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臟砰砰狂跳，大腦一片空白。
急忙扯了扯因爲久坐而壓得起了褶皺的黑色長裙，撩了撩額頭垂落的秀髮。
慌張道：“哦哦，馬……馬上就來。”
她心亂如麻，完全不知所措。
滿眸忐忑的來到門前，手心發顫的打開門。
門外站着的，卻只有似笑非笑的皇族老人。
他笑道：“不好意思，說漏了。”
“是江凡的信函來了。”
舊夢妖皇繃緊的身體驟然一軟，扶着門框，滿眼羞惱道：
“族老，以後不要拿江凡開玩笑！”
她此刻的心臟仍在狂跳不止呢。
手心都冒出細汗了。
天知道她剛纔被嚇得有多驚慌。
“你最近太累了，開個玩笑，讓你輕鬆一下。”
輕鬆？
差點嚇死她好嗎？
她可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江凡了。
望着族老遞過來的信函，發現是妖族文字，便知道族老還在戲耍她。
“是妖族來的信吧？”
她心底涌出一股巨大失望。
族老笑道：“是關於江凡的。”
她失望的心頓時又跳動起來，急忙拆開信函。
“一月初十，妖族北地江凡渡劫。”
她眼露驚訝之色：“他這麼快就要渡劫了？”
“那我一定要去看看。”
“族老，到時候，南海的事就靠你們八位族老擔待了。”
族老微微頷首道：“去吧，多留幾日都行。”
“注意一下安全措施就是。”
嗯？
舊夢妖皇愣住。
安全措施？
什麼意思？
西海。
大日妖皇一手捧着信函，一手狠狠摸了一把光禿禿的禿頭。
“見鬼了！”
“上次來我這裡才結丹八層，現在就要渡劫了？”
“我這義弟，還真是個人中之龍啊！”
“太子呢，把他喊過來，讓他看看他江叔修行是有多刻苦。”
一位老烏龜妖族乾咳一聲，道：“回稟妖皇。”
“太子爺在北邊的寡婦章魚那，一時半會回不來了。”
大日妖皇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怒氣衝衝道：“這個不長記性的東西！”
“人族出真龍，我西海怎麼出了條淫蟲！”
“人家江凡沖天劫，他在衝女人！”
他越想越氣，找來一根鐵棒，怒道：
“我非打斷他第三條腿不可！”
北海。
多淚妖皇捧着女兒從太倉大州寄來的信箋，看得眼淚直流。
皇后直翻白眼：“有什麼可哭的？”
“她進入一個神宗當弟子了，這是值得高興的大好事啊！”
多淚妖皇擦了擦眼淚，連連點頭：“說得是，說得是！”
此時。
木子魚驚喜來報：“妖皇，皇后，妖族來函，江凡江公子一月初十，北地渡劫。”
啊？
皇后吃驚無比：“這麼快就渡劫？”
多淚妖皇剛剛擦乾的眼睛，又溼潤了：“好，好！”
“我義弟終於也到了渡劫之日。”
“我一定要去瞧瞧。”
百花谷。
妖月把洗淨的桂花密封好，擡眸望向桃花樹下，絕美得不像凡間之人的娘，道：“娘，江凡要渡劫了。”
“他能通過嗎？”
靈音手中提着毛筆，戳着桃花淹沒的淡粉色墨汁。
輕輕寫下一行行娟秀的字跡。
默默寫完，將紙張摺好，塞進一封信函裡，才嗓音空靈道：“關心他？”
妖月小臉一板：“我是擔心他被雷劈死，連累到我！”
靈音淡然道：“我也不知道。”
“不過，他要是成功了，我可以送他一份禮物。”
她倩眸轉動，落在了山谷某個陰暗的角落裡。
一頭體型龐大的猛虎，散發着結丹九層圓滿的氣息。
正是那隻失蹤得徹徹底底的噬天虎妖王。
太倉大州。
一座月牙形狀的清澈小湖。
湖中心，有一座島嶼。
一尊雪白的高塔，在湖面上留下了清晰唯美的倒影。
“師尊，您找我？”
塔頂。
一襲素黃色長裙，肌膚白皙如玉的女子，優雅的靠在躺椅上。
手中捧着一本書，靜靜觀看着。
書擋住了她的臉，看不清容顏。
但玉雕般的雪白肌膚，高挑婀娜的身段讓人移不開眼眸。
可塵鏡上人卻低垂着頭，一點褻瀆的目光都不敢有。
因爲，這位女子後腦勺懸浮着一道神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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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塵鏡上人的師尊。
真言尊者。
“白馬寺的事，聽說了嗎？”真言尊者的嗓音給人一種緩慢而慵懶的感覺。
塵鏡上人面露一絲複雜：“聽說了。”
“大陸江凡，帶着接天黑柱來白馬寺，逼着白馬寺把一位度入了佛門的妖皇給驅逐出寺廟，然後當衆將其斬殺。”
真言尊者點評道：“我聽說，他來自青雲宗？”
“與你是同門？”
凡事最怕比較。
江凡先在登天古路揚名，而後又傳出他強勢在白馬寺索要回敵人，當着菩薩和衆金剛的面一怒斬殺。
如此事蹟，是他塵鏡上人做不了，更不敢做的事。
他面露尷尬，道：“師尊，我離開青雲宗已經八年。”
“早已算不得是青雲宗弟子，和他稱不上是同門關係。”
真言尊者放下書，輕輕蓋在臉上。
“我有些好奇了，青雲宗是什麼地方。”
“明明是小宗門，培養出來的弟子卻一個比一個優秀。”
此話聽在塵鏡上人的耳中，讓他不舒服。
一個比一個優秀？
難不成江凡比他還優秀？
江凡都沒渡劫呢！
“師尊，您覺得江凡比徒兒優秀嗎？”
真言尊者沉默了一會，通常的師尊面對弟子的這種問題，往往會以委婉的方式安慰弟子。
但真言尊者如實道：“你不如他。”
塵鏡上人心中不服，師尊竟覺得自己四竅元嬰的自己，不如一個結丹江凡！
此人這輩子能否達到元嬰境都在兩說間呢！
怎麼會比自己強？
“你去一趟大陸，將他請來見我。”真言尊者道。
塵鏡上人眼露驚訝，問道：“師尊，您不會是要收他爲弟子吧？”
他很少看到師尊夸人。
更很少拿他做比較。
真言尊者道：“不是。”
“不要再問，這是我們幾位化神和菩薩商議的事。”
“你不宜知道。”
塵鏡上人鬆口氣，這纔想起來，江凡是心孽尊者的記名弟子。
不過，化神和菩薩商議的事，他不能知道，江凡卻能參與其中？
他真不覺得，自己會不如一個結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