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力和吳越是王飛虎的貼身侍衛,這二人均是練氣七層的實力,聽到王飛虎的吩咐,他們轟然應諾,各自取出武器攔截住想要逃走的散修。
而那老嫗和趙姓少年,在聽到王飛虎的話後也是點點頭,右手都放在儲物袋上,時刻準備向前援手。
裴元然沒想到王飛虎竟打算獨自挑戰自己,這種赤果果的輕視,讓涵養極好的裴元然都不禁有些發怒。他一拍儲物袋,取出一柄長戟,手臂微挑,戟尖一陣顫動,發出嗡嗡之音,指向王飛虎!怒道:“王飛虎,難道你以爲晉級練氣六層了,就能藐視一切?未免也太過囂張!”
王飛虎嘴角微翹,露出輕蔑的神色,不屑的道:“少廢話!試試不就知道了?”
話音未落,他手中的巨劍就化作一道刺眼劍芒,當空劈下。這一道劍芒比王飛虎在天雷城劈出的劍芒更加凝練,威勢也更加強大,發出劇烈的嗡鳴,仿若要割裂空間,斬斷一切阻攔之物。
裴元然看到破空而來的劍芒,眼神一凝,心中大驚,這王飛虎怎變得如此厲害?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在王飛虎劈出一劍的剎那,裴元然就判斷出這一劍威勢之強遠遠超乎其意料。
雖然震驚,但裴元然對敵經驗豐富,知道此時不得半分疏忽,手中長戟一抖,身前立刻幻化出大片戟影,籠罩住那一道劍芒。
“叮!”
長戟與巨劍猛烈地撞擊在一起,爆發出尖利的鋼鐵夾雜之音,使得周圍的空間都不住嗡嗡震顫。
裴元然雙耳轟鳴,隱隱陣痛,胸中氣血翻涌,強大的衝擊力令他後退數步,才堪堪止住身形。同時心中也被陰雲籠罩,他確實小看了王飛虎。這一擊雖成功阻攔住了王飛虎的衝勢,但顯然王飛虎還並未用出全力。真不知道,王飛虎爲何會在短短時間內變得如此厲害!
王飛虎站在不遠處,目光中竟帶着一絲享受的神色,他露出些許玩味的笑容,豎起大拇指道:“竟能擋下我這一劍,不愧是道盟軍的隊長啊。不過,也就到此爲止了!”
王飛虎露出一絲獰笑,一步跨出,再次一劍劈出!
“嗡!嗡!嗡!”劍身微顫,發出陣陣嗡鳴,一股爆裂的氣息四溢開來,劍尖處噴吐的劍芒竟變成了赤紅之色,周圍的空氣變得模糊扭曲,顯然劍芒之中蘊含着極其可怖的溫度。
“轟!”這一道赤紅劍芒,如同一道炎浪,其席捲過處,都隱隱散發出一股焦糊味道,仿若周圍的空氣都被它焚滅一般。
王飛虎身後的老嫗和趙姓修士,看到這一道劍芒,眼中皆是閃過一道精芒,露出深深的忌憚之色。
裴元然更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駭然驚叫道:“炎元功!你竟修煉了炎元功!”
看着裴元然震驚失措的模樣,王飛虎心中一陣暢快,近來憋屈的心情也稍稍緩解些許,他自得道:“小爺一直修煉的就是炎元功,只不過修爲到了練氣六層才初初顯露威力罷了!”
裴元然沒有注意到王飛虎說了什麼,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並集中全部精力放在眼前的炎浪劍芒上,這一道劍芒威勢太過強大,他沒有絲毫把握能接下來。
不斷將靈力注入手中的長戟之中,這柄長戟爆發出的靈光也越發強烈,但裴元然還是覺得不夠,他一咬牙,開始瘋狂燃燒精血,長戟的靈光登時又增強了幾分,同時隱隱閃動着絲絲血光。
“轟!”炎浪劍芒破空而至,炙燙的氣息撲面襲來,裴元然雙目通紅,猛地將手中的長戟向前一送,點向炎浪劍芒。
劍芒與長戟碰撞的剎那,周圍彷彿忽然靜止了一般,極其安靜,而下一刻,劇烈的撞擊之音,猛地四散開來。
“轟!”
“嘣!”
赤紅的炎浪與長戟相撞,爆發出刺眼的光芒,並以撞擊點爲中心,呈波紋狀向四周擴散。即使身在遠處的修士都能感覺到那恐怖的威勢和氣息。
裴元然如同炮彈一般被擊飛,身體落在十數丈之外,他胸前一片血跡,頭髮都被燒焦。這還是因爲他經驗豐富,在接觸到劍芒的剎那就知道自己根本就無法擋住,於是他立刻後退,並自爆了手中的長戟,否則這一劍之下,將是必死無疑。
自爆法寶帶來強烈的反噬,再加上燃燒精血,裴元然已經完全失去戰鬥力。
王飛虎飛身落到裴元然身旁,冷冷的道:“你倒也果斷,竟敢自爆法寶,不過那也是無謂的掙扎罷了,你今日註定難逃一死!哦,又或者,你可以求求我,我一時心軟倒也有可能會放過你!”
王飛虎心中極爲得意。
不過這時,在那十幾位散修之中,向東卻是忽然高聲道:“各位,我們今日難逃一死,不如同他們拼了,裴前輩維護我們,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裴前輩受辱啊!”
這十幾位散修已經被朱力和吳越聚集到一起看管起來,此時向東說完,其他散修竟都是低頭沉默不語,根本沒人響應。向東沒想到會是這種狀況,心中悲哀,不禁嘆息這羣人都修煉到狗身上去了。
本來聽到向東說話,朱力還擔心了一下,畢竟這裡有十幾位散修,若是一心反抗,他們也要費些周折,甚至受傷也是有可能的事,不過當他看到根本沒有修士響應時,當即露出一絲冷笑,走到向東身前,一巴掌抽了過去。
向東修爲本來就比朱力低,又沒有防備,因此根本就沒可能躲過這一巴掌。他被抽飛到三丈之外,嘴中更是汩汩冒出鮮血。
“大哥!”向陽和向鳴看到向東被抽飛,急忙跑過去將他扶起來。
向陽是個急脾氣,他在扶起向東後,轉身就衝向朱力,同時惡狠狠的道:“幹你孃!老子跟你拼了!”
“不要!”向東的嘴受了傷,模糊的叫喊出聲,不過已經來不及了!
朱力看着衝過來的向陽,擡起就是一腳!向陽立即慘叫一聲,以比衝過來更快的速度,倒飛而回,在空中噴出一口鮮血,這才重重摔落在地。
朱力笑了笑,然後恭敬的對王飛虎道:“少會主,這三人實在頑劣不堪,我先將他們扔下深淵,餵了淵蝠!”
王飛虎也正有此意,他眼中閃過一抹狠戾,殘忍一笑,道:“你可以先喂一條胳膊或者一條腿,這樣纔有趣,我倒是要看看,誰還敢搗亂!”
朱力露出一副恍然的神色,表情諂媚:“少會主英明,竟想出這等妙法!”
說完朱力向前幾步,一把抄起已經昏迷的向陽,朝深淵邊走去。
向東和向鳴登時大急,二人不顧一切,瘋狂的衝向朱力。
這時站在一旁的吳越朝老嫗拱拱手,大聲道:“還請曾前輩幫忙照看一下這些散修,我上前幫幫忙!”
見老嫗點頭,吳越眼中露出興奮的嗜血光芒,起落間就攔住了向東和向鳴。
向東幾近絕望,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吳越的對手,可他怎忍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兄弟被肢解餵了淵蝠?看着朱力離深淵邊緣越來越近,向東目眥欲裂,最後的理智被吞沒,他雙目血紅,露出瘋狂之色,衝向吳越。
這一刻,他腦海中,沒有任何念頭,只是爲了一個信念,要保護兄弟。他知道救不下自己的兄弟,但哪怕是死,他也要衝過去。
向鳴同樣也發瘋般的跟隨而來。吳越神色更加興奮,他喜歡這種玩弄別人的感覺。隨意的轟出兩拳,向東和向鳴沒有任何反抗就被擊飛。
向東趴在地上,目光看向朱力背上的向陽,一行眼淚不住落下,他嘴中喃喃:“小陽,哥沒用,救不了你……”
他自責,心痛!絕望的閉上眼睛。
裴元然目視這一切,心中惱怒,卻無可奈何,他緊緊握住拳頭,嗓音低沉的道:“王飛虎,有什麼怒火你衝我來就好,放了那三兄弟。”
王飛虎居高臨下的盯着裴元然,忽得露出一絲笑容,道:“喲?都傷成這樣了,還這麼硬氣?我有說過不衝你來嗎?不要急,等收拾了那三兄弟,就該輪到你了。”
“你!”裴元然怒火熊熊,可偏偏卻什麼也做不了。
此時朱力已經走到深淵邊緣,把向陽放到地上,同時一拍儲物袋,取出一柄長刀。
看到這一幕,裴元然也是不忍的閉上眼睛。
而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卻是從衆人身後的一個甬道中傳出:“小虎啊,你怎麼總是亂咬人啊?”
“誰?”王飛虎目光森然的看向那條甬道,當他看清來人之時,胸中頓時被滔滔怒火淹沒,森寒的聲音從牙縫擠出:“是你!你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小爺正要找你算賬呢!”
“算賬?好說好說,我就怕你那榆木狗頭算不過來!”
這說話之人自然就是從霧湖趕來的餘風和陸青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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