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師兄這麼一說,馬臉道士頓時明悟,他知道師兄是修煉過陣法的,對陣法之道有獨特領悟,原來這個小草只是一個障眼法而已。
藍衣修士話音剛落,隨手打出一道靈氣,那靈氣翩然躍入小草之上,一陣靈力波動,小草身形立刻隱去,變成一個石碑模樣。
只見石碑上鐫刻郎君洞府四個大字。
“嘿嘿,這下你該相信了吧。”
藍衣娃娃臉修士自得對着他那馬臉師弟一笑,那意思好像在說,師兄如果辦不到,還真是妄爲師兄了。
“師兄,看樣子,這裡有洞府,裡面肯定有人,郎君洞府,這個名字聽上去好熟悉的樣子。”
馬臉修士看着那出現鐫刻字跡的石碑,總覺得這幾個字自己在那裡聽說過,可一時之間就是記不起來。
“唉,管他是誰的,這裡既然有洞府,咱們就去看看,說不定裡面弱藏了那修士,咱們可就發財了。”
師兄依然自信滿滿,他不以爲然的對馬臉修士道,然後一馬當先朝洞府走去,想一探究竟,如果真像自己所說那樣,自己二人可就享福了。
馬臉修士見師兄自信模樣,心下也堅定起來,師兄修爲精湛,而且還略懂陣法,這樣即使洞府裡面出現什麼情況,也能自如應對,於是他擡起腳步,跟隨那娃娃臉藍衣修士步伐而去。
可沒等他們走兩步,忽然面前場景一變,竟是跟無忌當初出現的狀況一樣,只是現在陣法中場景已經變幻成了無邊霧氣。
“師兄!師兄!”
馬臉修士一進入陣法中,發現身邊的師兄不見了,顯然變得不安起來,他用力在霧氣中喊了兩聲,可什麼都沒發現。
於是他雙手撥開一團霧氣,想要去找師兄,嘴裡還一邊含着他那師兄名字。
馬臉修士卻不知道,他那娃娃臉師兄現在跟他去境況與心情不相上下,他現在也忐忑不安着呢。
本以爲洞府外面只有一個簡單障眼法而已,卻不想還有一個連環陣,自己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沒想到這裡還有另外陣法,於是很不幸運的就被陣法給困住了。
顯然這個施法者陣法修爲要比自己高上不少!
“哼,我還以爲多厲害呢,原來是虛驚一場,不過是一隻跳樑小醜罷了。”
在洞府觀看的千面郎君看外面兩人被自己困靈陣給困住,冷哼一聲,嘴角露出一絲譏諷,輕鬆搖搖頭,然後朝身後的座椅坐下,翹起二郎腿非常享受閉上眼睛,心裡計算着,按照困靈陣禁錮靈氣速度,現在陣法內靈氣應該是一點都沒了,只要再過上幾天,自己就能左手漁翁之力, 到時候自己那小子只能任自己宰割。
其實從心裡說,千面郎君對無忌手中的法寶嗨喲功法挺好奇的,也挺想要,所以他於是就冒險在這裡多呆幾天。
這些天,頻繁出現不少修行人士,已然讓他覺得這裡有些危險了,因此他打算這次事了,自己就再換個地方。
娃娃臉藍衣修士與那馬臉修士兩人看不到對方,陷入一片迷霧之中,神色中都顯得很驚慌,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可剛鎮定不久,他們又開始驚慌起來。
因爲他們發現這個迷霧滿布之地居然沒有任何靈氣,這樣也就太嚇人了,只要沒有靈氣,他們頂多支撐三五天,那到時候,體內靈氣乾涸,自己也沒什麼東西可以辟穀,再說即使儲物袋中有些許靈石,可那也不夠啊。
“不行,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先找到師弟(師兄)再說。”
於是兩人在同樣狀況下,朝迷霧中走去,他們要尋找對方。
……
一個時辰過後,兩人額頭冒着大大汗,神色極爲慌張與焦急,而且在眼神中還能看到一絲絕望。
而在另外一個地方的無忌此時並未意識到陣法中已經來了其他人,他現在還在練習着那尋眼真訣。
經過好些天練習,現在他已經能順利踏出第六步了,只要栽過上兩步,踏上完美兩步,八步合一,到時候自己找到陣眼,就能破陣而出了。
當然,今天他也發現一絲異常,陣法中所有靈氣終於消失不見了,可對於這種狀況,無忌並不着急,而是手中拿出一顆中等靈石,以供自己修煉和保持體內靈氣數量與質量之用。
……
第六天,啪嗒一枚靈石消耗完畢,一道虛幻身影從空中落下,他臉上露出極爲疲倦神色,不過從眼神中依稀能夠看得出來他內心的喜悅。
“終於能夠成功踏出第七步了,還差最後一步,只要成功,嘿嘿,到時候一定要這陣法破碎不堪。”
無忌進入陣法中已經第六天了,第六天時間,他也成功踏出施展尋眼真訣需要的第七步。
……
時間飛逝,第八天,無忌身影在虛空踏來踏去,臉上露出疑惑神色,露出疲倦之色,可他並未休息,並未停下,依舊一次次聯繫。
在某處,藍衣娃娃臉修士一臉愁緒,他也在思考怎麼走出去,這些天,從師門中得到的靈石依然快要消耗完了,也就兩天時間,過了兩天,自己到時候該怎麼辦啊。
他較勁腦子想要出去,藉着自己稀少的陣法知識,比之前進來要好得多,至少現在他已經不用再原地打轉了,至少已經可以向另外一個方向另外一個地方邁進。
至於他那在另外一處不知名地方的馬臉師弟,現在臉蛋拉的比之前還要長,而且臉色看上去也不是很好,他到現在還跟拉磨的驢子一樣,無論怎麼走,都在原地打轉,還找不到他那師兄,看樣子自己在這裡凶多吉少,所以如此心思充滿心房,他怎麼高興得起來。
……
第十天,坐在洞府中的千面郎君心中非常高興,現在自己該走出洞府,走進陣法去看看,去收取那些人的人頭。
身影一閃,他從洞府內消失不見,很快出現在馬臉修士背後。
一把金色小劍,從袖中飛出,馬臉修士反應不及時,本來心情正差,何況體內靈氣所剩無幾,感知度與身法靈敏度都受到很大限制,一個來不及,血濺五步。
沉重圓圓的腦袋從身軀上掉落,馬臉修士那瞪大的雙眼好像再說這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怎麼回事,他到死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
頭部掉落,身軀上那鮮血跟噴泉似的飈出,千面郎君聞着血液的腥味,一副極爲陶醉模樣,他深深呼吸兩口,嘴裡道:“好久沒聞到鮮血的味道了,真香啊。”
說完,他還特意舔了舔自己的嘴脣。
接着身影一閃,再次消失不見,在迷霧中他不受任何限制,在這裡他如履平地,想到哪裡就到哪裡。
“終於踏出第八步了,哈哈。”
在千面郎君撲殺陣法中人的時候,無忌也最終在第十天來到,終於成功踏出第八步。
臉色狂喜之色難以掩飾,無忌乾脆就不掩飾,哈哈大笑之後,看着腳下成八卦方位的八個閃着金色光芒的腳印。
腳印閃閃發光,然後這些光線像是一條線一樣,慢慢的擴散開來,不消兩個呼吸功夫,八個腳印,在八個方向之地,居然全部連接一起,成爲一個整體。
尋眼真訣成功了,緊接着八個腳印從地上剎那飛出,在空中凝聚起來,最終形成一個司南模樣的東西。
司南,這不是辨別方向所需要用的嗎?
無忌看着八個腳印形成的圖形,他看着那圖形,腦袋一動,這東西自己在書上見過,據說在遠古朝代,軍隊打仗迷路之時,往往會用司南來尋路。
雖然眼前這如同司南模樣的東西不是軍隊打仗之物,可應該是取自那種原理。
司南凌空升起,爆射出耀眼光芒,周圍靠近它十米範圍內的霧氣居然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司南飛起後並未停止,而是朝一個方向飛去,無忌連忙也飛起,僅僅跟隨司南蹤跡,看樣子很顯然這司南是要帶自己找尋那陣眼之處。
半柱香功夫,無忌來到一個陌生之地,這裡並沒有什麼迷霧,而是在空中散步五顆靈石,五顆靈石規律分佈着,從上面散發着絲絲能量,絲絲光環。
司南停在這個地方,而且從這個地方消失,這裡肯定就是陣眼。
心中大喜,無忌迫不及待想要破掉陣眼,他飛起來,雙手欲要摘去那五顆靈石,沒曾想,手一觸碰到那個地方,一陣光華從上面射出,他感到一絲攻擊之力,一個凌空翻身,無忌躲過那道光華,接着站在地上,看着前方那靈石。
此時此刻,陣眼受到震盪,陣法施展者千面郎君當然感受到了,他心頭一震,臉色極爲震驚。
“這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陣眼會傳來震盪之力。”
千面郎君眉頭猥瑣,眼神閃爍,腦袋急轉,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同時眼睛死死盯住前方娃娃臉藍衣修士。
藍衣修士並沒像第一個修士那麼好處理,而是出現一絲狀況,現在兩人成對峙焦灼狀態。
“快點告訴我,你是不是這陣法的施展者。”
娃娃臉藍衣修士顯然很惱怒看着面前的千面郎君,他之所以氣憤,是這個人忽然出現,想要擊殺自己。
自己跟他無冤無仇,爲何要加害於自己,藍衣修士當然很惱怒,。
如果不是自己靈石夠多,這些天保持靈氣處於飽和狀態,早已被面前這個人給殺了。
千面郎君並未回答娃娃臉修士的問題,他神色冰冷,眼神凌厲看着他,對於四人,自己好像並沒什麼要說的。
他一直喜歡這種感覺,因爲不回答對方,那是對對方的一種蔑視,看對方氣急敗壞模樣,他覺得很開心,很舒服,就像是看到猩紅鮮血一樣舒服。
千面郎君動了,隨着他一動的還有那金色的劍氣,劍氣破空而來,他的身影如鬼魅移動,竟然比剛纔還要邪魅許多,藍衣修士臉色大驚。
他想要躲開,卻發現身體各個部位都處於對方殺氣之下,處於對方劍氣之下。
一個來不及,身體腹部被劃開一道口子,鮮血咕咕從中冒出,藍衣修士慘叫一聲,身體倒飛而去,神色非常悽慘,好在對方這一招並未破掉自己丹田,只是一次輕傷。
千面郎君再動,一次攻擊不行,接着再發動一擊,這一次,他相信自己絕對能解決對方。
可忽然間,陣法發生劇烈遮擋,他心裡的那種感覺更爲強烈,猛然間天空昏暗下來,再接着啪嗒一聲清脆響動。
“壞了!”
一道炸雷般聲音響出:“千面郎君,你的陣法不怎麼樣嘛!”
語氣中帶着些許戲謔,帶着些微惱怒,更帶着些許冷冰之氣。
而躲過一劫的藍衣修士,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師弟說郎君府這三個字,很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自己也是這種感覺,現在聽到這聲音,他總算想起來到底是什麼人才會用郎君府三個字作爲修煉洞府名字的。
“師弟呢?”
發現陣法突然被破掉,來不及驚喜,藍衣修士看了一下四周,卻發現除了自己和那千面郎君外加一個穿着灰色長袍的少年人,自己師弟身影並未看到。
環視四周,藍衣修士臉色忽然露出悽慘,一臉悲憤跑到一處無頭身軀出,大聲喊叫:“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