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瀾清無事地從地上起來,老郭無奈道:“你小子是什麼做的,這樣都沒事。”最後一擊他釋放修爲,雖有所剋制,但五合境的人也不見得能接下。
“老郭說得不錯,換作其他人對上李兄弟,怕也是手忙腳亂。”
老郭見有人替自己說話,道:“這小兄弟刀法快捷、力量渾厚、攻勢猛烈,近身很難使出源技。從始至終我都未感覺到他身上有源氣波動,這纔是最奇怪的。”
“這就是體修,只憑肉身就可壓制同境界的人,當真大開眼界。”孫堅出言。
“體修?”
衆人疑惑,從未聽說過。孫堅解釋一番,他也是偶然看到關於古時體修之事,所知不多。孫堅走到橫刀所在位置,伸手抓住一提沒有拔出,心中微微驚訝,再一用力拔出橫刀觀察。
“好刀”
“老大,給我看一下。”
孫堅隨手將橫刀朝說話之人扔出,那人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刀柄,正想拿在手中一觀,身體卻是踉蹌一下,橫刀落下插入地板。惹來衆人嘲笑,接刀之人有些羞怒,手臂源氣騰起,將橫刀拔出。
“此刀分量好重,怕是有兩千多斤,不是源器。”
老郭上前一步,道:“我來試試。”
老郭接過刀,沒有使用源氣,拿着橫刀揮舞起來,刀在他手中沒有重量一般。使了十幾招,老郭停下來道:“這刀也就在這位李兄弟手中能發揮出威力。”
“你們誰想將李兄弟招入小隊之中?”孫堅出聲。
“李兄弟,你差不多有五合境的實力,來我的小隊。”老郭搶先道。
“老郭,你好意思嗎?李兄弟來我的小隊。”
“我的小隊剛好缺一個李兄弟這樣攻擊、防禦出色之人。”
……
“你們不要爭了,讓李兄弟自己選。”孫堅出言制止,對李瀾清道:“李兄弟,我麾下的十位小隊長都在這,你選一個。”
“就郭前輩吧!”李瀾清見老郭使的是刀法,心中有了決定。
“哈哈,老郭不奉陪了,各位在這慢慢選。李兄弟,跟我走。”
三個人從後門出了考覈試場,老郭對李瀾清介紹道:“他是吳元,以後就是隊友了。”
“瀾清兄弟剛纔可是大發神威,進來小隊實力也是靠前的了。”吳元笑道。
“什麼大發神威,我讓着他的。”老郭惱怒道。
“隊長,我先帶瀾清兄弟去辦理手續,一會帶他去見衆位兄弟。”
李瀾清跟着吳元走了。先是將身份信息記錄在案,然後去領了甲冑衣物。
“這甲冑防禦還行,雖不入品階,但一套也要三千源石,若丟失、故意損壞是要賠償的,要好生保管。”
“這麼貴。”李瀾清嚇了一跳。
“那是自然。若是因任務毀壞,可重新來領一套,如果自身源器損毀,可去庫房申請。”
“百川軍有多少人,平時都幹什麼?”
“像你我這樣正式的軍士大概有一千三百多人,府中還有文員、雜役等等,加起來不過兩千人左右。如你在城中見過的百川軍,城中維持治安、城門城牆的駐守都是我們的職責。共有一百個小隊,由小隊之間輪流守值。平日無事多是在修練,或者執行其他任務。”
“臨川城一百多萬人,這麼大城池,百川軍是不是太少了?”
“換作以前有獸潮時,這點人數遠遠不夠,多年來太平無事,現在的人數足夠應對各種情況了。咱們百川軍有千總大人,十大校尉;一百個小隊長少部分是七合境,其他都是六合境,普通軍士多是三合境、四合境。這樣一股力量匯聚到一起,誰敢來捋須,何況上面還有坐鎮八品城池的都統大人。”
百川宗將城池分爲九品,一品最高,九品最低如臨川城,李瀾清所知的八品城池就是烏江城。
“就是坐鎮烏江城的都統?”
“不錯。百川軍內部等級劃分嚴格,每一級都是天差地別。想要晉升,需要足夠的軍功,最重要的是修爲達到要求。”
“聽說加入百川軍有專門的功法,還有源石、丹藥等。”
“這些等一個月後,你自會知曉。”
吳元一路上還給李瀾清講解營中佈置,最後來到生活住宿的地方,石屋連綿成片,密密麻麻的排出去。吳元將李瀾清帶進一間屋子。石屋不大,除了廚房,其他必備的都有。
“這間屋子以前是老七住的,以後你住這。”吳元流露出傷感。
“吳大哥,能給我說說軍中傷亡是怎麼回事嗎?”李瀾清一聽便知吳元所在的十人小隊應是這個老七出問題纔會將他補充進來。按理百川軍不會有太大危險纔是,但傷亡數字還不少,他想知道這其中的關鍵。
“除了正常的職守,還要通緝犯人以及處理臨川城中每天的惡性事件,這些人修爲不弱,不小心會出現傷亡。這還不算什麼,最危險的事有兩種:一是對付源獸,一是抓捕流寇。臨川城在百川山脈最邊上,山中分佈着村落;北面過了川河便是一馬平川的平原,也有許多村落坐落。這些村落都是臨川城負責管轄,當他們遇到不可抗力,百川軍有責任保護他們的安全。村落最大的威脅就是源獸與流寇,村落中出現的源獸,我們去也能對付,但北城外川河之中的源獸是最危險的,非常棘手。川河是臨川城的交通命脈,來往船隻經常被源獸攻擊,我們必須出馬去對付。至於流寇,比源獸還危險,他們不敢攻擊臨川城,靠劫掠村落生存,往往是十數人至數十人不等,實力強勁,百川軍對上也討不到好處。尤其是平原上的村落,臨川城主要的糧食來源是從他們手上得來,所以會有十個小隊經常輪流駐紮在川河北岸,應對突發情況。”
這些是李瀾清第一次聽聞,在城西倒是能見到許多進城的村落中人,他們身上的山野氣息非常濃重。北城他還從未去過,城中搭船的漁民見過不少,將滿載而歸的水產品賣給酒樓。
“新人在這一個月中要熟悉軍中事務及各種制度,還要與隊友磨合。對於下達的指令你只能服從,不許有任何異議。你只需記住紀律和服從命令這兩條就行。”
“其他隊友在哪?”
“馬上開飯了,去伙食房和他們見面,現在都不在這。”
伙食房像一個大篷子,是用木頭搭建的,一千多人一起用餐也不會擁擠。二人來到伙食房,已坐滿幾十桌,都是小隊的形式,有的十人或十幾人一桌,有些七人、八人一桌。
“吳元,你怎麼纔來?”
“這就是我們的新隊友嗎?”
“聽其他隊的說,可是把隊長都打敗了。”
桌邊已坐着八個人,有兩位女性,老郭正在其中。
“好俊的小哥哥,坐我旁邊來。”一名女性起身開口道。
李瀾清看過去,這名女性四十上下,鼻瓊高高挺立,膚色白膩有光澤,頭髮緊緊束起,胸脯鼓鼓的,身穿軍服,精神煥發。
“葉姐,王大哥還在這呢!”一個二十七八的男子打趣道。
“都老夫老妻了,我不擔心。”王姓男子哈哈笑道,亦有四十來歲。
姓葉的女子主動走到李瀾清旁邊坐下。李瀾清有些尷尬,只好順勢坐下,鼻中傳來淡淡的香味。
“先別胡鬧,讓他來給大家介紹一下。”老郭開口。
李瀾清站起,簡短說道:“我叫李瀾清,二十二歲,孤兒,住在城西,未開藏,是一名體修,擅長用刀。”
“你們可別看他秀氣,打起架來像野獸一樣,差不多有五合境的實力。”
“你就是李瀾清,鐵教頭收養之人?”王姓男子道。
“正是”
“看來你與王家有緣,我叫王高陵,曾經也被鐵教頭指導過。以後需要幫助直接和我說,或者找你旁邊的葉夢大姐。”王高陵大氣道。
“原來是高字輩王大哥,瀾清謝過。”
“本想讓老郭找位女的,多個姐妹,瀾清兄弟比女子還好看,倒也合適。我叫李小曼,你叫我小曼姐就行。”
李小曼看起來和葉夢差不多年紀,臉上已有皺紋,散發着女性成熟的韻味。
認識一番後,李瀾清記住了各自的名字,隱隱覺得與他們格格不入,沒有融進去。見一個表情冷酷的漢子獨自喝酒,已知道他名字的李瀾清端起一碗酒,道:“田大哥,我陪你喝一杯。”
田七語氣生硬,道:“要喝就喝三碗。”
李瀾清不說話,擡頭便喝,又接連倒了兩碗喝下去。衆人紛紛叫好,田七見此,亦是連喝三大碗。
“小弟年紀最小,初來咋到,望各位哥哥、姐姐多多指教,我一人敬你們一碗。”李瀾清又倒了十碗,挨個與他們喝完。
“田哥,以後你可不用愁喝酒沒對手了。”吳元笑道。
田七愛喝酒,幾個隊友中沒人能喝過他,見李瀾清一連喝了十三碗,臉色不變,對他印象大爲改觀。語氣不再生硬,道:“不錯,不錯。”
李瀾清兩年前酒量就已不俗,睡了兩年醒來,發現自己的酒量大有長進。與王大川喝過一次,將他喝趴下,李瀾清也沒有醉意,王大川后面再也沒找他喝酒。
“吃過飯,你再帶瀾清熟悉一下,明天輪到我們巡視,大家一起去。”老郭對吳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