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它牙山瞪着眼前的人,忐忑不安的心情變成了悲憤,囚禁的地影族人,影村人曾經的同伴,後來的死敵。
“戰勝對手,你有信心嗎?”青蓮站在比武場外,看着比武場中的兩人,她這句話並不特指誰。
“你說話算話?”地影族人在看見對手是影村人時,篤定的心反而有些不安。
“放心,只要你能戰勝對手,我就給你們換個地方。”青蓮很肯定的道。
這些她抓來的地影族人,一直被關押在有地火的山‘洞’中,雖然沒有對他們進行拷打,每日三餐也按時供應,但生‘性’喜歡‘陰’寒的地影族人依然一天天的衰弱,這個天然火牢的高溫讓他們整天昏昏‘欲’睡,體內的靈力完全無法運轉,絲絲的熱氣猶如鈍刀割‘肉’,讓他們痛不‘欲’生。
爲了測試戰甲,青蓮三天前放出了一個地影族人,許諾只要他能贏得一場比試,他和他的同伴們,將可以重新換個地方囚禁。
地影族人以爲會是一場力量懸殊的比試,他纔是弱小的一方,這場所謂的比試,不過是對方取樂的一種方式。
他在族中見多了這樣的事,每次抓住那些逃跑的被遺棄獸僕,神僕都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取樂,給他們一點希望然後再親手扼殺,這樣做的真正目的是加劇他們和被遺棄獸僕間的仇恨,畢竟曾經是同伴甚至是親人,只是轉化的失敗和成功將他們分成兩個陣營。
他們對這套把戲心知肚明,但無法抵抗就只能低頭服從,放棄那些註定是死人的曾經同伴,保護還能活下去的現在族人,這是他們用來說服自己的理由,因此,只要有機會,他們不會活捉被遺棄的獸僕,而是直接殺死。
爲了能給同伴爭取一個不再是火牢的囚禁地,他早做好了犧牲的準備,甚至,爲了迎合取樂的目的,無論受怎樣的傷,他都準備咬牙堅持下去。
誰知道,他的對手居然是個弱小的被遺棄獸僕,凝脈修爲比一般被遺棄獸僕高些,但在他眼裡,依然很弱。
獸僕是個特殊的族羣,他們直接由普通人轉化而出,沒有修煉任何心法,修爲的提升全靠兇獸血脈的力量。
兇獸靠本能吸收靈力修煉,淬鍊‘肉’身強化肢體骨骼,所有打鬥廝殺的招式,全都出自本能,簡單直接而暴力。
受到兇獸血脈的影響,所有擁有相同兇獸血脈的獸僕都一樣,不論是轉化成功或者是失敗。
也就是說,地影族人和曾經的小蛇族人,他們的戰鬥方式基本一樣,雖然他們從天神那裡學了一些其他東西,但在戰鬥上,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因此,不論是地影族人還是曾經的小蛇族人,他們的實力區別很明顯,沒有任何‘花’俏的技巧,沒有輔助的手段,修爲的高低決定了一切。
所以當凝脈五層的地影族人,看見剛凝脈的影村人時,他懷疑眼前‘女’人之前的承諾。
它牙山沒有說話,粗重的鼻息說明了他此時的心情,真當他們還是曾經的小蛇族人嗎?
“只要勝利,不論傷亡?”地影族人還是不放心,眼前的事情出乎預料,他必須問清楚。
“可以。”青蓮道:“我不會讓你們死的。”
哼,地影族人慢慢的拔出兩把匕首,暗笑眼前的‘女’人,什麼不會讓你們死,應該是不會讓他的對手死纔對,至於他的命,註定今天會丟在這裡,不過,他也不會讓眼前的‘女’人輕易得手,想從蛇口救人,沒那麼容易。
閃着幽光的匕首,沾滿了劇毒,地影族人痛苦的揚起了頭,轉動之間,他的形體發生了巨大變化,一條長長的蛇尾取代了原來的雙腳,而他的上半身依然是一個人。
這就是轉化成功的樣子,地影族人擁有地影蛇的力量,還保持着人的理智,不像之前的小蛇族人,連上半身都變成了蛇形。
它牙山冷眼看着地影族轉化,他曾經十分羨慕,既能擁有力量又不失去人的理智,現在嘛,他冷笑着拔出兩把匕首,模樣和地影族人手中的類似,都是模仿地影蛇的毒牙,但他手中藏影卻顯得很不起眼,黑幽幽彷彿隨時會融進空氣中。
一層淡淡的光澤覆蓋了全身,它牙山冷冷一笑,道:“廢話都問完了嗎?”
地影族人意外的看了眼它牙山,道:“問完了,放心,我會下手快些,你不會感到痛苦。”
“呵呵,這點我相信,只是你恐怕就沒那麼好運了。”它牙山冷笑一聲,話音一落,他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
地影族人一愣,又一件出乎預料的事,不過他並不害怕,長長的蛇尾飛速將身體圍在中間,一小段蛇尾留在外面,輕輕的拍打着地面,發出砰砰的輕響,一圈圈的靈力‘波’紋,以蛇尾爲中心向四周擴散開。
響尾,地影蛇警戒四周的招式,蛇尾有規律的震動,水紋般的靈力向四周擴散,將碰見的東西,無論鉅細都反饋回到蛇尾,藉此,地影蛇能防止受到能隱形敵人的攻擊。
地影族人打得就是這個主意,雖然沒有預料到它牙山會消失,但他只要敢靠近,他就會發現他的位置,第一時間發出攻擊。
手中的匕首閃着寒光,地影族人緩緩的轉動着上半身,背部微微彎曲,帶着微不可查的輕顫,這是隨時準備攻擊的姿勢。
它牙山太熟悉這一套了,他曾經也一樣,雖然轉化之後腦子不聽使喚,但他清楚的記得一切,這個姿態一旦擺出來,對手要麼在潛行中被發現殺死,要麼知道厲害偷偷遠離,從沒有第三種情況出現。
沒有嗎?那是以前,現在嘛,這可說不好。
戰甲有短距離空遁的功能,應付眼前的情況綽綽有餘。
早閃身遠處的它牙山,冷笑一聲,反握手中的藏影,往身體兩側一靠,身體微側腳步一晃,他的身影又一次消失了。
地影族人突然覺得寒‘毛’直立,長時間行走在刀尖上養出的警覺讓他感覺不妙,輕敲地面的蛇尾突然在頭頂上一繞,啪的一聲輕響,蛇尾狠狠的撞在了它牙山的藏影上,頓時鮮血四濺,一條長一尺的血口,出現在蛇尾上。
它牙山向後一翻,輕鬆的落在了地上,剛纔那一記偷襲雖然被蛇尾打斷,他心裡卻沒太多的遺憾,第一次能有這樣的效果已經算不錯了。
這怎麼可能?地影族人看着受傷的蛇尾,心裡十分震驚,他那一擊的力量有多大,他心裡十分清楚,即便是和他修爲一樣的族人,頂多相撞後分開,誰也奈何不了誰,可現在,他居然受傷了?
傷口處傳來的絲絲涼意也讓他十分不解,這又是怎麼回事,受傷的傷口非但沒有中毒的跡象,那些絲絲的涼意,似乎還有療傷的功效,噴涌而出的鮮血很快止住,傷口處出現好轉的跡象。
真倒黴,怎麼碰上地影族人呢?
地影族人不解,它牙山卻在懊惱,他手中的匕首是用黑幽鐵煉製而成,黑幽鐵對影村人的身體有很大的益處,同樣,對血脈相同的地影族人也一樣,傷口處殘留的黑幽鐵氣息,正緩慢的滋養着傷口。
一擊而分,兩人都站着發愣,一個奇怪一個懊惱,但很快,它牙山就回過神,收起兩把藏影,他將雙手藏在了身後,偷偷默唸法決,兩團微弱的火苗出現在他雙手的掌心中。
既然藏影對地影族人有益,那他就換個辦法,剛好因爲有了內甲,它牙山好奇的跟南崖學了一招火決,威力不大僅能點火燒水,但對地影族人來說,這點火苗比藏影還致命。
嘿嘿冷笑中,它牙山又一次消失了,地影族人從奇怪中也回過神,事情太反常了,比他弱很多的人居然能傷他,傷人的兇器上沾有治傷的‘藥’,這究竟是一場什麼樣的比試啊。
來不及細想,危險的感覺再一次出現,地影族人忙伏地身體,手中的匕首如飛‘射’出的毒液,在感覺不妙的地方,飛快的劃出一道道‘交’叉的黑‘色’光影,好像一個黑‘色’的網,攔在了地影族人的面前。
噗!一團火苗憑空出現,落在光網上,頓時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好像燒焦的毒汁,腥臭撲鼻。
黑網是匕首用靈力和毒液所化,歹毒異常,一旦沾染在人身上,會瞬間侵入體內,不但毒害肌體,還能腐蝕靈力,是地影族人非常厲害的絕招,但和他們害怕高溫和火一樣,黑網也最忌火,即使是最小的火苗,也是黑網的剋星。
腥臭味直撲地影族人,黑網是他用靈力支持,一旦被破,他立刻遭到反噬,張口噴出一口鮮血,地影族人趁機切斷了和黑網的聯繫。
失去靈力控制,黑網晃了兩晃,在第二團火苗出現的時候,嘭的化成一團黑氣消散在空中。“你,你不怕火?”地影族人好像看見鬼一樣,嘴角邊掛着一絲血跡,瞪大眼睛看着它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