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離歌原本心裡就在想着宮冷月,現在再聽他提起,思念更如海潮一樣快要吞沒他的心了。
“她還能回來嗎?”安離歌喃喃道。
流星說,“一定會的。”
安離歌心裡反問:是嗎?可今天是她離開的第七天了,才七天,他卻覺得像七年那麼漫長。
流星還說,“鱗波山莊與穆雪山峰將近千里之遠,現在應該是剛剛纔到吧,只要娘娘救了人,定然就會回來了。”
安離歌點了點頭,人在壓抑和鬱悶的時候,邊上是需要有人安慰的。
遂,他拿起了碗筷……
見狀,流星也在心裡暗暗嘆息:果然只有皇后娘娘的話才管用,只是不知道,這次她離開,又要多久纔回來!
流星現在也怕宮冷月這一去,耽擱的時間會太長,到時候又有誰能來安撫眼前帝皇的心呢?
……
穆雪山峰
今夜的山峰上又下起了雪,呼呼的寒風好像野獸在吶喊的聲音。
宮冷月擔心,這天氣要是一直惡劣下去,他們就更難下山了。
“月兒。”鶴羽已經醒了,看她坐在篝火邊,眼神凝視似乎在想事情。
“嗯,你醒了?”宮冷月應了一聲,還站了起來走到他的身邊探了一下他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燒。
“你餓了嗎?這裡有玉米,還有果子!你想吃什麼?”宮冷月又道。
“果子……”他覺得現在口乾。
宮冷月把地上的果子擦了擦,然後才遞給給他,說,“我給你烤個玉米吧,光吃果子是吃不飽。”他現在需要體力來對抗傷痛,不然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他很難堅持下去。
鶴羽點了點頭,其實也沒有什麼胃口。
宮冷月知道他現在很虛弱,很難受,這傷口一直不好,身邊又沒有藥可以幫他減輕痛苦,他只能一個人默默承受着。
“鶴羽,一會我要給你清理一下傷口,會很疼,你忍忍。”
鶴羽點頭,嘴角微微往上一揚,反倒安慰她說,“你不用擔心,我沒事。”
宮冷月也輕輕點頭,心裡很難受,可她不想讓他在這個時候還要來擔心自己,她必須照顧他!
遂,她抽出了髮髻上的金簪,在火上烤了烤,還撕下自己裙裾的一塊布料。
“你咬着它。”宮冷月說,擔心他一會太疼了會咬傷自己的舌頭。
鶴羽搖了搖頭,“不用,我挺得住。”他還沒有虛弱到這個地步,這點傷,他真的忍得住。
宮冷月扶他這趟下來,特意用裘衣蓋住他的上半身,也蓋住了他的視線。
“我要開始了。”她還提醒他一聲,看着觸目驚心的傷口,她真的有種下不去手的感覺,整顆心都是懸空的。
“好。”鶴羽輕輕應了一聲,雖然看不到她的樣子,但他可以看到石壁上倒影着她的輪廓,看到她拿着手中的金簪緩緩落下,直到身體上的痛瞬間蔓延開來!
“是不是很疼?”宮冷月下手還是很輕的,但現在畢竟是在剮肉,而且還是在沒有任何麻醉的情況下進行,這種疼痛是常人無法想象。
“沒……事……”鶴羽的臉色已經煞白,聲音都變得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