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蜘蛛網成堆，到處是飛揚的灰塵，地面家居跟牆壁，都是白濛濛的一片，應小川往前走幾步，就能看到身後留着一串大腳印子。
“看來這是個大工程啊。”他一臉頭疼的說道。
一樓總共四個房間，一間客廳，一間廚房，一間衛生間，一間儲物室。
應小川徑直走進浴室裡打開上了年代的水龍頭。
很好。放不出水。
應小川悶着頭走出來直接上了二樓，樓梯是水泥地，石頭直接壘上去的，很結實。
上了二樓之後他發現樓上有五個房間，中間是衛生間，前面兩間帶陽臺的主臥，後面一間書房一間次臥。
樓上的那間衛生間是能放出水來的，就是剛出來的水渾濁且髒，應小川由着它流，等他挑了一間主臥之後回來，流出來的水已經很清澈了。
他挑出來的那間主臥，有一張一米八的大牀配置牀頭櫃，一個鑲着鏡子的棕黃色大衣櫃跟一臺老式的電視機。
窗戶尚且完整，晚上不用擔心有風颳進來，就是這張牀，應小川盯着牀蹙眉思索了一分鐘。
之後……
他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把牀從頭到尾擦了一遍，又在衣櫃裡翻出了幾條不知道哪個年代的棉花芯，翻出來的棉花芯子還是白的，於是應小川就把棉花直接鋪在了牀上。
晚上他倒是不擔心冷唯一擔心的就是怕硌得慌。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下樓去收漁網。
……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漁網上面已經擠滿了魚。
大的小的全擠在一塊兒，貪婪的覓食。
果然，許久未嘗到仙水滋味的大魚們，聞到仙水的“香味”全都迫不及待的遊了過來。
應小川眼看着漁網要載不動，忙動手收網。
嚯！
應小川將一堆活蹦亂跳的魚倒在地上，有鯽魚、草魚、鮎魚……嚯，竟然還捉了只大王八！
這小小的池塘裡還真是什麼河魚都有。
應小川將魚撿起來丟進水桶裡，以免它們渴死，但很快他就發現，水桶太小了，根本就裝不下。
這怎麼辦？
捕上來的魚還有放回去的道理？
應小川尋思了一會兒就決定把那些小魚放回去，再長長個，剩下的大魚，要麼直接吃了要麼留着明天帶出去賣掉。
雖然是被仙水滋養過的魚，但究竟味道怎麼樣，應小川心裡沒什麼底氣。
天色逐漸暗沉下來。
應小川站在池塘邊看着魚，有了主意。
他跑到附近的林子裡，一口氣搬來一大捆的幹樹枝，全放在池塘邊上，然後席地而坐。
撈起一條鯽魚直接拿刀刮鱗片。
應小川以前在家，老媽經常會因爲加班而錯過飯點，所以在老媽不在的時候，他都是自己做飯。
做魚是他學會的第一道菜。
因爲他媽最喜歡吃魚。
刨乾淨魚鱗之後，應小川輕輕劃開了魚腹，然後取出內臟跟魚鰓。
這條魚足有四斤左右，鱗片面積實在大，光是將它清洗乾淨，就花了大半個小時。
打來清水清洗完魚後，應小川在樹枝中挑出一根較爲粗壯結實的，順着魚嘴插入，貫穿了整個魚身。
做完這些，應小川就把魚放到一邊，開始做火堆。
把幹木堆在一起，用枯樹枝引火，不稍會兒，火苗就燃燒起來，應小川不急不忙的打理着這堆火苗，把魚架了上去。
在沒帶一點調料的情況下，應小川開始用火烤魚。
火花噼裡啪啦的蹦着，沒一會兒，魚的香味就鑽了出來，應小川拷完一面，翻身烤另外一面。
火苗慢慢地舔舐魚身，聞到越來越濃郁的香氣，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想想，他已經整整八個小時沒有吃過東西了。
應小川咕咚嚥下口水，不加調味的魚在他眼裡都那麼的誘人。
等魚肉完全烤熟之後，他就迫不及待的把魚拿起來，湊到嘴邊，輕輕地吹了吹，然後就着最肥厚的魚肚子，小心翼翼咬下一口。
這一口，驚爲天人。
吃之前，他已經把最糟糕的可能想過一遍。
沒有經過調料處理的魚，土腥味厚重，且口感寡淡的。
仙水養出來的魚本身營養雖好，但根本不能稱得上美味二字。
可這魚肉剛入嘴裡，就把他之前所有的假設都推翻了，一併推翻的，還有他對魚肉所有的認知。
魚肉入嘴，肉質綿密鮮美，鮮美中又透着甘甜，沒加調料，卻勝過所有的調料。
仙水養出來的魚呈現了魚肉最本真的味道。
是經過仙水滋養之後，超脫於人間的味道。
應小川的眼睛瞬間亮起來。
這魚也……太尼瑪好吃了吧！
跟印象裡的河鯽魚的味道完全不一樣，這魚的口味絕對秒殺所有他所吃過的魚。
應小川吃了一口就捨不得放下了，顧不上燙，一口接着一口，竟然把一條三斤有餘的大魚全部吃下了肚皮。
看着地上攤着的一堆魚刺魚骨，應小川一邊摸肚子一邊眯眼尋思：要不是想到以後我每天都能吃到這樣的魚，剛纔真恨不得把魚骨頭都給一併吞下去。
他又想到，憑着這魚肉的口感拿出去賣，準能賣個好價錢。
到時候他一邊養魚一邊賣魚一邊還能享受吃魚。
想想就美滋滋。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晚上九點了。
應小川坐在池塘邊的木板地上，面前是暖烘烘的火堆，新鮮肥美的魚，身後是鋪天蓋地的星辰跟籠得一片靜謐的溪流。
而他坐在其中，宛若閒魚野鶴一般恣意。
歇息了一會兒後，應小川把地上的魚骨頭包起來往旁邊一堆t，然後把火苗滅掉，就拎着水桶開着手機燈往小樓房裡走去。
……
荒郊野嶺，量也無賊敢來。
應小川順手把裝滿魚的水桶放在院子裡的水缸邊，讓它們繼續吸收仙氣，自己則推門進屋。
他已經足足忙活了一整天。
一坐下就感覺到身體發出的疲憊信息，於是順勢往牀上一躺，就着鼻尖淡淡的黴味兒，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