道:“行了,我根本不冷。”
蘇澈:“……”
宣璟轍:“怎麼不說話。”
蘇澈:“……”
宣璟轍哭笑不得,“行,你不氣我你就得死。說話說話。”
蘇澈:“誰給你埋雪堆裡了,全身上下涼成這樣?”
宣璟轍眯着眼瞧她,“別說沒用的。我才走了幾個月,你看着我問哪個?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今天不說清楚,我就把你埋雪裡。”
蘇澈:“喲,不就是一時沒看清麼。你這錙銖必較的小肚雞腸!”
宣璟轍:“你說誰?你敢再說一遍?!”
蘇澈:“我就就把這話扔地上了,你非撿起來帖臉上我也攔不住你。想讓我再給你一個,那你得付銀子!”
青澤在外面等了許久,也不知宣璟轍把蘇澈勸的如何了。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看看,便聽見這二人愈發高亢的吵架聲。
真是所託非人……
等他急忙進門,卻瞧見這二人對跪吵架的姿勢還挺與衆不同。蘇澈還一直忙着給宣璟轍搓手,宣璟轍則四處在看這院子的模樣,吵架時顯然心不在焉。
宣璟轍見青澤進來,便道:“你說的那個寧淵呢?怎麼不見他在?”
青澤道:“澈兒魔怔了以後,他就搬走了。”
蘇澈:“師父……誰魔怔了?”
青澤笑道:“你把寧淵嚇跑了自己都不知道,還敢說自己沒魔怔?”
蘇澈張了張嘴,無語半晌,才道:“他今天一天都沒來教我,我以爲是我太笨,這麼久都沒長進,他不想來了。”
青澤看了宣璟轍一眼,對她道:“寧淵說你精進得太快時都有些驕傲,可修行總有屏障,不要說你,師父千年裡寸步難行也是有的,可太過於執着時不止會讓你心神俱疲,還可能走火入魔。”
蘇澈:“走火入魔?師父說我?”
青澤:“你心境穩,沒那麼容易,可也不是不無可能。澈兒,師父想帶你回去了。”
蘇澈:“回去?回哪去?我還,我還不會御劍呢。”
宣璟轍皺眉,“御劍?御什麼劍?你纔來幾天就御劍?回外域去!”
蘇澈:“回外域?嚶嚶嚶小皇……”
宣璟轍推開她,“滾開,找你師父哼哼去!”
蘇澈轉個身:“師父……”
宣璟轍一把將她薅回來,“還是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