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菱月閉上眼睛，渾身的血液一點點地開始逆流。
容景冽所說的那些事實，似乎離她很近，又似乎離她很遠。
遠到，她沒有辦法相信，這些是真的。
“當年思涵去世的時候，和顧敬北之間有協議。”
“她知道那個時候我心裡面喜歡的那個人其實是你，就和顧敬北一起編纂了給你換心臟的這個故事，來讓所有人以爲，你的心臟其實是思涵的。”
“她想要讓我用這種方式永遠地記住她。可是她卻不知道，我早就知道了這一切的真相。”
“她高估了顧敬北。”
“顧敬北是一個只要有錢，就可以收買的人。那段時間我曾經見過思涵和顧敬北私下裡面有過幾次來往。”
“我就給了顧敬北一筆錢，他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
容景冽深呼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顧菱月，“你失去了那段時間裡面的記憶，所以你不會知道，其實你和我，早就在你換心臟之前，就已經兩情相悅了。”
一句話，讓顧菱月兩邊的臉頰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玉潤的耳垂也紅成一片。
臉上火燙的熱度並沒有影響顧菱月對事情的判斷。
“可是那個時候，你和冷思涵……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麼？”
那個時候，他是冷思涵的男朋友。
她是冷思涵的好朋友。
容景冽說他們兩情相悅。
那豈不是……
顧菱月那張嬌俏的小臉慢慢地有紅轉白。
她曾經被洛尚軒和顧紫瑤背叛過。
她明白那種自己最信任的人私下裡面和另一個人在一起，在得知真相的時候，心裡面的難過。
所以她不敢想象，自己原來……
還做過這種事情。
“你的想象力未免太豐富。”
容景冽無奈地搖了搖頭，伸出手去拿起面前果盤裡面的橘子，輕輕地剝了起來，“我和思涵之間，在外人眼中是男女朋友，但是實際上，只有我和思涵知道，我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當年思涵和星冽被向言哥從海上撿回來，奶奶安排他們成爲了我的護衛。又用了某種手段，讓我以爲思涵就是我記憶中的那個背影女孩，所以我對思涵會比對其他人好一點，但是那並不是愛情。”
“所謂的男女關係，是有一次我遇到襲擊，因爲思涵出了錯，所以被子彈擊中，差點喪命。”
“奶奶想要責罰思涵，被我攔住。”
“那個時候我剛滿二十歲，手裡沒有產業，也沒有後臺，所以只能說思涵是我女朋友，來保護她躲過一劫。”
“所以之後，奶奶給大家統一口徑說，思涵救了我的命，我們兩個是一對。”
說到這裡，容景冽似乎是回想起了某些往事，脣邊漾起了淡淡的笑意，“後來我遇到了那個我真正喜歡的女孩，她卻因爲自己是思涵的好朋友，不但不敢對我告白，還一直躲着我。”
“可是她每次躲着我，我都能夠抓到她的身影。”
“然後假裝看不見地，看着某個小女孩揹着畫板賊兮兮地盯着我看的樣子。”
“其實我都知道。”
容景冽的話，讓顧菱月的臉上沒來由地一燒。
腦袋微微地開始疼了起來。
隱隱約約中，她似乎想起來了一些，容景冽所說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