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太后病倒,鳳無霜這幾日去皇帝哪裡到是少了不少,甚至連皇帝的藥也是交給了夜晟接着下朝的空隙交給了莫林華。
鳳無霜覺着,皇帝既然在之前毫不猶豫的將藥方給了莫林華,就已經是充分的信任,既然這樣,將藥給莫林華也並無不可。再者,鳳無霜對皇帝的身體狀況,也確實是不怎麼上心。加之鳳無霜覺着,既然夜晟生母是被高家害死的,而能讓高家動手的人,必定不是什麼普通人。
由此可見,皇帝只怕是也是知曉的。但高家如今還是輝煌十分,高靜妃更是聖寵不衰,想來也是皇帝刻意偏袒高靜妃等人,將此事壓了下去。
仔細算下來,這大魏皇帝除了與鳳無霜有血海深仇外,與夜晟也是有的。
“臣女見過太后。”鳳無霜跪在太后面前,神色如常,“不知太后可是有按時服藥?”
太后見鳳無霜如此恭敬的跪在自己面前,臉色又是好上了不少。雖說鳳無霜沒有按照她的意思嫁給蘇燁尋,但是這段時間以來,太后也是看出了鳳無霜與尋常女子的不同之處。這樣的女子,站在夜晟的身邊倒也是配的上了。
“起來吧。”太后咳嗽了一聲,顯然是身子依舊很是虛弱,“你的苦心哀家也是明白了,此前一段時間,哀家對你多有刁難,靈音你可莫要往心裡去。”
聽太后這樣說,鳳無霜也是明白太后是開始正視自己作爲夜晟妻子這一事兒了,當即心中一喜,“太后娘娘切莫如此說。”
太后本是想說什麼,卻被和宜的話打斷,“太后娘娘,大公主來了。”
鳳無霜一聽,頓時愣在了原地,仔細思索了好一會兒,纔想起這皇宮中還有一個公主,名爲蘇凝雪,只是因着出生時出了些意外,所以身體虛弱,不常出現在外面。即便是皇帝大壽,也只是託人帶了份厚禮祝賀,從頭至尾都是沒露過臉的。
因着蘇凝雪的母妃是被皇帝冤枉而服了毒藥自殺身亡,所以皇帝對蘇凝雪有着濃厚的愧疚,對她是百般寵愛十分放任。只是蘇凝雪的性子隨她母妃,是個安靜溫婉的,也就沒出過什麼事情,這讓皇帝對蘇凝雪就更是喜愛。
何況還有個不知天高地厚,心狠手辣的蘇玲瓏在不停地蹦躂,自然是將蘇凝雪給襯托的更加溫婉可人。
“凝雪見過皇奶奶。”蘇凝雪一走進來,鳳無霜只覺得眼前一亮,“不知皇祖母身體還可還安好?那歹人可曾逮住了?”
太后見蘇凝雪來了,臉色頓時更加紅潤,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想來太后也是十足的喜愛蘇凝雪。
“皇奶奶無礙。”太后對着蘇凝雪招了招手,“來,凝雪坐這裡來。”說着,太后看向了鳳無霜,“這事你父皇新封的郡主沈靈音,她醫術高超,你若是無事之時可去與郡主商討商討你的病情,總會有些幫助的。”
此時,蘇凝雪纔是注意到站在和宜身側的鳳無霜,只見她當即走到了鳳無霜的面前,對着她歉意的笑笑,“還請靈音郡主莫怪,凝雪是太過擔憂皇奶奶的身子,這才忽略的靈音郡主,凝雪在此給郡主賠罪了。”
蘇凝雪的賠罪鳳無霜是萬萬不敢接下的,且不是皇帝對蘇凝雪的喜愛,就單說太后,鳳無霜也是不願落了蘇凝雪的面子的。
“公主說笑了。”鳳無霜回了蘇凝雪一個微笑,“早聽聞大公主花容月貌,今日一見,到是比花容月貌更甚。”
見兩人第一次見面也沒什麼矛盾,太后頓時會心一笑。如此,蘇凝雪打孃胎帶來的病痛也許也是有救的。
“太后娘娘,該吃藥了。”和宜見宮女端着一碗粥,也才察覺到此時竟然已是午時,當即接過那宮女的粥,放在了桌上,隨後便走進了內室中的一個小房間端出了一碗冒着熱氣的黑色藥汁。
太后一見,頓時皺起了眉頭。
“皇奶奶可莫要皺眉。”蘇凝雪見此只微微一笑,“這良藥苦口,想來喝了下去,這災病啊,也去得快。”
“你啊,就是嘴甜。”太后笑罵了蘇凝雪一聲,隨後便喚和宜給自己喂藥,見蘇凝雪與鳳無霜站在一旁有些無事可做,頓時擺手讓和宜停了下來,“凝雪,靈音,你們兩也別傻站在這兒了,出去逛一逛,待到哀家服完藥了,你們再回來。去吧。”
鳳無霜本是想要等着太后將藥喝完後就收拾出宮,畢竟這皇宮最近也不太平,所以鳳無霜也是想早些出宮,免得一不留神就跳進了別人挖好的陷阱之中。
只是既然太后這樣說了,那鳳無霜便是非留下來不可。好在這蘇凝雪看着也是個好相處的人,因此鳳無霜倒是不太抗拒。蘇凝雪也是個聽話的,聽太后這樣說也沒想過太多,對着太后行了禮就拉着鳳無霜走了出去。
鳳無霜本是抗拒陌生人觸碰自己,此番蘇凝雪這樣挽着自己,鳳無霜竟是難得的沒有排斥之感,這個發現讓鳳無霜有些驚奇。因此在感到奇怪之餘,鳳無霜也是對蘇凝雪有了些瞭解的興趣。
她從不認爲皇宮中的女子心思有多單純,只是區分是害人還是自保而已。而根據目前對蘇凝雪的印象來看,蘇凝雪應當不是屬於狠毒哪一類的人,所以鳳無霜倒也是樂意與她一起待一會兒。
“早聽聞與國師成婚的靈音郡主才貌雙全,今日一見,果真是不同凡響。”蘇凝雪微微笑着,看向鳳無霜的眼神充滿了溫和與羨慕,“凝雪此番,倒也是敗得心服口服。”
鳳無霜本是想找些話題緩解氣氛,誰知蘇凝雪一開口便是這句話,這着實讓鳳無霜一愣,“靈音到是經不起公主這般誇讚。”鳳無霜嘴上客氣,心中卻是千迴百轉。聽這蘇凝雪的語氣,莫不是她也是愛慕夜晟的?
蘇凝雪自是看出了鳳無霜的眼神有些微妙的改變,頓時輕笑出聲,“靈音郡主可莫要多想,凝雪與國師不過幾面之緣。”蘇凝雪笑着解釋,“只是此前凝雪的一閨中好友傾心國師大人,讓凝雪幫着出謀劃策,凝雪還想着,是何人這般厲害,竟輕鬆地讓好友敗北。”
鳳無霜不知蘇凝雪話語幾分真幾分假,但由於鳳無霜沒有從蘇凝雪的眼中看出惡意,也就依舊平和的回答着,“如此倒是靈音的不是了,靈音慚愧。”
蘇凝雪見鳳無霜這樣,頓時啞然,“郡主大可不必如此,凝雪並無其他意思,只是覺着這宮中不太太平,想要明哲保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時候也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蘇凝雪依舊笑着,說出的話卻是讓鳳無霜有些捉摸不透。
若是當真有一女子對夜晟表示過愛意,她如何會不知?只是這蘇凝雪話中卻是有在提醒她小心的意思在。皇宮不太平,有人愛慕夜晟……這兩件事莫非有什麼關聯?
鳳無霜百思不得其解,正想開口詢問蘇凝雪,誰知蘇凝雪卻是突然回頭對着鳳無霜眨了眨眼,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隨後就將鳳無霜拉着躲在了一座假山後。
就在兩人剛剛藏好身子,一道熟悉的男聲就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