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陳銘盯着青蓮笑道:“不知道李姑娘去什麼地方找人,找的又是什麼人?哦,李姑娘別誤會,知道赤金母鐵的人很少,懂的人更少,我只是好奇是那位大師還知道它。”
“大師?”青蓮一臉古怪的看着陳銘,心中暗想,要是實話告訴他剛纔去找的人是‘花’少,不知道他的下巴會不會掉地上,嘴裡卻道:“他也不算是什麼大師,只是……嗯,沒錯,它就是個大師,不過它的名字我不方便說。”
青蓮隨即想到綠光,這傢伙手裡拿着界匙,平陽界的任何事都逃不出它的眼睛,赤金母鐵對於別人是個秘密,但在它那裡卻什麼都不是。
“哦,既然不方便說就算了。”陳銘沒想到青蓮如此坦白,直接告訴他不能說,他想好要套問的話也就說不出口,轉而道:“李姑娘,我剛纔已經檢查過,陳風體內的火毒已經解了。”
“怎麼樣,我沒騙你吧。好了,既然你們已經確認陳風體內的火毒已解,那下一個你們誰來?”
青蓮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十塊赤金母鐵暫時不考慮,但陳銘手中的三塊卻要先‘弄’到手。
誰來?
這個問題讓陳銘等人面面相覷,三塊赤金母鐵三個名額,陳銘和陳家家主佔去了兩個,剩下一個空懸。
陳家家主不在,空懸的一個暫時沒有人選,剩下一人就是陳銘。他日夜都在爲解毒費神,可真當可以解毒之時,心裡卻有種異樣的感覺,看着四周渴望的眼神,他搖頭拒絕了。
“李姑娘,解毒的事今天先到此爲止,畢竟名額有限,等我們確定下人選後再請李姑娘幫忙,可好?”陳銘道。
“今天不解了?可我已經收了你們一塊赤金母鐵,而且已經用了,不可能還給你們。”青蓮怕陳銘問她要回剛纔那塊赤金母鐵,忙熱情的上前道:“要不然我先幫你解,你是陳家的少主人,三個名額裡怎麼都有你的份,來,我先幫你解。”
“不,不用。”陳銘往後退了一步,搖手道:“那塊赤金母鐵既然已經給了李姑娘就不會再要回來,我相信李姑娘的爲人,那塊赤金母鐵就算是預支,等我們選好人選後再請李姑娘幫忙。”
“真不解?”青蓮不甘心,還想着三塊赤金母鐵已經是囊中之物,現在好了,只有一塊到手,另外兩塊連面都沒見着。
“暫時先不解,李姑娘,這是我的印記,請姑娘收好。”陳銘遞過一枚‘玉’簡,裡面印有他的‘私’人印記,是作爲和青蓮聯繫之用。
“印記?”青蓮接過‘玉’簡,傻傻的瞪了半天,道:“我沒有印記要怎麼辦啊?”
“沒有印記?”等着和青蓮‘交’換印記的陳銘愣了,怎麼還有人沒有印記,這不可能啊,修者的印記說白了就是魂魄的拓印,沒有印記的意思難道是說沒有魂魄嗎?
青蓮看出陳銘誤會,忙道:“不是,我修煉的心法有些特別,一直都無法引出印記,所以才說沒有。要不然,我回去想想辦法,明天再來找你。”
“好,那就明天見。”陳銘收回‘玉’簡,皺眉看着飛遠的青蓮,不由轉頭問陳平,“平叔,真有人無法引出印記嗎?”
“從沒聽說過,”陳平也皺眉搖頭,道:“我想這可能是她的藉口,李姑娘她不想留下她的印記。”
藉口?不留下印記也就是將來不想聯繫的意思嗎?
不知爲什麼,陳銘的心裡有了一絲惆悵,他遙看着青蓮離開的方向怔怔出神。
一直以來,他都揹負着沉重的家族命運,爲此,他做了許多不想做的事,好像‘誘’使‘花’娘中毒這樣的事,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一個習慣‘性’的小事而已,現在要問其原因,他都忘了初衷。
曾經,他以爲他的世界他的事情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他早已經做好了一個人獨自承受的準備,誰知道,一個曾經弱小如螻蟻的人,一個被他完全忽視的人,重新站在他面前時,不但知道他的一切,更輕而易舉的卸下了他背上的包袱,這讓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他一直試着彬彬有禮,一直試着沉着冷靜,可當看着那人飛走之後,他全部的僞裝再也無法維持,他真想追上去問問她究竟是誰,她究竟知道他多少,她……
低頭看着手中‘玉’簡,她連印記都沒有留下,還用了那麼一個無法騙人的藉口,這是不想讓他問的意思吧,那好,他不問了。
陳銘的神情讓陳平不安,“少主人,我已經讓人跟在李姑娘後面,一會就知道她究竟是什麼來歷。”
“不用了,把人叫回來吧,她既然不想讓我們知道,我們還是不知道的好。”陳銘搖搖頭,隨即吩咐道:“平叔,你帶上陳風跟我去見父親,這件事還是要請他老人家拿主意。”
“是,少主人。”陳平垂首答應,轉身吩咐人去辦事,留下陳銘獨自繼續遙看着遠方的夜空。
青蓮踏上葉片飛離了山谷,一路上都有陳家弟子在後面尾隨,她本來就沒想着要立刻回到‘花’孃家,都過去那麼多天了,趁着現在夜‘色’還濃,她想一路看看那幾個還沒有被她光顧的倉庫,如果有可能她想順便進去溜一圈。
赤金母鐵沒撈着,如果能遇見其它品級高的金屬,也算能彌補下遺憾。
青蓮在山林間不斷的繞圈,她只是想仔細觀察下四周的陷阱,‘花’娘說的太可怕,她要真不小心陷下去,麻煩可就大了。
身後的陳家弟子卻以爲她想甩掉他們,跟蹤得更加緊,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被甩掉,拔除火毒的‘誘’‘惑’是所有陳家弟子都無法抗拒的事,不用誰特別囑咐,他們使出渾身解數緊緊尾隨。
啊!嘭!
正在前面仔細觀察的青蓮嚇了一大跳,往身後一看,一名陳家弟子失手陷入了陷阱之中,那是一個炎火陣,對上玩火的陳家弟子半點作用都不起,只是‘弄’出點動靜,三兩下就從裡面跳了出來。
瞧見人沒事,青蓮也沒理會,繼續往前‘摸’去,身後的陳家弟子卻躲了起來,他們沒被炎火陣傷到卻被嚇到,尤其是看見青蓮回頭張望,幾人忙躲了起來,一直聽見山林間隱隱有大量人聲響起,他們才又朝着青蓮離去的方向追去。
嗖!咚!
加倍小心的陳家弟子躲過了一個又一個陷阱,很多是剛纔那個炎火陣觸發,有些是他們太過於小心碰到。
總之,不管是怎樣觸發的陷阱,幾人一路走身後一路響個不停,好像一個明晃晃的風向標,引着身後的一大羣人緊緊追趕。
“快,妖獸就在前面。”
“小心點,那隻妖獸好像有好幾個腦袋,你看清楚沒有?”
“看清楚了,不止是好幾個腦袋,還有好多觸手,看上去‘挺’嚇人啊。”
“喂,你知道那究竟是個什麼妖獸?”
“誰知道是個什麼東西,不過一定很厲害,你看這一路上的陷阱,沒有一處能困住它。”
追趕的人越追越心驚,腳步不由的放慢了下來。
陳家弟子也遇見了同樣的問題,越追越心驚,這一路上他們究竟遇見了多少陷阱,他們半點都不知道,只顧着埋頭破解,耳邊一直充斥着各種奇怪的聲響,身後追趕人的聲音反而被他們忽略了。
“怎麼辦,我們還追嗎?”剛逃出一個陷阱,一個陳家弟子喘着粗氣。
“不知道,還能看見那個李姑娘嗎?”另一陳家弟子彎着腰,上氣不接下氣。
“能,能看見。”第三名陳家弟子扶着樹向前眺望,隱隱看見青蓮前行的身影。
“我跑不動了,那個李姑娘太厲害了,再追下去我恐怕……”喘着粗氣的陳家弟子用力搖着手,剛纔那個陷阱他差點就沒出來,要是前面還有陷阱等着他們,估計他就要陷進去了。
“那怎麼辦,要不問問平叔?”彎腰的陳家弟子好不容易直起身,眼睛在前方的路上搜索,破解了那麼多陷阱,他也‘摸’出點‘門’道,幾眼就看出前面依然有陷阱等着,不由的想打退堂鼓。
“那就問問吧,你們注意看着,我來問。”第三名陳家弟子掏出懷中的紙鶴,往裡記下一段話後輸入靈力,而後放飛了。
幾乎是在放飛後的瞬間,一隻同樣的紙鶴飛到幾人面前,陳家弟子們面面相覷,這也太快了吧,怎麼剛問就有了回話?
“先看看再說。”喘粗氣的弟子一把拿下紙鶴,紙鶴上有明顯的陳家印記,他也不怕拿錯。
“速回!”紙鶴裡只有兩個字,卻讓幾人的心裡涌出無限的幸福,領頭的陳家弟子忙拿出一個飛行法器,輸入靈力之後變成一條長蟲,幾人紛紛踏上,而後,一條長蟲在身後衆人的眼裡騰空而起飛向遠方。
“是條長蟲,難怪有那麼多觸手。”有人驚呼。
“那頭呢,怎麼只有一個頭,剛纔不是還有好多頭嗎?”有人質疑。“剛纔肯定是看錯了,明明只有一個頭嗎?”有人否認。“噓,別吵,快看,它往蟲市方向飛去了,難道是那條上古長蟲的後裔?”有人爆出一條驚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