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小川。”柏教授開口道。
他也曾經質疑過，但是應小川用事實反駁了他，所以這一回，柏教授下意識就選擇去相信。
“對啊，師兄們，難道你們忘了嗎？柳先生的病就是被應先生的奇藥治好的，這就是最好的說明。”李威幫腔。
“小川，在這裡你不用顧及任何人，繼續往下說吧。”
應小川坦然道：“是與不是，光憑我這一張嘴說有什麼用。我的寶貝兒現在就站在諸位面前，一試不就知道了？誰願意站出來做個實驗？”
所有人沉默，沒有人站出來。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不願意冒險，把隱疾暴露在人前，這是人下意識保護自己的行爲。
幾秒後，李威道：“那就給我看看吧。”
衆人鬆口氣，抱着看戲的心態來看待事件的發展。紅包咧嘴一笑，大步走到李威的面前，耐耐心心看了他一會。
彷彿X光線，化驗儀器，身體上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
兩三歲的稚童，卻有着擁有成人專注力的眼神，着實讓人感覺奇怪。忍不住懷疑，這具身體裡面，是不是真的住了一個成年人。
然而不等李威過濾掉這些奇怪的想法，就見那孩子開口道：“你雙眼深度近視，左眼七百度，右眼將近八百，因爲眼壓遲遲降不下來，所以無法做激光手術。”
李威身體一僵，就連站在他身後的柏教授，臉色同時也起了微妙的變化。
紅包道：“你上個月剛做過闌尾炎的手術，傷口發炎化膿過一次，但處理及時，現在情況基本穩定。還有，你血糖有點偏低，請注意按時吃早飯。”
李威滿臉震驚，不可思議的表情。
應小川挑眉道：“李醫生，我家寶貝兒都說對了嗎？”
“一字不差。”李威驚歎道：“我闌尾炎傷口發炎化膿的事連我老婆都不知道，是我自己處理的。”
這話一出來，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在場的有幾個人頓時都不看紅包了，生怕她一下子把隱私全都抖出來。
柏教授眼中掩下深深的震驚，他用着不可思議的目光打量着紅包，半晌後，終於找回聲音，“你是想讓這個小女孩，跟我們合作嗎？”
“當然不是。”應小川笑了笑，他知道，紅包已經把他們全都震懾住了，此刻開始，纔是他的主場。
“小孩雖然可以一眼看出人身上有什麼毛病，但她畢竟是人，不是儀器，人是不可能以成爲儀器的，我也不可能把她留你們這兒，讓她變成一臺儀器。”應小川挑眉，先把底線放出來亮在這裡。
柏教授點頭，他看着紅包，意味深長的說道：“你說的不錯，‘人’的異能再厲害，也不能變成儀器。那麼應先生，你究竟想跟我們合作什麼？”
“我知道你們研究所是專門研究‘癌症’，尤其是肺癌這方面的，對嗎？”
“不錯，莫非你又有了大地回春丸？”柏教授激動道。
應小川搖頭：“我說過大地回春丸全世界只有一顆，那就不會再有第二顆了。我這次提供的‘珍寶’，雖說沒有大地回春丸那樣有讓人起死回生的功效，但它也有神奇的作用。”
他看向柏教授，沉聲道：“衆所周知，癌症患者到了一定時期就會經歷化療，整個過程非常痛苦。而我的藥，能代替掉這一步，沒有任何副作用，吃足一個月的話，還能改善病情，延長壽命起碼五年以上。”
“那要堅持往下吃呢？”
“這藥一生只能服用一次。”
應小川的許諾是絕對有所保留的。
但是，能做到這一步，對人類而言已經是一個奇蹟。
即便他手握神器，也不能替所有人逆天改命。
柏教授眼眶溼潤，“應先生，真的沒有治癒癌的藥嗎？”
應小川遲疑了一下，仍是緩緩搖頭，“教授，不是我不給你，是真的沒有。”
柏教授閉上眼睛，神情悲鳴可同時又燃燒出一股希望。
服藥一個月，延長壽命起碼五年。
這就意味着，他給所有的病人爭取了起碼五年的時間。對這個令人絕望的病而言，的確是奇蹟了。
“好，也罷，能做到這一步，我也知足了。”柏教授道：“應先生，我們來談談接下來的合作吧。”
“正有此意。”
“慢着。”這時，有個跟李威年齡相差不大的醫生忽然出聲，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出聲的醫生名叫周乾，是研究所的合夥人之一，曾經也是錦城醫院的醫生。
周乾目光銳利的盯着應小川，說道：“老師，用在病人身上的東西，不能草率。當然，合同更不能貿然簽訂。”
應小川禮貌的回道：“你說的有道理，那你認爲，該當如何？”
“先檢查你的所謂的藥，要是真有奇效，再籤不晚。”
應小川聞言，淺淺笑而不語。
“藥是肯定會檢測的，不檢測怎麼能試用給病人。”柏教授自然而然道。
“那麼問題就來了，應先生我想請問，你這藥是直接給人使用，纔有效果的嗎？”
“對。”
“你可知道每一種藥在正式上市前都必須經歷幾百遍幾千遍的實驗纔敢給人用嗎？你這藥上來就給人使用，誰敢用？誰又敢這麼做？”周乾的每一句話，都透着濃濃的不信任。
應小川挑眉，“你可以拿着我的藥去做實驗，但是我也能保證，你什麼都檢測不出來。”
周乾一怔。
應小川的這句話，所有人都一怔。
“諸位今天爲什麼站在這裡，我又爲什麼站在這裡，難道你們心裡不清楚嗎？我能說，光憑你們站在這裡，就足夠證明，你們心裡起碼有一點點是相信玄學存在的。
“這天地間本來就有很多事情不能用科學來解釋，好比我家的小孩，你能用實驗解釋出，她爲什麼一眼就能看出你們身上患有什麼疾病嗎？同理，我的藥亦如是，假如你們所擁有的實驗技術能夠檢驗出這裡邊究竟是什麼成分，也不至於輪到我來救柳先生一命。”一席話不疾不徐，不卑不亢，語速適中，字句清楚的落到在場每個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