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八 天機子道長
大牛的第二推,結實地推在了老道人的身上。(/)
雖然,心情不好的大牛氣這個老道人饒舌,但他卻是個心地淳厚的人,並沒有對老道人下重手,只是用上了兩分的力氣,想趕走老道人而已。
讓大牛想不到的是,他的這一推,就似推在了一塊埋在土裡的大石上一樣,對方完全沒有一絲反應。
大牛就奇怪了,自己這一推,雖然只用上兩分的力,但他這兩分力,相信推在一個普通的壯年人身上,肯定能推動,爲什麼推在面前這個老道人身上卻完全無效呢?
“年青人,沒有吃飯呀?怎麼就這個氣力?”
本已經憋氣的大牛,在老道人譏諷之下,更是怒從心生,犟勁上來之後,也顧不上什麼後果,用上了渾身的氣力,猛地對着老道人又是一推,本來想制止事件發生的何曉軍,見到了老道人既不像有惡意,又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就想看看老道人的身手究竟高到哪個程度,於是就沒有制止大牛,讓他試探老道人的功底。
大牛用上了渾身氣力的一推,還是沒有推動老道人分毫,反是讓他自己被這一推的反作用力撞得向後踉蹌了兩步。
這結果,讓大牛呆了。
肯定了大牛不是面前這個老道人的對手,何曉軍怕他再莽撞出手惹怒了對方,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連忙就出言讓大牛收手,然後對那老道人抱了一個拳,道歉說:“老人家,我這位大牛哥因爲親人剛過逝,心情不好才得罪您老人家,還請老人家見諒。”
“心情不好就能亂打人啦?”
“老人家,以您的身手,大牛哥又哪是您的對手?而且,如果您老用剛纔那個身法,大牛哥又哪能推到您?您老是一直在逗大牛哥玩吧。”
“嘿嘿,你這個年輕人的眼力不錯呀,看樣子是個練家子吧?”
“您老人家剛纔那一閃,不但行動敏捷,而且身法怪異,應該是一套上乘的功夫,而您老能抗得住以力氣見長的大牛哥全力一推,就更說明了您老的功底一流,由此可見,您老當然就是高手。”
老道人聽着何曉軍的話,不禁對他的觀察入微和頭頭是道的分析,露出了欣賞的目光。
聽何曉軍說完之後,老道人對他說道:“年輕人,既然你是會家子,有興趣陪老道過幾招嗎?老道沒有動手久了,已經感覺到身子骨有些僵了,想運動運動呢。”
老道人的提議,正中一向對武功見獵心喜的何曉軍的下懷,何況,他對老道人那衝着自己來的感覺也好奇,於是,他再次抱了個拳,謙虛地對老道人說道:“道長,我學過兩年粗淺的武功,卻沒有遇上高人指點,既然今天您老有興致,就請您這個高人來指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何曉軍與老道人兩人就在陳村後山的一塊空地上,拳來腳往地過起了招來。
由於知道老人是個高手,何曉軍也沒有客氣,一下場子就用上了從大牛那裡學來的、自己提煉過的攻擊招式向老道人招呼了過去。
那老道看了何曉軍的架式之後,微笑了一下,用出了一套輕柔的掌法,再配合他那怪異的身法,輕描淡寫就接下何曉軍這一輪貌似剛猛的攻擊,不但讓何曉軍沾不上他的身子,還以柔克剛,牽引、剋制着何曉軍招式的發揮。
首戰不利,何曉軍馬上變招,用出了從玄山高僧的贈書中學來的“伏虎拳”。
見到了何曉軍用出“伏虎拳”之後,那老道人的臉色凝重了起來,手上不自覺地加了幾分力,身法也快上了幾分。
果如何曉軍的所料,那老道人真是個絕世的高手,就是他用上了“伏虎拳”,也已經運上了全身的內力,還是無法奈何那老道人分毫,也還沒有沾上老道人的一絲衣角。
那老道人的身法還真的怪異而且迅捷,讓何曉軍的招式總是慢了半拍,還沒有近他的身,已經被他先一步避開。
而且,老道人在招式的運用上也遠勝何曉軍,他出的招,總能在關鍵之處截斷何曉軍的招式,讓他的招式無法連貫而大打結構。
還有的是,何曉軍從老道人的氣力悠長中,看出了他的內力渾厚。老道人已經幾次與運上了全身內力的自己硬碰,完全不落下風。
何曉軍還看出了老道人有察看他身手的意圖,並沒有全力出招,所以,何曉軍把整套的“伏虎拳”打完之後,馬上就住了手。
雖然,何曉軍還有鋼鞭、金錢鏢和點穴等武技在身,但他相信就是用出這些功夫,也奈何不了面前這位老道人,因爲無論他的功底還是經驗,都與老道人相差太遠。而且,何曉軍還從老道人的功夫上,看出了一絲端倪,所以,他停了手。
見到了何曉軍停了手,好像意猶未盡的老道人就對他說道:“年輕人,功夫不錯。你應該不止會這一套拳吧?怎麼就不打了?”
收了勢後的何曉軍,抱拳對老道人說:“道長,雖然我還有一些拿不出手的玩意,但我有自知之明,知道就是用出這些玩意,也不是你老人家的對手。既然已經清楚形勢,那就獻醜不如藏拙了。”
“不但眼光不錯,還能審度時勢,年輕人,假以時日,你一定非池中之物。”
“道長您太看得起小子了,我不過是胸無大志的凡人一個而已。”何曉軍謙虛了一句後,接着說出的話,就把老道人嚇了一跳。
原來,何曉軍叫出了老道人的來歷和何曉軍對老道人說道:“道長大概就是傳阿普叔醫術的丹霞天機子前輩吧?前輩到此而來,是否聞了凶信,要過來看一看您的徒兒阿普叔?”
想不到這個地方還有人知道自己的老道人,驚愕了好一陣後,才奇怪地問何曉軍,問他憑什麼認定他是天機子?
何曉軍說,一是從他的內功中,感應到他用的是自己學的“太乙真經”;二是村裡與道人有關聯的人,就只有郎中阿普一個。
老道人更奇怪了,說連阿普也不知道他的名諱和自己練的內功名稱,何曉軍又怎麼知道?
何曉軍說出了省城的玄山大師後,才釋了天機子的質疑。
佩服何曉軍心思慎密的天機子,雖然還有許多的疑團,但既然何曉軍已經說出了他這一行的目的,他只好先詢問阿普的情況。
當聽何曉軍說,阿普在這次的慘案中罹難之後,天機子就先讓何曉軍他們帶着,到阿普的墳頭做了個稽首,喃喃了幾句什麼,才與何曉軍他們一起選了個地方席地坐下,說出了自己這一行的來由和與郎中阿普的關係。
原來,天機子道人並不是阿普的真正師傅。
天機子多年前一次遊歷路過這一帶時,剛好就救了因採藥而跌落山崖的阿普。天機子見到了阿普認識幾味草藥,對醫術也有些興趣,而且,聽阿普說他們村還沒出有郎中,就在給阿普治傷的那幾天,教了他一些醫術,並留下了一本醫書與一本心法,讓阿普自行練習。
這次,天機子在省南部那一帶遊歷,回來經過鄰縣時,聽說了這裡發生慘案,想起了他多年前還有一個也算徒弟的人,就住在慘案發生的村,就順路過來一探。
入村之後,天機子用靈覺掃射了一遍,已經知道村裡無人,隨後,他發現了通往後山的路上有多人活動的痕跡,以爲村裡的人都搬到了後山,才尋了過來,始有機會與何曉軍他們相遇。