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問團回到了下榻的酒店之後,因爲時間尚早,很多格鬥者都是去了酒店配備的訓練室。
維亞洲爲格鬥者提供一切便利,即便是酒店裡同樣有着擬化場域資源,不過價錢也不便宜,好在只要是合理的活動,訪問期間一切支出都是由大順政府來承擔的。
陳傳則回到了房間之內,朝鳴吃了卡其果後還在睡着,察覺到他進來,就擡起頭,對他啾的叫了一聲。
他上前撫了下朝鳴光華柔順的毛羽,讓其繼續睡,自己來到了座位上坐下,將克萊維爾輸給自己的那根項鍊拿了出來看了下,以精神力量感受了下,頓時明白這東西的作用了。
這是一個防禦性質的遺落物,功能非常實用,具備很強的排斥外力打擊的作用。
如果帶在身上,那麼就有抵抗一定程度攻擊的作用。
只是他發現,這東西每時每刻都在削減自身,所以就算他放着不用,這東西到最後也是會自己消失的,這是一個消耗性質的物件,看起來是要儘快兌現價值,不然拿了等於白拿。
他自己先是試了下,這東西抗打擊力非凡,不能百分之百抵抗他的攻擊,但用了之後,至少能削減一半以上的力量,這已經很不錯了,原本格鬥家就有很強的抵抗攻擊的能力,強度不夠的話,根本不足以破開外圍的靈性之火的守禦。
另外,越是經驗豐富的格鬥家越會注重在戰鬥時節省能量,只是正正好好的力量,而不會浪費多餘的力氣,這幾乎是形成本能了,所以不知情的情況這足以賺取到一個好機會。
這東西無愧於三級遺落物。
不過對方攻勢越強,這東西的損耗無疑就越多,他根據眼前的情況估算,如果是和速廓這樣的對手作戰,那可能幾次交手下來就消耗的差不多了。
他將這東西收了起來,見時間還早,而且暫時沒什麼事,就登上維亞洲的平臺看了下。
他目前最關心的當然就是修行資源了,維亞洲中心城有不少格鬥家,還有很多醫藥集團,想來也有這方面的供應的,所以他搜找着看了一下。
很快他發現,的確有一個可以購買到各類藥物的平臺,這裡面甚至連長生觀的藥物都能買到。
但是與萬頌公司一樣,想要購買,得持有內部貨幣及一定的權限,這需要格鬥家參加這裡指定格鬥和內部測試,參與度足夠,才能享有這些。
這他基本不抱什麼考慮,首先他不可能在這裡停留很久,而且他要是參與測試和格鬥,
那也是給聯邦這裡完善數據庫。所以他看了一會兒就退出了。
隨後他給所有成員發了一則消息,明天可以在城內自由活動,不過一切都必須按照訪問團的規矩來,必須三人一組,且不能摘下界憑,任何行動都要記錄下來。
發完消息後,他正準備去修行,歸子瀚那邊與他聯絡了下,說是明天也準備去拜訪一個古代格鬥家,這是受他老師所託來見上一面的。
陳傳想了下,既然去同一處地方,那便一起前往這樣互相能留個記錄。
確定之後,他照例讓團隊中的共鳴者喚醒了一個場域干擾生物,這樣中心城無處不在的場域就無從監察到他們了,隨後他就去練功室修行了。
次日天明,陳傳與歸子瀚出了酒店,在泊錨塔上乘上了一座小型飛艇,往維亞洲東谷飛去。
他並沒有特意隱藏自己的行程,在這個城市裡,你是不可能隱藏這些的,而且他來這裡目的維亞洲中心城上層肯定也早就知道了,所以光明正大直接過去就行了。
而在他出發的時候白巖廳這裡,萊恩·卡弗迪收到了酒店方面彙報。
“先生,那位陳先生今早出發,預定的飛艇票是去東谷的,他應該是受大順的委託,又去見那個瘋子了,我們是否……”
卡弗迪說:“不必阻攔,那個瘋子越來越不受控制了,上個月還破壞了一艘從南部來的客輪,如果大順方面有什麼想法,我們不用去管,只是他的身體材料要設法留下來。”
“如果是對訪問團的陳先生不利,我們是否要設法救援?”
卡弗迪沒有說話。
彙報的人立刻懂他的意思了,他說:“先生,我們會對那裡隨時保持關注的。”
觀光飛艇飛行了有三十來分鐘之後,來到了東部谷地,並在這裡的泊錨塔上停靠了下來。
陳傳和歸子瀚走出來後,發現這片專門撥劃給古代格鬥家隱居的地方並不冷清,可能也是年節的緣故,來這裡的遊客很多,彩色熱氣球隨處可見。
而往谷地之中看去,可以看到不同的山脊上分佈着一座座莊園式的豪宅,還有不少豪車停在前面,能依稀看到在莊園綠坪上漫步的訪客。
歸子瀚沉默片刻,才說:“我以爲他只是在這裡隱居的。”
陳傳說:“格鬥家這個羣體,註定是脫離不了社會存在的,因爲他們需要的資源太多了,如果真的想避世,那麼他們就應該去交融地,
那裡既沒人干擾,也不缺資源。”
歸子瀚默默點頭。
兩個人從泊錨塔上走下來,兩個人能夠在路邊看到一些移動餐車,並且還註明有專門提供格鬥者的營養餐,現在正好是早上,不少來登山的遊客和格鬥者都圍在那裡,隔遠就傳來了一陣陣的香氣。
兩人走過來時,那些格鬥者和旅客都是主動避到一旁,還有人對着他們遠遠欠身致意。
兩個人的氣場都是極其強烈,一看就是格鬥家,住在這座中心城裡的早學會了該如何分辨,不說客觀存在的等級,光是格鬥家的難以捉摸的脾氣,你就不知道會不會因爲一個小動作得罪他們,那被弄死了都不知道哪裡去說理。
陳傳瞭解到歸子瀚要見的人就在谷口近處,於是說:“先去你那位長輩那裡。”
兩人乘上了谷內的軌道車,行駛一刻多鐘來到了一座莊園之前,外面有一個身着管家服飾,帶着手套的人等在那裡。
等他們兩個人從上面走下來,那人微笑着迎上來,用標準的大順語說:“兩位客人,請進。”
他在前面引路,將陳傳和歸子瀚帶到了大客廳裡,這裡一個深紅色沙發上有一男一女。
男子外面看着五六十歲的模樣,戴着一副茶色的裝飾眼鏡,身上穿着翻領襯衫,露出結實如岩石的胸肌,外面披着一件長袖外衣,頭髮紮成了一發髻。
而女子相貌姣好,身着緊身長裙,此刻站在後面的沙發靠背上,爲他輕輕按摩着頭部。
等兩人進來,這人看了兩人一眼,在陳傳身上不由停頓了一下,似乎那一瞬間肌肉都繃緊了,不過又很快放鬆下來,慢慢看向歸子瀚,“你就是蓋師弟的後輩吧?剛纔從大順來的吧?”
他雖然是一副約諾人的面孔,可說得卻是一口流利的大順話,
歸子瀚鄭重回應說:“是的,摩前輩,我師父這次讓我來見見您,順便捎帶點東西給您,這回我是跟着訪問團一起來的,這位是我們領隊陳傳陳處長。”
摩先生看了一眼陳傳,說:“請坐吧。”
等兩人坐下,他對着陳傳笑笑,“不用奇怪我母親雖然是約諾人,可我父親卻是一位東陸朝廷官員,所以我可以算是半個東陸人吧。”
“朝廷官員”這個詞陳傳只在書上見過了,這位這麼說,足見其應當是舊時代出身的人。
歸子瀚這時將手邊拿着手提箱拿起來,從裡面捧出了一隻小陶罐,說:“這是蓋家老宅的井水。”
摩先生眼前一亮,示意管家把陶罐拿過
來,他拍開封口,喝了一口,透出舒爽的一口氣,滿懷回憶的說:“清冽甘甜,還是那個味道啊。”
他嘿了一聲,對歸子瀚說:“年輕人,謝謝了,你拿一物贈我,我也一物贈你。”他對身後的女子關照了一聲,女子轉身進入後宅。
過了好一會兒走了出來,將一隻匣子捧了出來,放在摩先生的案前,他上手翻開蓋子,從裡面拿出一本線裝古冊,往前一推,示意了下,“這一本歸源劍譜,今天你就帶回去吧。”
歸子瀚一怔,“前輩,我不是……”
摩先生擺了擺手,“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來送東西而已,只是啊……”
他靠在那裡感慨的說:“我很感謝師父,他沒有嫌棄我的出身,不但將劍法正傳傳授給我,還認爲自己兒子天資不好,所以託我保管這本他親手撰寫的古冊。
這一晃就快三百年了,這東西放我這裡,我總覺得不踏實,就等着一個人來拿,你是蓋師弟的後輩傳人,這東西你帶回去,也算我了卻一個心事。”
歸子瀚看着他說:“前輩應該有傳人吧?”
摩先生搖頭,“他們接不住。”他又笑了笑,“既然他們沒那個才情,那就應該交給更需要它的人手中,也不算埋沒了我師父當年流傳下來的一身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