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凡側頭看她，笑了笑，“你在擔心什麼，父親一定會喜歡你的。”
顧念晨可不敢這麼想。
她心裡忐忑不定，竟然比她第一次見葉浩然的時候還要緊張。
那時候她剛嫁入葉家，第二天一早就要去給葉浩然奉茶，雖然也有幾分緊張，跟現在一比，倒顯得她那個時候冷靜沉穩多了。
從住的地方，到狩獵場，又足足坐了半個多小時的車。
清晨的山林裡，空氣格外的清新。
陽光穿過薄薄的晨霧，灑落在林間的草地上。
幾隻松鼠從一課大樹上又跳躍到了另一棵樹上，然後再躍到了距離他們的車最近的一棵樹上，蹲坐子樹幹上好奇的張望着。
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生態環境好的要命。
幾乎是每行駛一小段路，就能看到新的野生動物。
一隻梅花鹿忽然從山林裡跳出來，就站在他們的前方，歪着腦袋看着他們。
司機在梅花鹿站着的地方停下來了，掏出了一袋子東西，搖開車窗，將袋子裡的食物餵給梅花鹿吃。
梅花鹿先是親熱的蹭了蹭他的手背，然後纔開始慢慢吃了起來。
顧念晨驚訝的看着，忍不住轉頭對黎墨凡說，“怎麼那隻梅花鹿一點也不怕人？”
黎墨凡見怪不怪了，還是耐心的解釋着，“那是一直喂着的，叫琪琪，城堡裡的車每天經過這裡的時候，它都會出來討要吃的。”
顧念晨覺得好玩，也摩拳躍躍一試。
袋子裡還剩了食物，司機遞給她，她便學着司機那樣將食物伸到車外去，對着梅花鹿叫道，“琪琪，快過來。”
梅花鹿歪着腦袋看了她一會兒，彷彿在確定她是好人還是壞人。
最終，它還是慢吞吞的走過來了。
吃了顧念晨手中的食物，梅花鹿便對她親熱多了，也用腦袋磨蹭了下她的手背。
顧念晨欣喜的扭過頭，拉着黎墨凡的手，興奮的說，“你看，它剛剛也蹭我的手背了，你說它是不是喜歡我啊。”
黎墨凡怔住，驚訝的看着她。
顧念晨還在滔滔不絕的說，“這隻梅花鹿真的是好有靈性，它剛剛離開的時候，看着我的眼神像是在跟我說謝謝。”
她的嘴脣一直在動。
可她說了些什麼，他都沒有聽見。
他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她脣角綻放出的笑意吸引了。
那麼的燦爛，清新，像清晨的第一縷陽光。
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無憂無慮的笑着，像個不譜世事的孩子似的。
他只是貪婪的看着，就怕下一秒，她脣角的笑意就消失了。
他真羨慕那隻梅花鹿。
只是磨蹭了一下她的手背，就能讓她笑的那麼開心。
車開走了，梅花鹿也不見了。
顧念晨也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對黎墨凡的態度太親熱了點。
她將手一鬆，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臉上的笑也褪的乾乾淨淨，彷彿剛剛的一切只是他的錯覺。
這是他早就猜到的事。
她剛剛只是一時興奮，纔會在他面前綻放出那樣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