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是不是,現在我這個當主子的說話在放屁對不對?顧琳,誰給你的權利可以無視我的命令,是不是不想幹了?”終於徹底激怒陸銘,他情緒波動起來的樣子,真的跟惡魔沒什麼區別。
換做之前是秦炎那個男人,她豈能容忍他在她面前興風作浪。
“起來了……”顧琳不耐煩的彎下腰,識趣的把唐糖從地上拉了起來。
這下不得了了,秀逗的唐糖會錯意,以爲陸銘發脾氣是爲了自己,心中高傲的火焰一下子瘋漲起來。從地上站起來之後,高挺着袖珍的小胸脯,以一種“我是女王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蔑視着顧琳。
“這裡,給我包紮一下,動作麻利點兒。”唐糖指着擦破一丟丟皮,微微紅腫的地方,理所應當的命令道。
“你自己沒長手不會自己弄?真是。”顧琳沒好氣的脫口而出。
“銘,你看這個女人!好過分啊!”說着,唐糖就移動着身體挪到陸銘面前,掛着一副人畜無害柔和甜美的笑容,紅脣不顯山水的嘟起嬌嗔的說。
漆黑如夜的雙眸漸漸變得冰冷,悶悶低吼從滾動的喉結中劇烈衝出:“顧琳,你在唧唧歪歪什麼?步天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嗎?怎麼要我親自教教你什麼叫做唯命是從?”說着,氣勢洶洶的陸銘便伸出手臂猛然拽唐糖到顧琳跟前。
不想,顧琳一下重心不穩,竟然重重撲倒在陸銘身上。
隨着一聲淒厲的慘叫,兩具身體以悽美的姿勢華麗麗的倒在無比傲嬌的地上。最令人血脈噴張的是,在倒下去的剎那,顧琳淘氣的小手竟然無辜搭在陸銘傲人的隆起上,另外一雙映紅的雙脣也怔怔印在陸銘薄軟的嘴巴上。
“啊啊……”又是一片尖叫。
“陸銘,你混蛋,竟然吃老孃豆腐!”半天反應過來的顧琳揮動着粉色漂漂拳,朝着那種帥到掉渣的俊臉亂舞。
也許是因爲喝酒喝多了的緣故,也許是因爲今天晚上被這個女人給氣到了,今天的陸銘覺得他一點兒也不像自己。
明明是一個女人而已,可是他看到她,就是不能自己,
整個人都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看着她,就想要跟在她的身邊,看到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就覺得不舒服。
如果剛纔不是因爲那個男人在她的身邊,他纔不會出手呢。
不過是來了一趟酒吧而已,看看她醉成了什麼樣子?
可是到底她心裡有什麼樣的傷痛,竟然讓她變成了這樣?來借酒買醉?
這一場鬧劇在送唐糖回家之後,終於結束了,還好車子沒事兒,人更沒事兒,步天后來連開車的時候,都非常的小心謹慎。
加長的林肯正在飛速的飛馳着,而在他們前方十公里外,一輛酒紅色的法拉利敞篷跑車正慢悠悠的以龜速行駛着。
駕駛座上的男人一身休閒着裝,半卷的袖口露出修長的手臂,愜意的搭在車門上,另一隻手隨心掌控着方向盤,英俊的臉上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緒,可微抿的嘴脣卻泄露了他內心的漣漪。
副駕上則坐着一名美麗的嬌俏女人,與男人的愜意不同,女人一雙明眸大眼不時的在時速表與路面打轉,巴掌大的小臉寫滿了歸心似箭的急迫。
終於,女人還是忍不住先開了口。
“阿笙,你開得是法拉利,不是拖拉機。”她焦急的語氣裡隱隱帶了些無奈。
男人臉上也不再繃着,瞬間冷了下來,口氣涼涼:“子娟,我等了你半年,整整六個月,你連半小個時都等不了?”
“林笙,你有沒有意思?”女人語調上揚,有些微怒。
明知道她急着回家看沐沐,卻偏偏開得這麼慢,往常用不了二十分鐘的路,他現在開了三十分鐘,連一半都沒走到,她已經很容忍了,還要她怎樣?
“我有沒有意思?子娟,我對你有沒有意思你不清楚?你摸着你的良心問問,如果不是我…”
又來了。
她知道他對她好,半年前如果不是他,她可能就再也見不到沐沐了,可是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啊…
子娟壓抑着急迫的心情,口氣放得輕柔,近乎討好道;“是你,都是你,所以大少爺,趕緊送我回家吧,我想死沐
沐了……”
林笙看她一副敷衍又漫不經心的樣子,連日來的怒火終於引爆,不假思索的話語脫口而出:
“沐沐,又是沐沐,不管我爲你作多少事情,都抵不過一個沐沐,一個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的孩子,你卻拿他當寶貝…”
到了嘴邊的話戛然而止,他突然扭頭一臉慌張的看向她。
黑夜中,微薄的月光照在他因懊惱而微微泛紅的臉上,每一個細節,她都熟悉,可是明明近在咫尺,卻爲什麼突然發現,他變得好陌生。
這就是他的真實心意?
明明知道沐沐的身世一直是她內心深處不可觸碰的傷痛,他卻毫不留情的將它血淋淋的展示在她面前。
子娟一臉震驚的盯着他,水瀲雙眸中盛滿了憤怒。
“子娟,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林笙緊張的解釋道,但是任何辯解在既定發生的事實面前,都顯得蒼白而無力。
子娟低頭沉默不語,淡粉的嘴脣卻緊抿着,微垂的雙眸裡看不出任何情緒。
“這就是你內心的想法?”她突然仰頭看他,眼中卻透着近乎冰涼的審視:“你也覺得沐沐髒?覺得我髒?”
林笙語無倫次:“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一直都努力把沐沐當作自己的親生兒子。”
聽到他這樣勉強的解釋,子娟覺得自己的心剎那變得沉靜下來,
她突然發現,一切,都像石子落入水中一樣,激起一番不大卻足夠顛覆一段時光的漣漪。
而他所強加給她的一切善意與目的,都在這片漣漪中釋然了。
月光照在她潔白飽滿的額頭上,印出細小的碎影,連着她冰冷的眸子都緩和起來。
林笙以爲她聽進了他的解釋,連忙接着道:“我只是擔心你,你整整消失了半個月,怎麼都聯繫不上,我想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可你從機場出來之後卻一句話都不說,我只是急了……”
這半個月來,他動用了所有的關係,都沒有查出他的消息,在突然接到她的電話之後,他欣喜若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