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那就去轉轉,見識下大乘高手究竟有多厲害。 *”嘯天說得很隨意,但放光的雙目和‘潮’紅的兩頰,將他興奮的內心暴‘露’無遺,要不是青蓮一直好笑的看着他,他實在是拉不下臉,說不定早轉身去了。
“那我們走吧,不過要先說話,遇見高手你上,遇見好東西可全都要給我。”青蓮笑着給嘯天一個臺階下。
“沒問題。”嘯天滿意的瞄了青蓮一眼,身形一晃就消失在原地。
青蓮和嘯天兩人,上船無人知道,離開也沒人察覺,只是青蓮覺得青木族對她有些幫助,她不能這樣甩手不管,雖說不能一直送他們迴歸妖界,但多少也要暗中幫一些忙。
於是,青蓮和嘯天沒有走另外的路,還是沿着青木族選定的路線,朝着秘境而去。
這一路上,兩人的速度不快也不慢,途中有界就停下來歇歇腳喝喝茶,聽些消息隨便留意下有沒有特別的事情。
青木族選定的路線很安全,但意外總會在想不到的地方出現,比如有一個小界,在界圖上的標示中,這個小界最高的修爲只是金丹,誰料到,嘯天和青蓮去的時候,卻遇見三個元嬰修者,雖說後來知道這三人只是在小界上碰面,而後就相約着離開,但要是正好碰見青木族的商船,他們的迴歸妖界之旅恐怕就要提前結束了。
青蓮想了想,找到小界上暗中留下的青木族人,給青木留下一封提醒的信,才放心的離開,繼續向秘境而去。
“我怎麼覺得你纔是妖族呢,老實‘交’代,你是不是也重塑了‘肉’身,你的本名才叫嘯天吧。”嘯天眯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青蓮,這一路他就看着青蓮爲青木族打聽這個安排那個,‘弄’得他們好像是青木族的斥候一樣。
“是啊,你幫我重塑的‘肉’身,忘了?”青蓮斜了眼嘯天,轉頭用後腦勺對着他,臉‘色’一下子變得漲紅,想起在巨島上突破元嬰重塑‘肉’身的事,她就忍不住的心慌。
“沒忘,你之前跟我說過,只是你會不會少說一個細節,比如說你的‘性’別,嘯天一聽就是男人的名字,你不會是在重塑‘肉’身的時候變‘性’了吧,纔不得已讓我代替你當這個嘯天。”嘯天沒看見青蓮的臉‘色’,但從她身體微不可查的輕顫中,他敏銳的感覺到,這件事情中還真他不知道的細節。
“你才變‘性’,不,不是變‘性’,你是變態。”青蓮猛的轉過頭,臉上羞澀的紅暈變成了惱羞的怒火,瞪着嘯天怒道:“我還真忘了說一件事,你之前不是在小武體內嗎,和我那隻叫紅羽的珍珠雀關係不錯,後來他爲了你,居然在重塑‘肉’身的時候,從母雀變成了男人,我當時還在納悶,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聽你剛纔的話我才恍然大悟,難不成你其實是個‘女’人,要不然紅羽怎麼會變成男人呢?”
“你纔是‘女’人,你見過哪個‘女’人叫嘯天這種名字?還有,我是幽月狼族,你見過狼喜歡鳥?不一口吃了他就算我慈悲了。”嘯天猛然瞪大了眼睛,咆哮道:“那個叫紅羽的死鳥,最好祈禱別讓我找到他,否則一定要把他的‘毛’拔光,哼!”
“哼,我本來就是‘女’人,你剛纔不是還說我叫嘯天嗎,怎麼,我是‘女’人可以叫嘯天,你是‘女’人就不可以,誰規定的?再說了,你不是不承認自己是幽月狼族,你怎麼知道狼不喜歡鳥,要真是不喜歡,你以前怎麼整天和紅羽呆在一起,還天天趴在他的腦袋上,怎麼不一口吃了他?”青蓮的眼睛瞪得比嘯天的還大,不屑道:“哼,還敢說不喜歡紅羽,明知道紅羽已經變成男人,身上沒有半根羽‘毛’,居然還說拔光‘毛’的話,誰信你誰就是傻子。”
“我……你……”嘯天氣得跳腳,想罵人卻偏偏找不到理由,記憶中的事情他半點都回憶不起來,僅憑青蓮說的那些事情,他半點反駁的話都沒有,只得咬牙放狠話,“你別得意,等我想起以前的事,咱們在算賬,哼!”
“算就算,你當我怕你,哼!”青蓮甩手負氣離開,心裡微微鬆了口氣,她其實並沒有那麼生氣,只是藉機迴避在巨島上重塑‘肉’身的事,當時的情景想起來就臉紅。
嘯天也沒表現出的那麼氣憤,他失去的是記憶,但身體中卻多了一種難以言語的東西,和經驗類似,但卻沒有具體的事情作爲依據,他能感覺到,青蓮剛纔的話是在避重就輕,隱瞞了一些不想讓他知道的事情。
究竟是什麼事不能讓他知道呢?
嘯天不由的暗暗猜測,從青蓮的表述中看,兩人的關係雖然一開始不愉快,但經過那麼多事情之後,兩人的關係說不上多融洽,但信任卻還是有的,一般的事情她不會刻意隱瞞,除非是……
從青木界到秘境出現的地方,商船行走了數月,但以嘯天和青蓮不快不慢的速度,僅一個月後,兩人距離秘境出現的地方只有數界,而且這些界上都有傳送陣,真要急趕着去,半天時間就能達到,但兩人沒有急着趕路,而是同之前一樣,不緊不慢的走着。
“這個秘境有問題。”嘯天道。
嘯天和青蓮坐在一家茶館中,悠哉的喝着茶,聽着旁邊幾桌人在議論,得到了一些新的消息。
“當然有問題,要是沒問題,那幾個返虛會那麼老實,守了幾個月還都按兵不動。”青蓮道。
青安當初來去匆匆,爲了不暴‘露’身份,秘境的事情聽的不是很真切,和真實的情況有不小的出入。
“可他們說是妖族的秘哨,這也太離譜了,敢怎麼明目張膽的顯‘露’出來,這還是秘哨嗎?”嘯天鄙視的掃了一眼隔壁桌的幾人,“笨蛋,這麼白癡的話都能說得出來,真是比豬還笨。”
“你能不能不罵人啊,人家好歹有個猜測,有本事,你說一個不白癡的話。”青蓮朝嘯天翻了個白眼,每次聽到他罵白癡笨蛋之類的話,都會讓她有種嘯天恢復記憶的錯覺,可偏偏眼前的嘯天還是那個沒有記憶的渾蛋,讓她對這兩個詞極度的反感起來,每次只要一聽見,她就忍不住和嘯天對着幹。
“這還不簡單,直接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有什麼好猜的。”嘯天似笑非笑的看着青蓮,他早發現青蓮對他的一些話很敏感,只要有機會他都會故意說兩句,就是爲了看看青蓮被‘激’怒的樣子。
“說的容易,去看看?也不看看自己什麼修爲,也敢說這樣的話?”旁邊桌上一人聽見嘯天的話,不由的扭頭看了他一眼,本想說兩句話諷刺一下,誰知道一眼之下居然看不透嘯天的修爲,纔不痛不癢的說了兩句。
“什麼修爲?”嘯天轉身看過去,打量了一眼說話的人,笑道:“不算太高,比你高一點,怎麼,不服氣?”
“服氣,我哪敢不服氣,前輩你也說了,修爲比我高一點,我當然只能服氣。”旁邊桌說話的人,聞言忙轉身拱了拱手,表示服氣但態度卻沒什麼恭敬,這段日子比他修爲高的人見了不少,人人都衝着秘境而去,他雖說修爲比不上那些人,但這些人的眼睛只盯着秘境,對他這類人的態度倒是沒放在心上,要不然換個地方,遇見修爲比自己高的人,他絕對不是這樣的態度。
“嘖嘖,瞧見了沒有,這明顯就是口服心不服嘛,喂,要不然我們現在就去秘境轉轉?”嘯天也不在意,只是順着那人的話,慫恿青蓮前往秘境。
“在等等看吧,現在這裡的人越來越多,等青木他們到的時候,這裡恐怕已經是人山人海,我要先幫他們想個辦法,要不然他們來了就是送死。”青蓮搖了搖頭,她現在對秘境沒太多的興趣,對青木族的安危越來越擔心,這裡距離秘境還有數界,但金丹修爲的人就超過數十個,還有幾個元嬰在附近轉悠,等過幾個月,這個數量還會增加,到那個時候就更麻煩了。
“這還需要想辦法嗎,你簡直比他們還笨。”嘯天笑道:“這些人是爲了秘境而來,如果沒了秘境,他們自然就散了,還需要想什麼辦法?”
“呵,你真是說得比唱得好聽,要真有那麼容易,那幾個返虛還守着幹什麼?”青蓮也不是沒想到這個辦法,只是她僅是元嬰修爲,嘯天之前是返虛,現在的實力比之前高,但高多少就不知道了,更關鍵的是,他現在失憶,真到關鍵的時候,他的腦子要是出了問題,那真是要命了。
“好不好聽你先不用評價,事情究竟怎麼樣總要看看才能知道,道聽途說總會出現偏差,不去實地看一看,你怎麼知道我們不行呢?”嘯天站起來往外走去,揚手將茶錢扔在桌上,也不管青蓮會不會跟來,直接往傳送陣的方向走去。
“這位姑娘,你那位朋友沒問題吧,返虛高手都沒轍的事,你們不會真想‘插’一手吧?”隔壁桌有一人朝着青蓮友善的提醒道:“我看你還是追上去勸勸他,年輕人都好面子,可別爲了面子把命丟了,那就不值得了。”
“謝謝,你說的對,我還是去勸勸他。”青蓮笑着道謝,出了茶館追着嘯天而去。
“走吧,我們也去看看。”剛纔勸青蓮的人,笑着將茶錢放在桌上,招呼同桌的同伴一起走。
“那兩個人瘋了,難道你也瘋了?咱們可剛纔從秘境那裡回來,那裡是個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能不能進秘境先不說,那幾個返虛高手可不是吃醋的,咱們在這裡他們管不住,可要是敢去秘境分一杯羹,你有十條命也不夠死。”隔壁桌的同伴搖頭道。
“你也說了,分一杯羹的人才會死,我也就去看看,不會有事的,你要是不去,那我自己去了。”隔壁桌的那人道。
“我不去,你要去自己去。”隔壁桌的同伴道。
“好吧,那我先走一步,茶錢已經付過了,你慢慢喝。”隔壁桌的那人說完也出了茶館,朝着傳送陣走去,他的同伴在他身後連連搖頭嘆息,這年頭,要錢不要命的人真多。
界與界之間的傳送需要大量的靈石,如果不是要緊的事,很少有人會使用傳送陣,即便是最近一段時間,大量的人蜂擁而至,使用的人依然不多,有權有勢的人,大都有大型的飛行法寶,速度沒有傳送陣快,但也慢不了多少,沒錢沒勢但有實力的人,明知道秘境處有返虛看守,早去幾天晚去幾天也沒太大區別,自然也不會急着用傳送陣,剩下那些來湊熱鬧的人,更加沒人會用傳送陣,寧願多話些時間在路上,邊聊着八卦邊趕路,比趕去看更有意思。
因爲這樣,嘯天和青蓮來到佈設有傳送陣的地方時,看守的人正在打盹,聽見有人要使用傳送陣還以爲在做夢,直到青蓮連說兩遍他才聽清楚,喜得從夢中一躍而起。
將大量的靈石放入傳送陣中,嘯天和青蓮站了進去,只見亮光一閃,兩人從傳送陣中失去身影,看守的人惦着手中的靈石,正感嘆這些天好不容易纔等到的生意時,一個要使用傳送陣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傳送陣中的亮光再次閃動,看守的人不由撓了撓後腦勺,他有些想不明白,之前也不是沒人來使用傳送陣,可個個都是一副‘肉’痛無比的樣子,但剛纔的三個人卻不同,頭兩個彷彿財大氣粗,根本不當靈石是一回事,很大方扔下靈石就走,而後一人看似也是如此,但他臉上細微的表現卻又有不同。
看守的人修爲不高,但看守的工作實在是無聊,他在無聊之餘培養了點小愛好,對人臉上的細微表現有很獨到的看法,在仔細想了片刻之後,他得出一個結論,剛纔過去的三人,一定是知道秘境的秘密,纔會這麼不惜耗費大量靈石,用最快速度趕往秘境地點。
想到事情真有可能會像他想的那樣發生,看守的人不由一個‘激’靈,忙將事情和自己的推測向‘門’派報告。
能佈設界與界之間傳送陣的‘門’派不會小,而這個傳送陣佈設的來頭就更大,因爲這裡是通往妖界的邊緣,也就是人類修者和妖族衝突的最前線,有實力的‘門’派都會在這些地方安置自己的勢力,秘境出現的地方,正好是幾個‘門’派合作駐守的地方。
從界圖上看,這裡看似防守不是很嚴密,原因只有一個,這幾個‘門’派的實力都很強,纔會讓妖界那邊的勢力不敢過多靠近,纔會讓路過這裡的人有個誤會,以爲這裡是人類修者和妖族衝突最平和的地方,其實事實並非如此。
平時的日子裡,這個地方看不見各個‘門’派的人,可一旦出現事情,這幾個界的傳送陣就會讓各個‘門’派能用最快的速度達到事發地點,秘境出現的時候,最先出現在秘境附近的人正是幾個‘門’派的人,只是他們經過無數次的試探,也無法進入到秘境中,最好才無奈的將消息散發了出去,想借助其他力量來解開秘境出現的謎團。
外面的人逐漸集中到秘境附近,幾個‘門’派的人反而龜縮了起來,只留下一部分不起眼的人留意事情的動向,看守傳送陣的人正是這樣的人。
接到消息,幾個‘門’派的主要負責人立刻碰了個頭,簡單的商議了,然後就派出早就準備好的幾‘波’人,用不同的名義向着秘境出發。
‘門’派的人自然使用‘門’派自己的傳送陣,一時間,傳送陣上傳來的亮光讓有心的人察覺到了不對勁。能跑到秘境出現的地方湊熱鬧的人,不是自持修爲過人就是有不同常人的本事,盯着傳送陣的人不多但也有幾個,正是這幾個人隨後的舉動,又提醒了同樣關注他們的人,結果,不到半天時間,秘境將來開啓的消息傳遍了附近幾個界。
出了傳送陣,距離秘境還有不短的距離,嘯天和青蓮踏上墨‘色’竹葉,大搖大擺的朝着秘境飛了過去。
因爲有返虛高手在附近看守,秘境周圍千里範圍內人跡罕至,只有幾個黑影在間隔很遠的地方隱現着,突然出現的墨‘色’竹葉讓幾人頓時緊張了起來,敢在幾個返虛高手面前顯‘露’行蹤,來者恐怕不善。
不明所以又擔心被旁邊的人偷襲,幾個返虛高手一反常態,眼睜睜的看着墨‘色’竹葉飛向秘境,卻沒人主動出手干預,連大聲問話的人都沒有,於是,場面更加詭異起來,幾個返虛高手紛紛猜測起來,墨‘色’竹葉上究竟是誰的人。嘯天第一時間就察覺到幾個返虛高手的存在,他雖然自持修爲高,但青蓮僅是元嬰,爲了她的安全,他時刻注意着幾個返虛高手的動靜,見幾人都蟄伏着不動,他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和幾個返虛高手一樣,他也暗自猜測起來,不過不是對人而是對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