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住萬芳院,幾棵‘花’‘花’草草也好意思叫萬芳?”嘯天爲了住處和青蓮鬧起了彆扭,死活不願意住進種植了不少靈‘花’靈草的庭院。-
“這位公子,這裡是沙奎界,能有這些靈‘花’靈草已經是不容易了,在其他界可能算不了什麼,但在沙奎界,這可是真正的萬芳院。”客棧老闆一臉無奈,病公子一行隨從護衛衆多,用膝蓋想也知道不是他惹得起的主,他只能耐心地解釋。
“說吧,你想住哪?”青蓮瞪着嘯天,要不是他的身體不好,她纔不會多‘花’靈石住一個種着幾棵‘花’草,也敢叫萬芳院的庭院,這一點上她和嘯天的觀念一致,可也只有這種庭院的環境好些,對他的身體恢復有一定幫助。
“‘露’營,我要‘露’營。”從下了界船開始,嘯天就一直叫嚷着要‘露’營,到現在也沒放棄。
“老闆,我們就定這裡了,它牙影,去跟老闆辦手續,漁娘,把公子推進去。”一聽還是‘露’營的老話,青蓮理都不理直接定下萬芳院,隨手從院中的靈樹上摘下一個靈果塞到嘯天的嘴裡,堵住,免得他叫嚷個不停。
唔,唔唔!
看着被塞了個靈果推進屋裡的嘯天,客棧老闆抹了把冷汗,勾着腰小心翼翼跟在它牙影身後,朝大堂走去。
考慮再三,‘肉’痛的客棧老闆還是對它牙影道:“這位姑娘,萬芳院裡的一草一木都是從其他界高價收購而來,如果損傷了,要付錢的。”
“那顆靈果嗎?”它牙影面無表情道。
“是。”不知道爲什麼,沒有表情的它牙影讓客棧老闆覺得脖子一陣冰涼,他心裡開始後悔,一個靈果而已,該不會要了錢沒了命吧。
“記賬上,走的時候一起結算。”它牙影冷冷道:“還有其他要注意的事嗎?”
“沒沒,沒了。”客棧老闆鬆了口氣,看來還是好說話,估計是那個病公子太鬧騰,所以才讓他有種害怕的錯覺,不過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想着,客棧老闆回過神,頓時‘精’神抖擻起來。
萬芳院一年也沒幾天能包出去,高昂的維護費用讓客棧幾乎年年虧本,要不是衝着狼頭節會來很多土豪,很有可能撈個夠本,他早拆了。
病公子一行一看就是土豪中的土豪,出‘門’帶七八十號護衛,這陣容可以去打家劫舍了。
打家劫舍?
客棧老闆一個‘激’靈,好好的他怎麼往這方面想,難道是那個‘女’護衛的眼神太犀利,還是那個隨‘侍’‘女’人太霸道?
“請問住幾天?”嚥下口水,瞄了眼盯着他沒動靜的‘女’護衛,客棧老闆忙低下頭。
“看情況。”它牙影隨口道。
那神情落到客棧老闆眼裡,更加證實心中的猜測,果然是土豪啊,出‘門’玩沒個時間目的,全看心情,這一單子要抓牢了,客棧一兩年的費用都不用愁了。
“那就先預付三天的費用,到時候多退少補。”客棧老闆笑臉如‘花’,只是不敢直視它牙影,低着頭看着手指尖傻笑。
“多少?一顆五品靈石夠了嗎?”它牙影隨手掏出一顆靈石扔了出去。
咣噹當,靈石在櫃檯上滾動的聲音,讓客棧老闆驚叫了起來,他一把抓住靈石,兩隻眼睛緊張的四處‘亂’瞄道:“夠了夠了,我的姑‘奶’‘奶’,可不敢這麼‘亂’扔。”
“你不是這裡的老闆?”它牙影眼睛一瞪,一股殺氣將客棧老闆鎖定。
“是是是,我當然是。”客棧老闆忙連連搖手,解釋道:“姑娘是第一次來沙奎界吧,這裡和其他界不一樣,很多事情在自己家裡也不一定安全。”
“你的意思是說這裡盜匪猖狂?”它牙影眼神一凝,掃過大堂中坐着吃飯喝茶的幾人,眼中殺氣四溢。
本來還不時轉頭張望聊天的幾人,被這眼神一掃,頓時感到後背一陣冰涼,紛紛低頭不語埋頭吃飯。
“這……”客棧老闆心裡一涼,在這‘女’護衛面前,盜匪也是乖寶寶吧。
“嗯!”不滿的長音從鼻子裡哼了出來,它牙影轉頭看向客棧老闆。
“是是,這裡是有點那個小問題,不過在姑娘面前,那些都不是問題,都不是。”客棧老闆連連點頭,恭維道。
“是嗎?是不是問題我說了纔算。”它牙影冷冷掃了眼客棧老闆,拿出一顆四品靈石,揚聲道:“我家公子第一次來沙奎界,看什麼都新鮮,老規矩,一件事情一顆靈石,誰說歸誰。”
客棧老闆一愣,隨即撲了過去,“我說我說,我是土生土長的妖族,什麼事都知道,姑娘想知道什麼?”
大堂中低頭吃飯的妖族也是一愣,擡頭纔看見客棧老闆緊緊抓着一顆四品靈石,‘激’動得渾身都在哆嗦。
土豪啊,一個問題一顆四品靈石,什麼土豪能有這麼土豪,他這家客棧一個月也才賺幾顆四品靈石,今天只要回答幾個問題,他一個月就不用忙活了。
“隨便說,只要是沙奎界特有的事情就行。”它牙影的臉隱晦地‘抽’了‘抽’。
她沒想到,一顆四品靈石會有那麼大得威力,讓客棧老闆這種一根手指頭就可以碾死的妖族,居然能從她手中搶下靈石,當然了,那也是她放手的緣故。
可是,這種突然的爆發力還是讓她動容,如果能持續的話,客棧老闆這種弱小的存在也是股不可輕視的力量。
“好,我想想。”‘激’動中的客棧老闆突然不知道從何說起,他知道得越多,越不知道哪件事情纔算特有,一時之間他居然啞巴了。
“不知道你搶什麼搶,你們誰知道?”伸手奪過客棧老闆手中的靈石,它牙影朝大堂中的其他妖族揚了揚手。
“我,我知道,兩天後第一場狼頭節在季葵州舉行,今天還可以報名參賽,明天就不行了。”一妖族脫口而出,這是這幾天議論最多的話題,根本不經過腦子就滑出了口。
“接着,爲什麼明天不能報名?”揚手將靈石扔了過去,它牙影接着問。
“因爲明天各家盤口就要開了,參賽者的資料今天之內就要收集到,明天根本來不及。”另一妖族接口道。
“你的,接着。”隨手又扔出一顆四品靈石,它牙影又問:“參賽者的資料不是那麼好收集吧,尤其是第一次來沙奎界的妖族。”
“我,我知道。”客棧老闆眼睜睜看着兩顆四品靈石被別的妖族拿走,他的心都要碎了,忙攔在它牙影面前,急切道:“報名的地方需要登記資料,還有基本修爲測試,這些都是參賽者的資料來源,當然了,厲害的莊家還有其他途徑,我就知道一家。”
“你現在想起來了?”它牙影好笑地看了眼客棧老闆,將一顆四品靈石扔給了他。
“想起來了,我都想起來了,姑娘,不如我們找個地方仔細談一談。”拿着四品靈石,真實的觸感讓客棧老闆心裡一陣火熱,臉上突地綻開了菊‘花’般的笑容。
他側身朝前引路,準備帶着它牙影離開大堂,找個僻靜的地方密談,免得又被其他妖族截胡。
“老闆,沒你這樣的,有錢大家一起賺,憑什麼你要吃獨食。”大堂中沒有拿到靈石的妖族不高興了,不費力氣說幾句話就能賺的靈石,大家誰都想撈一筆,客棧老闆這樣做,等於是出手搶了大家的錢。
“憑這家客棧是我的。”客棧老闆惡狠狠道,爲了即將到手的靈石,他拼着不做這幾人的生意,反正也沒幾個錢,“你們要是看不過眼可以上其他家,走走,都走。”
“呦,小氣摳‘門’的謝老闆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居然會幹出趕走客人的舉動,嘖嘖,看來手頭上有單大買賣啊。”眉頭上有道疤痕的男妖從客棧外走了進來,他身形不算高大,但魁梧有力,黝黑的臉上帶着不屑的笑容。
“季狼頭!”謝老闆嚇了一跳,季小‘春’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是咯,兩天後季葵州舉行第一場狼頭節,他來這裡估計是先‘摸’一‘摸’各參賽者的情況。
“怎麼,謝老闆也想趕我走嗎?”季小‘春’自顧自坐了下來,隨行的兩個護衛一左一右站在身後,他斜了眼謝老闆,笑道:“有好茶嗎?”
“有有,這幾天剛到的新茶,我馬上就去沏,請季狼頭稍等片刻。”謝老闆轉身就走,看都不看它牙影一眼,比起靈石,還是小命更重要。
“咦,真走了,不要靈石了?”它牙影冷冷一笑,繼續揚了揚手中的靈石,道:“還有誰知道,一件事情一顆靈石。”
“呵呵,我說呢,謝老闆怎麼會趕客人,原來是姑娘在散財啊,想知道什麼事,問我,沙奎界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季小‘春’呵呵笑道,眼中卻沒有半絲笑意。
“隨便,我家公子第一次到這裡,想找熱鬧有趣的地方玩玩,你想說什麼都可以,只要是我們不知道的事都行。”它牙影道。
“隨便?這可把我難住了,沙奎界不大但也不小,與其他界不一樣的地方有很多,我又不知道你家公子的‘性’情,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姑娘,有什麼提示沒有?”季小‘春’‘摸’着下巴,看着它牙影若有所思。
“不知道說什麼就一邊呆着去,其他人誰知道誰說。”它牙影冷聲道。
“大膽,你居然敢這麼跟我們老大說話,不想活了。”季小‘春’身後的護衛指着它牙影怒斥道:“看在你是個‘女’人的份上,滾過來給我們老大磕頭賠罪,我們老大說不定還會放你一馬。”
“磕頭賠罪?”它牙影慢慢放下揚起的手臂,冷笑道:“好,磕吧,看你的表現我會考慮是否放你一馬。”
“什麼?”季小‘春’護衛的眼珠子差點鼓了出來,在沙奎界上他從未聽過有誰敢這麼跟他說話,他側身用手掏了掏耳朵,嘲笑道:“不知死活的東西,別以爲你是個‘女’人我就會憐香惜‘玉’,你知道不知道……”
“廢話真多,不就磕頭賠罪嗎,哪用得着那麼多廢話,跪下不就行了。”它牙影擡手一揚,兩道暗勁朝季小‘春’護衛的雙膝襲去,只聽哎呦一聲,還沒說話完話的護衛就跪倒在地。
“啊,我的‘腿’!”
這時,兩攤鮮紅的血跡纔出現在地板上,季小‘春’的護衛側身倒地,抱着雙‘腿’痛得發抖。
“磕頭啊,怎麼不磕?跪是跪了,但不磕頭可不算賠罪。”它牙影冷冷笑道:“怎麼辦,你這樣的表現可不能讓我考慮是否放你一馬。”
“這位姑娘,你好狠的手段。”季小‘春’猛地起身攔在護衛身前,冷笑道:“他不過放放狠話嚇唬嚇唬你,沒想到你居然敢真動手?”
“嚇唬?他剛纔是嚇唬我嗎?”它牙影冷笑道:“你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嗎?嚇唬,哼,在我這裡沒有嚇唬這個詞,他既然敢說我就敢做,我提醒你,他還沒有磕頭賠罪。”
“好,好好,讓我來看看,你是否有讓他磕頭賠罪的本事。”季小‘春’怒了,本來狼頭節開始在即,他的主要任務就是四處巡視,將可能存在的危險降到最低,也就是阻止一些打架鬧事的事情發生,可沒想到,他的護衛卻引發了一起。
“想教訓我嗎?”它牙影展顏一笑,道:“太好了,終於能活動活動筋骨了,喂,別太弱喔,要不然我會很失望的。”
“狂妄!”季小‘春’怒吼一聲,雙手一錯成爪,身體伏低背部微微弓起,一腳猛地一踏就要向它牙影撲去。
“茶來了。”謝老闆拖着長長顫音,從旁邊猛地了出來,舉着托盤攔在它牙影和季小‘春’中間。
“季狼頭,茶來了。”整張臉皮都在抖,謝老闆轉頭笑道:“這位姑娘,你家姑娘叫你回去吃飯。”
“吃飯?”它牙影身形一僵,瞄了眼外面的天‘色’,嘆了一口氣道:“算你運氣好,我現在要回去吃飯,不過,如果你能等我一會的話,我保證等會出手會輕點,那個傢伙也不用他磕頭賠罪了,你覺得怎麼樣,約嗎?”
約嗎?約嗎?誰跟你約,約什麼?你丫有病是不是?
積攢的氣勢待發,卻被硬生生卡住,還聽到這麼莫名其妙的話,季小‘春’的臉‘色’瞬間變成豬肝‘色’,他擡手一巴掌把謝老闆扇飛,朝着它牙影猛地撲去,怒吼:“約你妹啊!”
轟!
謝老闆還沒落地,季小‘春’的身影就消失在一團沙塵中,它牙影用手在眼前扇了扇,伸頭向前望去,“沙地就是好啊,一巴掌可以落下十幾丈,換岩石地面就差多了,最多能有五丈。”
十幾丈?
在場的妖族再一次石化,剛明白眼前的沙塵是怎麼回事,又被它牙影的話嚇傻了。
在他們面前,大堂的地面出現一個深深的沙‘洞’,裡面沙塵飛揚看不清楚有多深,大家不約而同伸着脖子往下看,剛落地的謝老闆也掙扎着爬了過來,探頭往下望。
“喂,死了沒有?”它牙影好奇道。
下面沒有聲音,只有漸漸消失,但還在瀰漫的沙塵。
“沒死就哼一聲,要不然我把那個斷‘腿’的扔下去看看?”它牙影道。
“哼!”一個極度憋屈,又不得不發出的聲音從沙坑底下傳了上來。
“果然沒死,我就說嘛,都沒用什麼勁,怎麼可能會死,又不是豆腐做的。”它牙影看樣子是鬆了一口氣,拍拍手轉身就走,“我去吃飯了,等會再來。”
等會再來!
唯一沒事的護衛嚇出一身冷汗,立刻解開‘褲’帶扔下沙坑,把季小‘春’拉了上來,肩膀上一邊扛着一個飛快地跑了。
謝老闆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又轉身看了看它牙影離開的方向,突然道:“喂,你們說這坑要不要填上?”
大堂中呆立的衆人如夢初醒,唰唰,沙塵又一次飛起,所有人的身影消失不見。
“呸呸,走就走唄,踹出那麼多沙幹什麼?”抹乾淨臉上的沙土,謝老闆從地上爬了起來,扭了扭腰又‘摸’了‘摸’臉,除了掉了幾顆牙外,他覺得身體沒什麼事,‘摸’了‘摸’懷中剛得到的靈丹,他決定不吃了。
“幹嘛說我叫它牙影回來吃飯,不能說你叫嗎?”青蓮斜瞪着嘯天,剛纔就覺得他低聲吩咐漁娘有些不對勁,誰知道居然冒用她的名義。
“你見過公子叫護衛回來吃飯的嗎?”嘯天翻了個白眼。
“沒見過。”青蓮很誠實地搖了搖頭。
“那不就結了。”嘯天道。
“結什麼結啊,我們根本就沒準備吃飯,你讓漁娘說吃飯的話明顯就是暗語。”青蓮氣呼呼道:“難道以後說暗語的時候,都要說我叫誰誰回來吃飯嗎?改了,聽見沒有。”
“好,可是改什麼?”嘯天立刻同意,隨即把問題拋了出來。
“是哦,改什麼好呢?”青蓮一愣,隨即陷入深思,暗語改什麼好呢?
吃飯不行那就睡覺,不不,那就更不行。
改什麼好了?
青蓮冥思苦想,嘯天在旁邊呵呵直樂。
“有了。”青蓮突然高興地叫了起來。
“什麼?”
“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