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接下來就是沉默,繼續在麥地裡繞着,就看到遠遠的地頭跑來一個小人兒,不一會兒就看出了是秋秋。
幾個人就往前迎去,秋秋氣喘吁吁的就到了近前:“雪兒姐姐!我舅舅家又來人找你。”
李雪一聽臉色就是一變:“是誰來了?”
“只有舅舅和舅母。”秋秋拉住了李雪的袖子:“雪兒姐姐,你要見他們嗎?我娘讓我問問你。”
“他們說了爲什麼來的?”李雪知道他們沒什麼目的怎麼會看她來了,他們也不會來看姑姑的。
“他們不說,只說雪兒聽了一定高興得不得了。”秋秋一說,李雪就明白了他們一定是又在安排自己了。
秋秋,回去告訴姑姑,我不想見他們,打發她們走就是了。”李雪大料他們也不會對她有什麼好心的,見他們一面又會被她們糾纏,回回都讓雨春去搭救自己,自己沒有一點兒決斷。真就是個窩囊廢了。
只見秋秋已經跑出好遠,雨春心裡就起了波瀾:這家人還真是死不要命的,上次落了那樣的下場,還敢來糾纏。
幾個人的心情也沒了豐收的喜悅,既然這樣還是回家的好。
一會兒就到了雨春的門前,見到虛掩的大門已經大開,院子里正站着倆人東張西望的,雨春喝一聲:“什麼人擅闖民宅!想偷盜不成?”
倆人急忙回頭,李雪辨認出了是她父親和後孃,李雪當時就氣得牙癢癢,真是貪心不足的,竟敢私自闖進來。
“你們怎麼見家裡沒人就敢往裡闖。不打主人的知字就進了院子?”李雪指責起這對不知羞恥的父母。
“哎呦呦!,我們雪兒住在這裡,不就是我們雪兒的家了,到我女兒的家裡,還用先稟報不成,難道父母看自己的女兒就沒資格了?”李雪的後孃滿面的核桃紋都笑出來菊花。倆眼滿是慈愛的眨動:“雪兒!恭喜我的雪兒大喜了。”這個後孃說罷,就伸出了乾巴的倆爪就來握李雪的手。
李雪還是頭一次看到後孃一副諂媚的笑,摸她手的舉動也是頭一遭,小時她的後孃也沒少和她接觸,可是後孃的手裡都是拎着棍子,打李雪腦袋。
李雪見後孃的爪子一陣惡寒。滿手的漆黑真讓人噁心,李雪沒等後孃抓住自己的手。身子往後一撤,迅速躲到一旁。
“我喜不喜的跟你們沒有瓜葛。”李雪嗆了她後孃一句
“看,這孩子,是跟誰學的,怎麼這麼不知禮儀了,脾氣變得這樣倔了。”李雪的後孃還瞅瞅雨春。得意的眼神藐視了一下兒雨春暗道,你打我的仇很快就要報了,我家傍上了鍾離家。你、你惹得起嗎?死丫頭。
雨春看到她那個德行,就知道她在得意什麼了,她如今一定是有了可以欺負人的資本了。不由得就暗哼了一聲:“小人得志。”他們到底得了什麼志?
李雪的父母繼續往前走,看意思是想進房裡做客。雨春喝一聲:“站住!有話在這裡說。”
李雪的爹孃就是一怔:看起來李雪在這裡一定是被人嫌棄,若不然她的父母來了,就連屋都不讓進。
“你是怎麼對待我們李雪的?她的爹孃來了你竟然連個招待都沒有。”李雪的後孃可抓住了挑撥李雪的大好機會,給她們整生分了,李雪就站不腳了,沒了這個丫頭的靠山,還不就是個軟棉花球子,不被自己拿捏,她還有什麼出路,嫁到鍾離家,她的實惠還不都是自己的,李雪的後孃洋洋得意起來。
“李雪都不認你們這一對害她的喪良心的真假父母,我憑什麼招呼你們。”雨春的一句話氣壞了李雪的後孃,她可是個一句嘴虧都不吃的潑辣的個性,雨春這明顯在說她不是李雪的媽,她可是從小伺候到大李雪的,比她的親媽還要對她好,竟然被這個丫頭說成是假媽,你說氣人不氣人。
“李雪可是我養大的,我怎麼就不是她親媽了?”李雪的後孃還要充當李雪的親媽了,李雪要發跡了,她就要以養大李雪的功勞粘住李雪的。
雨春不跟這個死女人耍嘴皮子,等他們說完了目的讓他們快滾蛋。
李雪的爹始終是一言不發,他心裡的章程大了,他保證李雪一聽到這樣的好事,就得屁顛屁顛的跟他回家,等着鍾離府的小轎來擡。
還是李雪的後孃嘚咕嘚咕地說出來目的:“恭喜我兒!賀喜我兒,鍾離府的二公子看上了我們雪兒了,已經納你爲妾了,我們把婚書都寫好了,快跟我們回家,明日,鍾離府的小轎就來擡,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姻緣,鍾離二公子可是和你年貌相當,女兒,我們快走吧!……“這個女人還在侃。
就接到了李雪手裡的竹筐,一下子就被李雪扣到了頭上:“給我滾!你們兩個給我滾!滾出去!滾出去!……你們兩個死不要臉的,全部滾!……”李雪抄起豬圈跟前的鐵鍬,對上他爹就拍去,李雪的爹憤怒了:“死丫頭不識擡舉!,鍾離公子可不是老頭子,你還不樂意?給臉不要臉的,就等着鍾離家強搶你走,被人收拾一氣,你才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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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的鐵鍬是拼了命的舞,李雪的爹連連後退,被李雪逼到大門口。
雨春示意李雪停下,雨春卻快步上前,一腳一個,把這倆貨踹了出去。
小丫狠勁的關上大門,高喊着:“滾遠遠的!”
只聽倆人在外邊叨叨,一個男聲:“這怎麼給鍾離府交代?”
女聲就說:“怎麼不好交代,一個是他們願意的,我就說了咱們當不了家,不是醜話說頭裡了嗎,怨得了咱們,讓鍾離府到這裡擡人好了。
我就說這丫頭是個心野的,不定看上哪個窮鬼了。”
“誰看上窮鬼了?”一個男聲接了女聲的迴音兒。
李雪的後孃朝聲音望去,見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子,個子魁梧,五官英俊,穿的可是照鍾離二公子差遠了,這個女人怎麼會瞧得起窮人,鼻子哼了一聲:“關你屁事!”
李雪的爹就招呼李雪後孃:“走吧,事情已經定局,雪丫頭不願意也是白搭,誰惹得起鍾離府?你就等着做鍾離府的親家吧!”李雪的爹拉起李雪的後孃:“走哇,我們是滿盤贏家,別生那閒氣了。”
這個小子就是永明,後邊還有永輝、永久,幾個人都聽得莫名其妙。
這是誰的父母?站在雨春的門前,嘴裡說的是雪丫頭,願意不願意的指的什麼?還和鍾離府扯上了關係,幾個人都是滿心的疑惑。
他們放了麥秋假,這兩天就準備收麥子,今日還閒,就跑出去找夥伴兒玩了一會兒,師父囑咐他們要快回來。幾個人都想知道答案。推開大門就衝客廳飛跑,大門也忘關了。
永明急忙到了柴老的房間:“師父!剛纔那倆人是不是到咱家來的?”
“好像是吧。”柴老淡淡的一聲回答,永明發現師父這些天對自己好像冷淡了不少,爲什麼呢?永明可是找不到原因。
“他們是幹什麼的?”永明急問。
“是李雪的父母。”柴老一說,永明預感的到不妙,李雪的父母幹什麼來了,被師父收拾就是因爲賣李雪,這一次又是來賣她?鍾離家爲什麼要買李雪呢?
“他們幹什麼來了?”永明心裡一急,臉漲得通紅。
“他們是來接李雪回去的。”柴老一句話也不多說,就要抻着這個徒弟,讓他知道心急火燎的滋味。
“接李雪回去幹什麼?”永明急速的問。
“有什麼乾的,還不就是千方百計的把李雪嫁人。”柴老的話又停了,永明急呀,師父就不能多說點兒,把事情一股腦的告訴自己。
“嫁人?嫁誰?”永明更急了。
“嫁給鍾離二公子。”永明一想,怪不得李雪不理自己了,原來攀上了高枝,鍾離家是比自己高多了,就說這個女人水性楊花,自己真沒看錯她。
突然,永明想到好像李雪的爹說李雪不願意來着。
“師父!李雪會跟她父母走嗎?”永明自是對李雪懷疑的。
柴老慘淡的一笑,這個徒弟說他傻,他還不是傻胎子,說他奸,真的夠不上,和李雪處了這麼長時間,連李雪的一點兒心性都不懂,還談什麼雨春嘴裡說的兩情相悅,難怪李雪對他冷了心腸。
“你說呢?”柴老並不多說,審視永明的表情,見永明心神不寧 ,表情恍恍惚惚的,臉色變幻莫測。
柴老一想:永明原來是個沒章程的。
永明沉默了一會兒:“師父!我先去一下兒。”
柴老的面色慘然:這個徒弟,一定沒有太大前途的,他擔不起重擔啊。霸氣倒有那麼一兩分,可是用的不是地方。
可嘆李雪那個好孩子,聰慧過人,美貌有餘,心地善良,柔中藏剛。
多好的女子,心性堅韌,有理想有主見,她比雨春更適合做皇后,可惜自己的兒子沒有那個命,婚姻被姐姐掌控,以李雪的身世是進不了宮的。
姐姐那個人很挑剔,怎能容下李雪,柴老的心思煩亂,跟前的幾個好孩子,都不能如願的做他的家人,不由得一陣惆悵,富貴之家有什麼好,自己這個做父親的,都不能干涉兒子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