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春懶得啦陶家的事情,特意迴避轉移話題,也找不出什麼可以說的,科考的事情和自己也沒有多大關係,永久、永輝得個什麼前程都是自己操心也沒用的。
和鍾離子均真沒什麼好說的,買賣的事情,願不願意談,兩家的合作已經到了僵持的地步,鍾離家願意幹,自己管不着,他們不幹,自己也不可惜那份股份錢。
雨春想鍾離子均一定是有事,不然,他怎麼會坐下來就不動。
他平時很有眼力見,見面話不多,做事有度,今日一坐就不起,遲遲疑疑,欲言又止。
雨春很奇怪,他到底有什麼事?要是爲麻辣燙的作料而來,也不是那麼難張口的事情,何必躊躇半天。
成就成,不成就作罷,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何必吞吞吐吐。
雨春也不想問,要是麻辣燙的事情還好,如果是尷尬的事情,自己找了麻煩,受窘又得罪人,不是自己想做的事,何必上無名的火兒。
倆人幹坐,只是每人手捧一杯茶,好像是品茶,又好像是聊天的樣子,只是沒人出聲,這是在別人看着。
雨春今年十三歲,雖然她是現代思想,可是來到這裡幾年,多少習慣了古人的一些風俗,雖然鄉村的男女到不了大妨的地步,雖然這個時代有唐朝的遺風,比較開放,可是一個十三歲的女孩,也算是個大姑娘了,和一個男人長坐。也算一件不雅的事情。
鍾離子均怎麼沒想到?雨春臉上的溫和逐漸涼,眉頭微微地皺,還不好開口脫身,只要自己找個藉口。鍾離子均一定下不來臺。
他今天爲何這麼沒有自覺性?
鍾離子均一看雨春無話,和自己無話說的女子,是自己的求偶對象嗎?
只要是自己的家人提親,雨春一定會毫不客氣的拒絕,自己張口,怎麼面對女孩說出那樣的話。
求媒人?求誰?誰能說得上話,太上皇,自己覺得沒希望,太上皇對自己的好感都被爺爺掃蕩光了,或許還會懷疑自己心不正。
如果雨春同意。太上皇那一關也不好過。
怎麼就讓雨春遇上了太上皇。他的出現。給他們之間製造了多少障礙,皇上就是橫擔在他們之間的大山。
鍾離子均畢竟不敢唐突,沒有家人的攪合。只有二人對坐,他想的是永遠這樣坐着也好,時間停滯在這一刻,就是一生最大的幸福。
雨春心裡不得勁,心思婉轉了幾回,想脫身離開。自己的丫環怎麼沒一個瞭解自己心思的,還不快來解圍。
雨春突然一聲喚:“呼蘭!換熱茶!”
雨春的聲音很高,鍾離子均打了一個激凌,所有的思潮一驚而散,這一點兒溫馨時刻雖然好。雨春的一聲喚,心裡頓時尷尬,感到自己和一個姑娘久坐的不雅。
只有匆忙開口:“雨春,我有事情相求,只是不好開口,所以……”
鍾離子均的意思雨春聽明白,他是有事情要辦,難以說出才拖延了時間,雨春快速思索,什麼事難以出口?
鍾離子均的心思雨春也猜個九十九成,他可別說出不該說的話,那樣以後就見面尷尬,連朋友也別做了,他家裡人的做法不干他的事,只要他不親口說出,二人就不會尷尬。
尷尬也沒有辦法,只要他自己不檢點,別怪別人無情面。
雨春想得明白,他愛怎麼說是他的事,自己可不能看在什麼恩情,交情的份上把自己奉獻個某個人。
打定了主意,雨春就是一笑:“鍾離大哥,買賣上的事情,有什麼不好說的。”
鍾離子均聽了雨春的話,心裡一片冰涼,人家根本對他沒有一點半點想法兒,只有買賣,對自己的心沒有一點兒感覺。
她收了自己的玉佩,難道也沒有一點想法?沒有想想玉佩是幹什麼用的?
不分析分析自己給他玉佩的意思?
鍾離子均真是個情癡,他這個情癡,可不是爲情癲狂得癡傻,而是不知道什麼是情,怎麼用情。
在什麼情況下,你給的人家玉佩,竟當成了定情物,雨春要是知道他這樣想,那個玉佩她可不敢要。
雨春只當他丟失的玉佩,自己撿了,一個公子哥不拿着當好的,早就不知道扔到了哪個旮旯,他以爲他的玉佩是個寶,一個鄉村姑娘也都很欣賞,當珍貴的寶貝捧在手心。
做夢也不會想到雨春是有多大見識的女子。
說吧,鍾離子均只有說了:“我們合作了這麼長時間,麻辣燙一直很掙錢,我想我們要是繼續合作,於你於我們都有利。
也影響不到你這個餐館,就是我們不開,京城還有多家,我希望我們還是繼續合作,你多掙一份錢,也不是壞事。”
雨春想,自己就琢磨他們捨不得放棄,錢掙慣了怎麼會甘心呢?
說不影響自己的買賣純牌是扯,京城要是一家沒有,看自己的買賣得有多興旺。
要是鍾離浩升跟自己提這樣的要求,自己肯定一口回絕,沒想到鍾離子均和他爺爺的貪心一樣大,還有臉提出不放手,
以爲他們會自己研製作料自己幹,原來他們還是想用自己的作料,這就是他們不肯放棄和自己扯關係了。
扯關係又能怎樣,還能牽着別人的鼻子走?
雨春沉思一陣,就是自己不供作料,鍾離家也不會放棄這樣掙錢的買賣,京城的麻辣燙多了,各掙各的錢,和他家合作,有自己的股份,也不是吃虧的事情,自己還不好抹鍾離子均的面子,不想與鍾離家每個人都整的太僵。
雨春微微一笑:“鍾離大哥既然開了口,我也不好反駁,就再合作一年。”
雨春的話一出,鍾離子均的眼睛都亮了,心裡升起了希望:雨春還是看好自己的,自己是有希望的,思潮洶涌,立即想到了許多。
雨春發現鍾離子均興奮的眼神,與往日大不相同,神采奕奕,難道他對錢財這樣看重?一個麻辣燙,就讓他高興如斯。
雨春想,畢竟孫子傍爺爺,有其祖,必有其孫,她不知道人家想的的另一回事。
鍾離子均總算走了,讓小廝送進一個盒子,說是合作成功的賀禮。
李雪說:“春兒,我們看看可不可以?”
雨春就笑:“雪兒姐姐,你啥時學了客氣。”
“我是怕看了你的秘密,讓你發窘。”李雪逗雨春玩兒。
“我在你跟前還有秘密?”雨春發笑。
“我看鐘離子均對你有意,他要是有情書在裡邊,我們看了不好啊!”李雪驚歎的樣子。
雨春就大笑:“雪兒姐姐,還懂了什麼是情書,過兩天你就會接到情書了。”雨春取笑李雪,雨春也是這樣安排,就得讓李雪接到情書。
李雪臉一紅:“去你的,我就在你面前找不到一分便宜。”李雪說罷,伸手就咯吱雨春,雨春快速逃走。
李雪打開盒子,邊看邊說:“等我抓到證據,有你好瞧的。”盒子裡是兩個粉綢子的包裹,打開大的,就是那塊金鎖。
小的……是,李雪急忙打開,驚叫了一聲:“啊!……”
一枚翠玉瑪瑙步搖,李雪是沒有見過這麼高檔的首飾,李雪的一喊,雨春以爲她是被蠍子蟄了,慌忙地回來,看到李雪舉着一支步搖驚歎,雨春也看出了步搖的金貴。
鍾離子均搞什麼鬼,送這麼好的一隻步搖,是不是定情物?
他可真敢想,一個大男人送她這個,不徵求她的意見,就大膽的送來,雨春有些生氣了,不是她不知好歹,定情物,也得是兩情相悅才能送,誰和他相悅了。這小子也和他爺爺一樣敢冒犯人,以爲他是世家子嗎,以爲他是個舉人嗎?
李雪見雨春沒有歡喜的樣子,心裡就一鬆,她何嘗不願意鼕鼕娶到雨春,只是她在心裡想,不願說出口,她看到雨春對魏家的好,知道雨春對魏家有好感,鼕鼕和雨春年紀相仿,就是天生的一對,李雪也提醒過魏四嬸。
也試探過冬冬,鼕鼕很喜歡雨春。
看到鍾離子均的禮物,李雪心裡一寒,鍾離子均對雨春有恩,雨春對鍾離子均的印象不錯,鍾離子均是鍾離世家的長孫,繼承家業的最佳人選,魏家沒有鍾離家的財力物力,怎麼和鍾離家爭。
看到雨春對步搖沒有興致,李雪踏實了不少。
雨春吩咐呼蘭:“把步搖包好。”又對李雪說:“雪兒姐姐,找出三百兩銀子。”
呼蘭動手,李雪就快步到庫房取銀子。
“賈二!”雨春一喚,賈二立即現身,他就在對面的屋子坐着,聽到喚聲,急忙答應:“來了!郡主有何吩咐?”
“這三百兩銀子就是買金鎖的錢,這支步搖退給鍾離子均,告訴他,無功不受祿,不能收下,跟他說明白就好,你跑一趟。”
“是!”賈二答應一聲,拎起了盒子,大步走出,心裡佩服雨春:我們郡主就是不貪便宜,有本事自己掙錢,有志氣,有自尊,賈二敬重郡主,將來的郡馬不知是誰,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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