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劍仙何談攻伐第一？”
面對蘇恆的問題，張都淡然一笑，但語氣中卻透着一股無與倫比的自信。
聽到他的話，蘇恆心中狂喜。
他眼下最大的危機就是白玉京那位鬼牛牧者，以及秘境中那個恐怖存在。
他很清楚，短時間內，自己絕對不可能成爲真正的生死境，但如果得到劍仙傳承，逆伐生死境，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甚至可以完全他的心願，爲死去的兄弟報仇。
“外法雖說攻擊少有不足，但足以讓你面對生死境而不敗，內法一枚劍丸性命交修，足以壓制，殺死生死境，不過，這需要你真正領悟劍仙之道才行。”
張都再度補充了一句。
“半步生死境斬殺生死境？”
這在蘇恆看來，絕對是天方夜譚，畢竟他親身感受過真正生死境的恐怖，那中間的差距，如同天塹，讓人絕望。
原本他的目標是能夠在生死境手中逃得性命，就已經很滿足了。
可現在，有人告訴他，只要他學會劍仙傳承，甚至能殺死生死境。
“我想學內法。”
蘇恆也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既然要學，就學最強的。
雖然劍丸性命交修，比較危險，但他還有輪迴之眸。
“好，我先傳你祭煉劍丸之法，正好可以將你那口神兵煉製成劍丸，雖然你那口神兵質量一般，但勝在靈性十足，待你將劍丸祭煉成功後，我再傳你真正的御劍法門。”
張都說着，右手一指，明明相距十幾丈，可他的手指像是穿透了虛空，直接點在蘇恆的眉心。
“嗡！”
蘇恆只覺得心神一顫，一股記憶便涌入進來，迅速被他理解。
“你可在這座殿中修行，有什麼不懂，也可來問我。”
張都說完便閉上眼睛，同時，巨殿的大門轟然開啓。
巨殿中，一片空曠，除了一個蒲團，什麼都沒有留下，只有巨殿的一角，掛着一盞風鈴，此刻發出清脆的聲音。
蘇恆伴着風鈴聲坐在蒲團上，看着手中的初一，愣愣出神。
此時，他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初一自然也是如此。
他這一路走來，初一是唯一相伴的武器。
是武器，也是夥伴。
但現在，他要將其祭煉，凝練成劍丸，一時間，卻有些猶豫。
畢竟這等於放棄了初一的本體。
“初一，我知道你早已有靈，如今我欲祭煉劍丸，你可願意？”
蘇恆看着初一，輕輕說道。
他剛剛說完，手中的初一就輕輕一顫，一股意念直接抽傳入蘇恆的心神中。
“好，從此以後，你我一體，生死與共。”
感受到初一的意念，蘇恆心中豪情頓起。
然後他開始以張都傳授的方法祭煉初一，即便他跟初一早已心神相通，此刻祭煉起來，也格外艱難。
因爲神兵是實體，可劍丸是虛幻之間，如此才能藏於身體，性命交修，出則如雷霆霹靂，歸則如龍蟄於淵。
足足用了五天的時間，蘇恆才從初一中祭煉出一縷劍光。
這縷劍光只有十幾釐米長，細微如髮絲，充斥着紫色的光芒，而且給人一種無比鋒利的感覺，哪怕是蘇恆自己，在那劍光貼近皮膚的時候，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好在這縷劍光乃是從初一中抽離，又被他反覆祭煉，不會傷害到他。
不過，一縷劍光遠遠不足以凝練成劍丸，他需要繼續。
祭煉劍丸是一項水磨工夫，需要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否則一個不好，就會前功盡棄，消耗初一的本源。
可即便他小心再小心，前後一個半月的時間，他才祭煉出九縷劍光，期間浪費了足足四縷。
也幸虧隨着時間推移，他的祭煉手法越來越熟練，所用的時間大大減少，否則至少也需要三個月的時間才能完成。
祭煉出九縷劍光之後，便剩下最後一步。
“九九歸一，合。”
蘇恆一聲大喝，精氣神融爲一體，身後輪迴之眸法相浮現，並且睜開。
一道神光落入九縷劍光之中。
同時，蘇恆打出一個又一個手印，精氣神瘋狂的下降。
而那九縷劍光也像是受到無形的壓迫，開始融合，交織在一起。
這九縷劍光都是從初一中提煉出來的，本就同源，加上蘇恆的手印，以及輪迴之眸的加持，不斷交織出一個個細小的符文，這些符文充滿了玄奧。
而且這些符文也在快速的分裂着。
九縷劍光不斷的被壓縮，漸漸縮成一個鴿蛋大小，表面符文流轉，密密麻麻。
蘇恆表情猙獰，顯得極爲吃力，但卻一直在堅持。
一個接一個的符文誕生，融爲一體，當最後一個符文出現後，只見九縷劍光凝聚的劍丸突然膨脹起來，變得足有籃球大小，可隨即，劍丸就開始縮小，變得只有黃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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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共九次，所有光芒內斂，只有一枚晶瑩剔透，散發着紫色光芒的劍丸懸浮在蘇恆面前。
此刻，劍丸看上去像柔水一般，充滿了平靜，讓人情不自禁的親近。
但蘇恆卻知道，這小小的劍丸中，蘊含着恐怖的威力，一旦爆發，便是他全盛時期，也足以重創。
而這，還只是剛剛祭煉出來，甚至連小成都沒有達到。
此時，劍丸之上，共有三千六百枚符文，契合大周天之數，生生滅滅，流轉不休。
距離真正的圓滿，還十萬八千里。
所謂圓滿，指的是一元之數，爲十二萬九千六百。
也就是說，劍丸真正圓滿，應該有十二萬九千六百個符文。
別看蘇恆一次就祭煉出三千六百個符文，但實際上，第一次也是最容易的，加上有初一的本源力量，以及輪迴之眸的幫助，才得以成功，否則換個人來，就算天資跟他一般，想要達到眼下這種程度，至少也得一年的時間。
祭煉出劍丸之後，接下來就是不斷溫養了，至於下一次祭煉，卻不着急，因爲沒有合適的神兵，無法抽取本源。
不過擺在蘇恆面前的，卻是學習那些真正的御劍之法，讓劍丸，再次騰於九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