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爲什麼會覺得這麼冷呢?好想睡覺哦。
意識模糊之前,她只看到了頭頂刺拉拉的日照燈光劈頭蓋臉的打到她的臉上,一點兒也不柔和。
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裡了,手上還呆着一瓶快見底的呆液。
眨巴了下迷糊的眼睛,她纔看清楚,另一張牀上躺着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居然是莫邵陽。
“轟”有什麼東西在蘇琪的腦子裡炸開,是那種甜蜜的羞澀又困苦的味道,帶着淡淡哀傷的氣息。
“醒了?”莫邵陽起身坐起,府過身來摸了摸蘇琪的額頭:“嗯,不燙了,我去叫護士。”
“莫邵陽……”蘇琪大膽的叫他的名字,在他回頭的時候眼光快速又撇向遠處。
“嗯?”
她穩住亂跳的心,深吸一口氣:“你一直在這裡陪着我?”
“哦,我回公司的時候就見你一個人暈倒在大廳裡,我沒有見死不救的習慣。”好像什麼稀鬆平常的事情,他說完便轉開門走了出去。
本來還滿心歡喜的蘇琪聽到他淡漠的口吻,再大的熱情也澆滅了,不管怎麼樣,不是自己的,終究不是吧。
她苦笑一聲,接着房門被打開了,醫生又給她做了一番常規檢查,示意她沒有事情了,然後護士便把她的針頭拔了下來。
“走吧……”莫邵陽站在門口朝着她淡淡的說道。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家了……”蘇琪頭未擡收拾着自己的東西,其實也沒有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包包還有她怕冷拿來的外套,這些都不過是藉以掩飾她內心的酸澀罷了。
莫邵陽躊躇了一會兒纔開口:“我的助理下午來電話,說是我們的打印機出了一些錯誤,所以,那份合同是我們自己內部員工的問題,跟你們蘇氏沒有關係。”
是打印機的問題?他可不信,但是對於蘇氏來說,這算是一個好消息,就算是兩家明面上開誠佈公的合作,但是暗地裡,他們還是竟爭對物。
俗話說,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可是這些事情的原因,蘇琪不需要知道。
“哦,原來是這樣,那就太好了……”蘇琪鬆了口氣。
“太好了?”
蘇琪拎好包看着他:“嗯,太好了,沒出什麼大亂子真的挺好的。”
她明明就是站在離自己不到三米的距離,可是莫邵陽卻覺得她站在最遠的天地,而眼前的這一切,都是幻像。
“走吧,我請你吃飯,算是陪不是……”頓了頓,好像知道他要拒絕一樣,他回頭道:“必須吃。”
他可不想蘇牧看到蘇琪一副被他欺負了的模樣回到家,況且還是他的人辦事不利讓她加班,所以才導致她昏迷的,而恰恰昏迷的場所還是在他的公司裡。
兩人一路無語,莫邵陽本想問問蘇琪想吃些什麼,但看她一副疲倦的樣子,便打算草草找一家飯店吃飯,儘快送他回去休息。
“先生,小姐,請問需要點點什麼?”穿着考究的服務生拉開椅子讓蘇琪坐下,隨後便有人遞上了菜單。
蘇琪一向對吃的沒有什麼挑頭,只要不是特別難吃的,她都可以,但是看看莫邵陽認真翻開菜單的模樣,她還是把那句隨便憋回了自己肚子裡。
終於等到兩人點完餐已經是十分鐘之後了,莫邵陽非常考究的點了前菜,主菜,還有飯後甜點,甚至更是特意給她點了一份番茄濃湯。
蘇琪的臉有些紅,難得他居然還記得呢。
“我去一下洗手間……”兩人在一起的時間似乎太過漫長,好像一秒鐘就是一輩子一樣,她終於坐不住開了口。
“嗯。”莫邵陽點了點頭示意理解。
蘇琪長舒了口氣,提起包走向洗手間,哪怕讓她一個人冷靜一下也行,她現在需要冷靜冷靜,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本來只是想加一下班的,怎麼演變到一下午都是跟他在一起的,雖然她在昏迷中,可那也是不能否認的現實啊。
尤其是兩人同處一個空間裡,呼吸着彼此呼吸過的空氣,這樣近的距離,美得就像做夢一樣。
而現在,他們居然共進晚餐了。
哦,老天,快來打醒我,快來敲破我的小腦瓜,別再讓我想下去了。
果然,
老天並沒有辜負她的期望。
就在蘇琪看着鏡子裡洗過臉之後還是滿臉緋紅的自己時,一個淡黃的信封“啪”的一聲甩在了她面前的洗手檯上。
蘇琪順着信封的來源看去,一口涼氣倒吸上來。
顧曉?
她怎麼會在這裡。
“怎麼?敢跟我搶男人,還怕跟我面對面嗎?”顧曉緩緩走到她面前來,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
“你在說什麼?”蘇琪有些驚慌失措。
在這件事情上,她本來就是理虧的,是的,她覬覦了她的東西,她是該受到懲罰的,可是,莫須的罪名不應當由她來承受啊,她什麼也沒有做啊。
“我在說什麼?”顧曉冷哼一聲,信手拿起信封一把撕開信紙劈頭蓋臉的就朝蘇琪的臉上砸了過去:“既然敢做,還怕別人說了,啊?蘇大小姐,真是好手段啊,裝可憐裝病裝柔弱,你裝給誰看呢?你缺愛缺瘋了吧你,居然要打主意打到別人的男朋友身上去。”
照片是被顧曉甩開來的,擲到蘇琪的臉上又緩緩的飄落到了地上,有兩張還粘在了她的鞋上。
女孩一臉慘白的緊閉着雙眼躺在男人有力的臂彎裡,她那麼瘦弱那麼嬌小,好像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而男人則焦急的抱起她拉起車門將她小心翼翼的放進副駕,像對待什麼無價之寶一樣。
另一張,他衝進急診室裡,嘴巴張合着,好像在大喊救救她,那焦急的面孔,不知道的,還當真以爲是他的妻子,至親呢。
原來,他也會用這種除了冷靜之外的表情看自己?
可惜,她從來沒有睜眼瞧見過,真是可惜了。
“說話啊……”顧曉一把拽過蘇琪的衣領,面目猙獰:“說,你到底爲什麼要來搶莫邵陽,他是我的,是我的,你懂不懂,明不明白。”
她使勁的搖晃着蘇琪的肩膀,好像那是一個玩肯一般,而不是一個人。
蘇琪覺得渾身都疼,她剛剛打了點滴,只想休息,本來被莫邵陽拉來吃飯已經很不爽了,可是盛情難確,但是現在,顧曉根本不顧忌她是一個病人,她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快散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